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游舫船尾一直到晚霞挂上天边。
爱,好比这个字一样,笔画多含义多。当你发自内心的爱上什么。才体会到孤寂和失落,见不到的渴望。
我寻思着,坤灵和扶摇是否也和我一样的情愫。不是情人不是亲人,却甚是亲密依恋。
麝月站在甲板上喊道“郡主,姑爷回来吃饭了”
我站起身脚都麻木了,缓缓劲才挪开一小步。
轻轻推开仓房门,夫君早以坐在饭桌边。
桌子上摆放的菜肴我并没在意,却有一盆绿油油肥嘟嘟的花卉,引起我的喜爱。
恒宏侯府里,每个月花着五十两白银养着一群花匠。姥姥唯独爱好珍稀名贵的花草。
我打小见着,大宋朝廷里最值钱的花木,都被姥姥种在恒宏侯府的大花园里。
可是,这株肥嘟嘟的叶子,我还真没见过。
说它是花到更像是绿叶,可是肥嘟嘟的叶片,却伸展开玫瑰花的形状。
默默坐在这株绿叶旁边,我再三端详它。
刘涛温柔的说道“这是大漠才会有的绿花,我挖来送老婆开心”
“大漠,难道我们已经都到金国了”我些许惊讶道。
“是啊,明日要下船了,走关外的栖霞山。都是山路了”刘涛说道
“真快啊!我还以为要走水路好几个月”我说道
“只要路是对的,不怕远总会到达”刘涛欢喜的说道
“那驮运盐的牲口都有吗?”我问道
“到了盐湖再说,只是爬山路,还要路过上京城。我在想,实在不方便让你随行”刘涛说道
“那你是都安排好了呗”我回答道,心想你就讨厌我麻烦你。
刘涛主动给我递过来一碗汤,说道“这鸡汤没有辣椒”
我没伸手接汤碗,就看着夫君。
刘涛说道“先喝汤”
“我这个人啥毛病都有,就不嘴馋”我冷眼说道
“老婆,求你放我一马,这山路要走很长,会遇见土匪的。我真的受不了你有半点闪失”刘涛诚恳的说道
“贵人自有天佑,我不怕”我倔强的说道
“你,你咋这么,你真是,太不懂我的难处”刘涛厉声说道
“那好,你是咋安排我呢?”我语气温和的说道,心想你怎么办,我都不会听你的。
“我把多数船老大和船工都留守在海鳅船上了,你和大伙在一起会更安全和舒服”刘涛说道
“你去盐湖,需要押运着重金呢。得力的人太少,岂不是更不安全。
真被贼人抢去金子,拿你的大头去买大宋朝廷,一年吃用的盐嘛”我直白的说道
“乌鸦嘴,你是我老婆,就不帮衬着我点,成天说些不吉利的”刘涛说道
“我那敢乱说话嘛,啥不吉利了,我说的是大实话”我说道,心想你才懂运盐是个不容易的大事。
“满朝文武官,都在家团圆过新年呢,只有你,积极的好似乎你多能耐”我不客气的说道
“我有什么能力,我自己知道,只是你这个老婆,就别再拖我后腿”刘涛也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你出去,滚出去”我站起身,指着房门骂道
我心里鼓起一团火,心想这一路来的辛苦不论。
我拿出自己的真金白银,天天贴补整个船工队伍的伙食。
每日我都亲手缝补,船工们都没洗的脏衣服,这都是在为谁。
夫君被我突如其来的怒吼,吓楞住。
傻傻楞在原地,半天过去才挤出一句话“老婆,你咋,变的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你滚蛋”我气的浑身抖擞
刘涛看看实在没多余话再商量,只好灰溜溜的走出去。
仓门关死后,我爬在软榻上呜呜的哭。
生平第一次感觉婚姻不易,不管自己怎么付出,怎么努力的经营。
都无法改变夫君对我的看法,仿佛在他的眼里,心里的我,就是个废物点心。
整整一夜无眠,我气自己还没把事情做到位。
天蒙蒙亮,我有点疲乏困倦,可是我明白必须要坚持住,今天我一点都不能合眼。
独自梳理好头发,换上普通的农妇夹袄。
我就走出仓房,喊来麝月命令她马上收拾好自己。
又去找游舫的船老大,敲开仓门。
我下命令道“你马上去岸上,准备好马车,要有包厢的”
秋月诧异道“姑爷,早下命令了,咱们都守住船,就行”
“命令改变了,守住船的是你和常涝头。
还有,我留下些银子给你,你必须依旧每日都买个大母鸡顿辣椒汤,给所有的船工们”我严肃的说道
船老大点点头,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办理妥当”
回头再想想,我担心夫君会不会还安排下什么伏笔,等着把我困在游舫上。
也顾不得太多,我飞快走到海鳅船队的,掌舵手外号叫王老八的船上。
早听说,王老八是个大胡子,第一眼看见他,赤裸着身体一大早,在寒冷的江水里游泳。
真有不怕寒气的,这是大北方的寒冬腊月里。王老八身上的皮肤都冻的红扑扑的。
华林江边已经铺盖上厚厚的白雪。
我站在海鳅船头,冷的瑟瑟发抖,穿着厚厚的夹袄都觉得不顶用。
眼瞧着,王老八赤裸着爬上对岸,抓一把雪擦拭自己的大腿。我瞪眼看就觉得自己更冷死了。
可能是我矗立在海鳅船头很显眼,王老八扭头向我望过来。
我急忙的招招手,勉强挤出讨好的笑脸,迎接对岸王老八,那白不拉赤的眼眸。
我没说错,王老八除了一脸大黑胡子,二只眼睛也白多黑少。
他看人的目光里总会带点翻白眼的味道。
我还没咋样呢,王老八已经跳水里不见了。
正纳闷这个王老八咋回事,船下的水面突然间就探出个脑袋。
我低头看是王老八,赶紧积极对他说道“是,是你们的总管,就是我的,,”
“你是指刘大人呀!他没在我船上,夫人您这急着跑我船上找夫君,恐怕的失望”王老八打断我的话,接茬说道
“不是,我找你,你是要留在海鳅船队里,看守船的吧?”我着急的说道
王老八一边在寒冷的江水里扑腾,一边看着我,他一脸纳闷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