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笨拙

"这次总不是因为童苒吧?"

"她和童苒不一样。"沈南安笃定。

"哥，我有点搞不懂你了。"夏默知道沈南安不会随意接近一个异性。

"有些东西，你现在不懂，以后总会明白的。"沈南安冲他笑了笑。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觉得苏北陌特别。有的情绪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自然无从解释。他只是想要了解她，到底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她。

可是沈南安不明白一个道理。

苏北陌之所以吸引他，是因为她开始的疏离。而他的在意，是他一切情感的开端。他们如同磁铁的两极，永远只在两极，无法相交。

陈早早考完试后，好奇地问苏北陌:"眠眠，你和沈熙认识啊。"

"嗯。"苏北陌把手头的书放回书架。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不久，"她想了想，"正式认识的话，今天下午吧。"

陈早早失落地"啊"了一声，看来是她想多了。

"你明天早上几点钟考试?"苏北陌没有意识到她的小情绪。

"明天早上八点到九点，十点到十一点。"陈早早把试卷放回书包。

两人走出图书馆。

"那，不见不散。"苏北陌送她到站台，看她上了车。

"明天见，眠眠。"

苏北陌推自行车到路边，看见图书馆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似是跑完步，看见她，挥手和她告别。苏北陌摆手示意，她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明天见，苏北陌。"沈南安心里想。他下午随夏默再次去找那位老师，等三人讨论完问题后，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他匆匆赶来，好在最后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夏默站在校门口，看着苏北陌渐渐远去，看着沈南安站在那里，站了好久。

他没有再追问沈南安。

有些事情，他不该问，也不能问。

随后的两天里，苏北陌总会在图书馆里碰见沈南安。

她不起疑，仍旧比对着自己手头不同版本的译文。倒是陈早早，考试时东张西望，偷偷看了沈南安几眼。

"好好考试。"苏北陌用笔敲了敲她的试卷。

陈早早应了一声，拿起笔，继续和眼前的试卷题目斗争。

苏北陌顺着她先前的方向看过去，和沈南安的视线对上。

他受到惊吓，用书挡住自己的脸。

苏北陌心里奇怪，他躲什么。

第三天上午，监考完陈早早最后一门，苏北陌把那本书的译文一一放回书架，觉得意犹未尽。

有的书，是越读越有感觉。

目送陈早早离开后，她心里轻松不少，看见停放在对面店铺的自行车，抬脚要走过去。

"小心。"沈南安拉住她，她停住，一辆大卡车随着"呼呼"的尾声驶过。

他拉着她走过马路，走到对街后，放开了她的手，绅士道:"失礼了。"

"谢谢。"苏北陌坐上自行车，蹬了蹬车辙。

"既然感谢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幸与您共进午餐呢?"沈南安鞠了一躬，对她的称谓改成了"您"。

苏北陌看了看自行车后座，问他:"你会骑自行车吗？"

"如果你愿意教的话。"沈南安诚实道。那天中午的太阳并不刺眼，沈南安也想不起来她究竟说了什么。

大街上人那么多，沈南安坐在苏北陌的自行车后座，尽可能地把腿往上收。他双手抓着后座，对于过路人那些纷纷的议论，低头不语。

"我们什么时候到那里啊…"等红绿灯时，苏北陌听见沈南安小声地问。

"我还没有坐过别人的自行车。"他嘟囔一句。

苏北陌笑了一下，声音随风吹进他的耳朵:"不会吧。"

他逆着阳光看见她上扬的嘴角，不知怎么的有了莫名的感觉。

"是啊。"他阳光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犹豫和纠结。

苏北陌停车在广场附近。

"吃完饭，我教你骑自行车。"她觉得教别人骑自行车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见沈南安半天没说话，她在他面前晃晃手，他这才抬头，讷讷地道:"好。"

事实证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苏北陌给沈南安做了示范，看着他自信地坐上自行车，尝试骑行。

他的右脚踩在踏板上，动作看上去并不流畅，略微将身体倾斜后，左脚踩上另一只踏板，苏北陌就这么看着他直直地倒在地上。

怎么会有这么笨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