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和文才兵分两路,一人负责一边。
文才还好,捧着一大把的香,恭恭敬敬地在每个坟头前都插上了一支。而秋生,一开始倒也是毕恭毕敬,直到他走到了一处墓碑前。
“唉,年纪轻轻就死了,真可惜,我就给你上炷香吧!”
“谢谢…谢谢…”
隐隐约约间,秋生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清脆却略带阴沉的女声。
秋生下意识地看向董小玉的墓碑。
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接吓得秋生三魂出窍,汗毛直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因为他看到了,墓碑上董小玉的照片,正张着嘴说话,隐隐还带着一丝笑意。
“鬼呀!”
秋生慌不择路,连连后退。
“砰”的一声。
惊慌失措的秋生直接跟文才撞在了一起,而两人手中剩余的香,赫然变成了两短一长。
“秋生,你看,烧成这样了!”
看着手中的香,文才面如土灰。
“走,赶紧回去告诉师父!”
秋生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随即拉着文才的胳膊就往山下跑去。
义庄内,任老太爷的棺木早已经放置在了停尸房内。
“唉,但愿秋生和文才能带回个好消息。”
九叔双手托在胸前,一脸凝重地围着这具棺木打转。
“师父,照这情形,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跟二十年前的风水先生有关。”
回来不久的林帆思索片刻,将自己的推断一一道来。
“只是,之前听任老爷所说那风水先生本就有些年事,那断不可能活过这二十年。要么就是他还有后代,亦或是弟子在世。”
“不排除这种可能,想来当初为了这蜻蜓点水穴,任老太爷肯定是和着风水先生结下了死仇!”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师父,不好了!”
许成和九叔几乎是同时望向了门口,只见文才和秋生手里捏着早已熄灭的香,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在接过两人手中香的一瞬间,九叔就脸色大变。
“唉,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还偏偏就烧成了这样!”
此刻的九叔,脸色早已是铁青,心里也已经在盘算该怎么处理这具棺木了。
“师父,这有什么说法吗?”
秋生眉梢一紧,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好预兆,但是却不了解这香的具体意义。
“唉,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
“师父突然间插了一句。
“废话,难道还是这里!”
九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吓得文才立马身子一缩。
“师父,那任老爷岂不是有难了?”
“管他呢,总之姓任的就有难!总之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那任老爷的女儿会不会也有事?”
秋生眼冒金光,显然还在打着任婷婷的主意。
“婷婷!”
文才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幽怨地看了一眼秋生。
“喂!你自己说的,事不关己,几不操心,可不能反悔啊!”
“话不能这么说,能救心上人一命,结婚就不成问题了!”
看着又要闹起来的两人,九叔差点没忍住来个出口成章。林帆乘机出去拿东西。
“师父,想想办法吧。”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九叔,似乎九叔已然成了两人最后的希望。
“我早就想好办法了,要不然我干嘛让他们把棺材抬回来!”
或许是听到九叔说棺材,秋生和文才顿时来了兴趣,两人将棺盖用力一推。
“哇!师父,发福了!”
九叔立马上前,只见棺材内,任威勇的尸体正在快速起皱腐化,而原本正常的指甲,此刻却已变得漆黑,足足长到了四五厘米长。
“快盖上!”
九叔立马喊道,然后眼珠子一转。
“赶紧准备纸笔墨刀剑。”
“师父,准备什么?”
两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了原地,满脸的问号。
“师父,来了!”
就在这时,林帆端着一块木板,上面赫然放着黄色的符纸、符笔、墨斗、菜刀和一把桃木剑,当然还少不了一碗新鲜热乎的鸡血和一竹筒墨汁。
接过这一切,九叔立马起坛作法,这如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看得许成三人是一愣一愣的。几分钟后,九叔便将调制好的墨斗交给了秋生和文才。
“拿去弹在棺材上,记得整副棺材都要弹上啊,千万不能漏了!小帆,你在这里监督着,省的他们俩出乱子!”
说罢,九叔点上三炷香,恭敬地对着棺木拜了拜。
“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
“师父,人可还分男人女人呢?”
文才此话一出,许成好不容易给两人打的鸡血瞬间破功。
“师父说话,你插个什么嘴!”
“师父,人为什么会变成坏人呢?”
秋生突然间问了一句,手中的活计却没有丝毫停留。
“人变成坏人,是因为他不争气!”
给三人一通科普后,九叔便负手离去,留下三个弟子在停尸房内继续忙活。
等两人弹好墨斗网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经漆黑一片。
“看看,还有哪里没弹?”
秋生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
“这啊!”
下一刻,看着脸贴过来的秋生,文才当即手指一弹,将手上沾染的墨汁给弹到了秋生脸上。然后,文才便脚底抹油般,快速冲出了停尸房。
“臭小子,你给我别跑!”
反应过来的秋生,也是尾随而去。
这一切,快得林帆都还没反应过来,停尸房内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看着被随便扔在地上的墨斗,林帆实在是无力吐槽。因为这两货仍旧把棺材底部给漏了。
“这两坑货,到头来还得我自己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