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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极不体面的爬上了赵墨京的床。

手表上的时针已经已经指到了2，他轻手轻脚开了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摸索着坐到了床边，还未摸索到赵墨京，头就撞到了床头，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赵墨京烦躁的渍了一声，她坐起身，枕头砸到了高启强脸上。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

还不等赵墨京追究高启强到底从哪翻出来自己家钥匙并占为己用，高老板便先发制人，捂着头往人眼前凑。

“老婆，好疼的。”

不过是碰了一下，倒让他说出来天大的委屈来。赵墨京柳眉倒竖，冷笑了好几声，推开凑到自己面前的脸

“高老板，私闯民宅犯法知道吗？”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赵墨京打开床头的灯，方才声称要报案的高启强跪坐在床上，略有些长的头发软趴趴塌在额头上，稍微有些凌乱，正扒拉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报什么案？”

赵墨京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手上紧紧抱着被子不松手。

“我老婆不跟我回家，还不让我抱着她睡觉。”

高启强放弃扯她的被子，干脆手脚并用把人抱到自己怀里，鼻尖在赵墨京肩窝里蹭了又蹭，赵墨京被他磨得无法，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下了踹他一脚的冲动。

“怕了你了……放开我，热死了。”

“那老婆你明天跟我回家。”

高启强把她圈在怀里，去贴赵墨京的脸颊。她一向怕热，折腾了这一会儿已经出了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轮廓落下来，滴到高启强的唇边，又被他吻去。

小赵警官被他从睡梦中吵醒，这么一闹睡意早就消散了七七八八。她一手扶额，轻按着眉心，一手推了推高启强的肩膀

“给我倒杯水。”

温水入喉，她轻咳了两声，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身前的区域

“你来。”

她难得的正经做派，等高启强坐到她身边，开口道

“其实当年我本想问你，愿不愿意换一种活法。可我总觉得你那双眼睛太过漂亮，不应该陷入吃人的漩涡里。做点小生意，取个贤惠的女人，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平平淡淡……也许是我当时确实没能理解到你的处境，等我再见你，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早年间的想法又重新被谈起，赵墨京的目光仍是那般淡淡的，像是窗外折射出的月光，让人捕捉不到。

高启强眨眨眼，显得有些呆。他用了一段时间才理解了她的话。

小赵警官对他总是先藏了三分柔软。她也曾在心里记挂他，真心祝福他有个好前程。她真的把他当做一个过客，把他们之间归结为露水情缘。未想到物是人非，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的一生都困于自己的贪念和欲望。那个人死的时候，孩子还没满一个月……你我的孩子，怎么会过得好呢。”

她喃喃自语，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落寞。高启强的心一阵阵的疼。

他把失神的赵警官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肩，就像当年哄幼年哭闹的高启兰那样。

“老婆，你别害怕。地狱我去下，什么罪都让我一个人担着。我保证你们娘俩一定会快快乐乐，清清白白。我们的孩子以后可以出国，可以像她妈妈一样，聪明又漂亮……”

他放低了声音哄她，声音低沉厚重的像是古刹的钟声。赵墨京被他安抚了下来。她靠在他的肩膀，已然闭上了眼睛。

高启强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床上。

“没有别人，只有你。我的墨京啊，就是最好的。”

他摸着她的小腹，那里面正住着一个小生命。是一对爱人，此生最甜蜜的负担。

第二天清晨，太阳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赵墨京睁开眼，身侧原本睡着的人被一个娃娃替代。

那是一只半米长的黑色小熊，脑袋很圆，呆头呆脑的。身上毛茸茸的，不用摸便知道手感很好。

“喜欢吗？”

高启强拿着小熊往她脸前挪了挪，小熊的鼻子正好蹭上她的鼻尖。

“喜欢……最喜欢小熊。”

她一语双关，大的小熊取代了小的的位置，他去亲她的唇，像啄木鸟一样，一下一下的轻啄。

“老婆，我们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手心的暖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入她的小腹。赵墨京闭着眼，良久，才轻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