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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记忆

徒儿的诱惑

「荆儿,且随我来。」

我不知师尊要干什么,只见他背过身去,青丝上的两缕飘带潇潇洒洒。

我看呆了,故而没有向师尊解释,无言跟着他。

我来到了师尊的听雪小筑,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四季皆冬。

这小院传闻是师尊所筑,这冬景也为师尊巅峰时的部分修为所化。从不许外人踏足,可于他而言,我不是外人。

没有任何一个仙人会这般傻,把自己的修为化作一方天地。再者,普天之下再无像我师尊这般修为巅峰的人了。

我崇拜他,人们常说他喜坐在院内的那棵树上,悲伤感秋。那树都要被倚变了形。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他爱吟这首词,所以世人尝尝在想他是与何家姑娘有这般深的渊源,以致茶饭不思、日夜不寐,惟爱趴在这树上哀叹?

可自我来了后,他便再没吟过了。

他尝尝叫我爬上树,头倚在我的肩膀上,他会睡着,可我记得外头传言说师尊有秘法,不会睡觉来着……

他很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时光,他在外人面前是那般高冷,唯独对我却是百般温柔。

看我的眼神,似是故人来……

我常常想,他是雪做的吗?他的白衣似雪,头稍常常有落雪,肌肤白似雪,剑名也唤「斩霜」。

尤其是他的性格,冷冷淡淡。对我时的温柔也很僵硬。

为何他会待我这般好?

这一切的答案,在他打开了房间内的一个小木盒后,被尽数揭开。

那盒子里装的,竟是我的前世记忆……

我前世是个将军,嗯,英姿飒爽。

他被人重伤丢到凡间,而我恰恰也红鸾星动,那时我活了二十年也无衷心之人,因此,哪怕这是灾星孽缘,我也愿意。

我在围猎场捡的他,他还是一身白衣,却被血染尽,我那马作的卢飞快,可还是眼尖发现了他。

我的善心作祟,下马,走到他的身边,他好似被血浸着,面容我看不真切。

我不稍加思考,扯下我一半袖子为他包扎,动作放得很轻很轻,生怕哪个不留神让他的痛楚加倍。

我把他带了回去,他伤的太重,在床上现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都在应付皇帝。

此时我已胜仗无数,难免功高震主。朝廷上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同,有欣喜的、有惋惜的、有嘲弄的……我都不在乎,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我不惧那九五之尊,尽管他是天下的王,四海的主。我在朝堂上心直口快,惹仇无数,可他们又干不掉我。

我近贤远佞,百姓无论何时看我都带着赞许,真是我不怕死,才能在朝堂上大胆对峙那些人模狗样的贪官污吏。

他们也察觉到我的情况,无数读书人为我惋惜,朝廷上难有的清官也皆在上奏,不断在皇帝面前提及我的忠心。

我知道,皇帝这般铁石心肠,绝对会让我死的,最多晚几年。

他是皇帝啊,我就像蝼蚁,他手指一掐,我就死了。正如他一捏罪名,我就没命了。

原本是想死了就死了,可我遇到了师尊。

那时我好不容易处理完琐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走进房,他还是奄奄一息。

我寻来大夫询问,大夫说他命不久矣。

我这时对他没啥感情,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死去,这大抵是人与人最基础的情感。

正如,我百战沙场,只为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因此我日夜照顾他,凡事亲力亲为。

我想,等他好了,我就放他走,不走,就让他做我的侍卫,等被抄家,让他跑就是了。

我不嫌累,在战场上比这更累。

我看着他逐渐有了气色,随之的,我眼中也有了喜色。

我很少真笑,也许是朝廷应付、也许是接受封赏,那笑意从未达到眼底。

只有见到百姓安居乐业,见到一个人起死回生,我才会笑。

我会笑的开怀、笑的潇洒。

这是我穷尽此生也要得到的笑,笑尽天下太平……

他醒了。

那一瞬间我是呆住的,他很帅,眼里带着疑惑。

他失忆了。问他什么他也想不起来,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瑾怀瑜,嗯……握瑾怀瑜,是个好名字。

我对他说我叫迟荆,是大庸朝的将军,是他的……朋友。

我没有说恩人,我不想他带着愧疚活下去,我问他走不走,他说不,他要跟着我。

他的伤还是很重,需要静养,所以我没有给他安排职位,并答应好他,等他好了,让他做我的侍卫。

我每天一下朝就来看他,他日复一日在床上躺着。

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

「迟荆,我想出去看看。」

我点点头,我没资格不同意,他又不是我豢养的小鸟,我对他说这种事不要像我汇报,他茫然的点点头。

我担心他走丢,毕竟他失忆了。所以我命下人拿来纸鸢。

我把纸鸢给他,他笑的很开心,像个梳总角的孩子。

他跑出去,迫不及待的放着风筝,他在笑,在接受阳光的洗涤,不似从前病弱的他,他现在是鲜活的。

我才想到,人性本就向阳,我让他在床上养病,已是在无形之中眷养他。

我回过神来

他的风筝挂到了树上,我笑着看向他,发自内心的笑,灵魂深处的笑。

他被我看的羞红了脸,我不欲逗他,爬到树上将风筝拿下。

只可惜那风筝破了个洞,再也放不成了。

我将风筝递给他,他眼中的悲伤掩不住,就像个孩子,什么都藏不了。

我让下人带他去花园看看,我独自坐在书房内。

我向来对文字与书嗤之以鼻,可看着那破了洞的风筝,我竟开始从书架上寻找做些如何做小玩意的书了。

明明可以去买的,但我总觉得,自己做得会更好……

我在书房忙了一下午,我从未干过这些活计,我能在沙场上冲刺,能在鲜血中欢呼,却从未在一片小天地里做自己的事情。

而那天下午,我做了,做了一个不为苍生,只为自己,只为……眼前人的事。

我把我新做的风筝递给他,他好开心的,笑的合不拢嘴。

自此,我没在让他安心养病了,他该活动活动了,这院子是养人的地方,不是囚人的。

我爱看话本,我也随他看过。

他喜欢躺在我的腿上听我读。每每看见他顺滑柔软的青丝,我都想与之合发……

我动情了,不知何时。

可能是他那次邀我共饮,月华流水,显得他多么风光霁月,不似人间小公子,倒更像隐士,不问黑白,逍遥天地的隐士。

再者是他拉着我去河边放河灯,写下“岁岁与君同”,再荡着笑意从人群中一眼望向我。

也可能,是更久以前。

我不知他爱不爱我,我也不敢问。只因他是一张白纸,这白纸由我开始书,但不全然由我书。我想,他现在这般单纯,一定会答应的,若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岂不是错过了,所以,我将这份心思匿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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