又到了熟悉的冰室,只不过,这次躺在上面的,是笙箫默。
林悦就守在他身侧,眉头紧锁,虽然已叫了落十一去通知白子画和摩严,但二人迟迟未到,笙箫默迟迟未醒让她心急如焚。
林悦:“笙箫默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林悦紧紧拽着笙箫默的袖子,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心里乱成一团麻。
摩严:“师祖!师弟昏倒了?”
良久,门口终于传来摩严一阵急促的声音。
林悦一闻言,立刻松开了笙箫默的袖子站了起来,迎向两人,脸上再无从容之色。
林悦:“你们快来看看他,他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下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白子画:“别急。”
白子画开口两个字直接打发了林悦,和摩严一起上前围在了笙箫默面前。
两人施法检查的时候,林悦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相扣,生怕两人说出什么意外的消息。
一会儿功夫,见两人收了手,林悦赶忙一个箭步上前。
林悦:“笙箫默他怎么样了?”
白子画和摩严闻言,相视一眼,皆叹了口气。
林悦:“说呀?”
林悦急得差点跺脚。
白子画:“他暂无大碍。”
白子画的一句话,像是给林悦打了个定心针。
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抚着自己的胸脯喘息着看向还没醒的笙箫默。
林悦:“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转念一想。
林悦:“那他怎么会昏迷呢?他一个堂堂儒尊,在长留殿谁伤得了他?”
白子画:“没有人伤他。”
白子画摇了摇头,让林悦愈发看不懂,很快摩严就给出了解释。
摩严:“师弟他这是真气虚耗过度导致的昏迷,我们刚刚给他输入了一些真气,等他醒来再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林悦:“真气虚耗过度……?”
白子画:“自你昏迷,他一直在你身侧,一天两夜不肯离去,时时刻刻给你输入真气。”
白子画:“你醒后,他找我聊了很久,又是一夜未眠。”
白子画:“今日辰时,发现你又失踪了,他担心你会又遇到危险,便放弃与我和师兄一起下殿慢慢找你,自己去耗费真气快速观微在整个长留山四处找你,最后在绝情殿下面找到了你。”
林悦:“……”
林悦听完白子画的话,脑海中一片空白,而后一阵自责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林悦:“原来,是因为我……”
林悦缓缓转过身来,轻轻几步走到笙箫默面前,趴在冰床旁边缓缓蹲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的泪花一直在打转……
林悦:“对不起……是我错了……”
林悦:“我不该任性乱跑,我不该不打招呼就走,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好好呆在绝情殿……”
林悦:“(我不该……质问你那样的问题……)”
林悦的眼泪,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划过她姣好的面颊留下一道浅浅划痕。
白子画和摩严见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笙箫默:“那说好了……以后,乖一点……”
林悦:“!!”
听到笙箫默声音的林悦一个激灵,瞬间将头抬了起来,泪眼汪汪对上的是他那柔和似水的眸子。
林悦:“你醒啦!”
林悦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一哭一乐差点失态。
笙箫默:“嗯……”
笙箫默浅笑着点了点头,在林悦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
摩严:“师弟,你可还有哪点不适?”
笙箫默:“我没事了师兄。”
笙箫默轻轻摇了摇头,看向自家两位师兄和一位师祖,自顾地玩笑着,试图隐藏些什么。
笙箫默:“这次昏倒我着实没料到,终究是上了年纪,哎,日后得多加锻炼咯!”
白子画:“你还是好好静养吧。”
白子画却一语戳破他。
白子画:“真气虚耗,严重的话,是要命的。”
摩严:“子画说的对,师祖的事,这几天就交由我和子画来教导,你就回销魂殿好好休息吧。”
笙箫默:“啊?我其实没事的……真的!”
笙箫默一听俩师兄的建议,瞬间傻了眼,赶忙辩解。
林悦:“让你回去歇着就歇着!哪这么多废话!”
林悦:“就因为你天天带我玩才让我到现在都不是很会御剑!”
林悦:“迎接大典之前再让我看见你,我把你衣服全剪破!”
林悦一抹脸上泪痕,支棱起一拳轻轻砸到笙箫默的肩膀上,故意反向愤愤一言。
白子画:“……”
摩严:“??”
笙箫默:“嘶……”
三人反应各不相同,而林悦却只在乎笙箫默的那熊样,上去又是一拳。
林悦:“听到了没?!”
笙箫默:“听到了听到了……小师祖您说啥都对,我回去还不行吗……”
笙箫默弱弱表示宝宝委屈。
而林悦却直立起身子铁着面,指着门外。
林悦:“现在就滚去销魂殿。”
笙箫默:“喔……”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笙箫默弱弱一声之后,便慢慢抬步,走三步回头看一眼,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而林悦挺直的背,终于在笙箫默彻底离开后,塌了下来。
摩严:“师祖……”
摩严见状,还以为林悦又出了什么毛病,赶忙上前一言。
林悦:“我没事……”
林悦轻轻摇了摇头,重新站直了身,缓缓转过面去面向白子画和摩严。
林悦:“尊上,世尊,请你们教我克服恐高,御剑飞行。”
白子画和摩严闻言,面对着突然一本正经的林悦,微微一愣。
白子画:“好。”
摩严:“嗯。”
见着两人都纷纷点了点头,林悦会心一笑,内心却是一片坚定:
林悦:“(笙箫默,待我学会了御剑飞行,学会了管理面部表情,学会了用内力压制绝情水的伤,我才有资格去见你。)”
当天,林悦就接到了白子画和摩严的一通说明:
摩严:“师祖,要想御剑飞行不受高度限制,必须要多次练习尝试。”
白子画:“练习之时,双眼睁开,咒语谨记,双臂放轻松,做到人剑合一。”
林悦牢牢记住了他们两的话,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请求白子画和摩严在绝情殿给她设置了一个幻境。
幻境里的长留山,和现实中的一模一样。
林悦则拿着一把木剑,被白子画送入幻境里,一天一夜拼命地练习。
怎么个练习法,就按照摩严说的,从绝情殿上御剑下去,再从下面御剑飞到上面。
这样来来回回,林悦不知摔了多少次,但每次都是咬咬牙爬起来,下一刻拿起剑又重新再来。
就这么一日一夜的拼命练习,让林悦逐渐克服了高度的恐惧,御剑的手逐渐平稳,剑的速度也得以控制了。
出来之后,已然是第二日的黄昏时分。
林悦:“好饿……尊上有吃的吗?”
林悦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加上她满身的摔伤擦伤等一系列的伤,导致她来找白子画时,着实把白子画吓了一跳。
白子画眼底虽有惊异,但瞬间还是压了下去,放下手中的书卷说出了三个字。
白子画:“在亥殿。”
林悦:“好嘞!”
林悦嘻声一笑,转身就跑没影了,留下白子画一人在座位上呆了几秒。
白子画:“(她,学会御剑了?)”
怀着疑惑,白子画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准备去察看一番。
结果就看到林悦人家拿着木剑,轻车熟路地稳稳当当飞了下去。
此刻,白子画的面上浮现出一丝丝欣慰。
而后,就转身继续回房去了。
而林悦,则围上面纱,一路躲着人御剑到亥殿,拿着锅里的一盘桃花糕就开吃。
一天一夜没吃饭,别提她有多饿了。
至于为什么要躲着人,还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她在偷吃东西。就在此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林悦后脊背一凉,拿着桃花糕的手一顿,身子顿时就僵直了。
林悦:“(凉了凉了,被发现偷吃了……我面纱还放那么远……)”
林悦内心一片慌张,手心中都急出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