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为衫上官浅二人又聚在一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她们没叫上江南。大概是觉得江南昨晚自爆身份的作风不太像无锋之人。
江南轻蔑地笑笑,她本来就不用表现的太像,不叫她又不代表她没法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只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么频繁地交流怕是没什么好处。
……
藤蔓无声袭入木帘,听到上官浅故意避开金色令牌的方法时,江南不禁挑眉。
好方法,拿小本本记下来,以后装病用。
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云为衫和上官浅两个人相互试探,江南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突然,她毋的皱了皱眉。
半月之蝇?
不是这什么玩意儿,幸好偷听到了,不然到时候半月之期到了,自己却还半点事都没有,可就完犊子了。
不过,云为衫主动暴露放河灯,上官浅去试着传递信息。
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官浅在途中会被宫远徵截住,她得去刷一波影响分。
顺便,把她的小草们散布到宫门各地,机不可失。
嗯,她也得让上官浅觉得她们是偶遇。
宫子羽和云为衫的感情进展,江南并不在意,以至于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在女客院落调查一事,江南也半点不知。
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只会拍手叫好而已。
......
这边,上官浅和江南在女客院落门口“偶遇”,江南主动提出,说她要去找宫远徵,上官浅自然顺势答应。
天色渐黑,两人不紧不慢地并肩走在阁楼中,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木板吱呀作响。
“前面有人”江南随意地提醒道
“谢谢姐姐好意,不过这点基本素养,我还是有的。”上官浅笑着回应
看起来对江南的刺客身份又信了几分。
两人立马切换成有说有笑的状态,慢悠悠地走过转角。突然,锋利的刀光毫无预兆地袭来,上官浅手中的灯和篮子啪的掉在地上。
“别动”
微微沙哑的声音传来,手中的刀不偏不移地横在上官浅脖颈不足一尺处。上官浅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刀,美眸中尽是慌乱与恐惧。
“你是谁”
江南心中轻笑,上前一步,微微福身。
“公子,我们是此次进入宫门的新娘,来这里是找周太医的”
宫远徵缓缓朝声音来源处望去,随即便是一愣。
说话之人微微欠身,却不显卑微,落落大方,一看便是教养极好的大家所出。墨发及腰,红唇轻抿,眼眸垂着,似是对他的所作所为暗含不满。
宫远徵很快回神,默默想到,这批新娘倒是长得还行。
随即勾起一个浅薄的笑:
”新娘?你们不该来这里“
指向上官浅的刀仍未放下,江南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墨色浸染的眸子
宫远徵一时竟又是有些走神,这姑娘的眸色竟是浅色的,波光流转中仿佛含了水气,开口道:
”公子莫要怪罪“
上官浅突然插话:
”我们知道不该来“
”知道还来?来干什么?“
上官浅仿佛被宫远徵的语气吓了一跳,顿了顿才回应道:
”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个白玉令牌“
”我来这找他,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方子,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上官浅好似害怕无措地望向宫远徵。江南知道是上官浅察觉到宫尚角来了,所以插话引导宫远徵。她干脆在旁边做出一副”跟喜欢的人说话被打断了好伤心“的样子,还真就引得宫远徵侧目,看了眼她暗自伤神的模样。
江南”不经意“与他对视,就见他立刻转开目光。
江南不禁心中调笑,这宫远徵就差把纯情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不过宫远徵的注意很快被上官浅的话吸引:
”你就这么想被执仞大人选中?“
”你也是?“
他目光偏向江南,心中那点奇怪的悸动顷刻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像嫁给宫子羽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宫子羽这人机配做执仞吗?
江南笑而不语,现在时机不对。上官浅则盈盈答道:
”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宫远徵冷笑一声”不想还来”
上官浅眉头微皱,好似收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才慢慢那开口:
”大夫说湿气郁结,不利于生育......“
宫远徵神色一僵,算是信了这个理由。
”那你说之前想,现在不想,这是何意“
上官浅好似有了几分勇气:
”你应该就是,宫远徵少爷吧。“
”现在的执仞,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
宫远徵挑了挑眉,好似勾着唇放下了刀,表示十分赞同。上官浅好似又多了几分自信,嘴角带着一抹倾慕的笑,抬起脸庞继续道:
”最有资格当执仞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宫远徵带着几分不明的笑意看着上官浅,身侧突然传来低语,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江南都忍不住侧目。
”你很了解我吗?“
上官浅装作惊讶的样子抬眼望去,便对上了宫尚角充满深意的视线......
离开时,江南快步小跑到宫远徵身前,宫远徵下意识地就要抬刀警惕,可不知怎得,他却没有抬起身侧的手。
顺便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一个新娘能伤到我什么,大不了等她动手再防御也来得及。
没想到江南轻点脚尖,却又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上,掀起一阵温热的风扑在宫远徵脸上,他瞬间怔愣,就听到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没想嫁给执仞,金令牌是我故意不要的”
说完便退开,和上官浅行过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女客院落的路上,江南心情愉悦的想到:
今日份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