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看戏?”司空长风挑眉问。
在所有人把目光转向死而复生的顾洛离后,林野带着两个少年远离了顾府中心。
林野耸耸肩:“不然呢,你看我们现在插得上手么?”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个顾洛离怎么突然诈尸了?”百里东君疑惑道。
司空长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野道:“这个问题就只能问林姐姐了。”
“哈哈,这个嘛,说来话长……”林野心虚地移开视线:“几个月前,我在离这里很远的宁安城遇到了顾洛离,并且给他算了一卦。这位顾大公子出手十分阔绰,我便给他寻了个解法。但他命中注定有此劫,即便此次化解,也多不过五年寿元……”
几人沉默几秒,司空长风问:“如何解的?”
“用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林野道:“请朋友帮忙做的假死药,再配着能护住心脉的丹药一起服用。操作难度很大,没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真是……太神奇了。”百里东君感叹道。
长街之上
“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一位执伞的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了长街之上,他的身边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年轻人,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小胡子的年轻人满脸笑意:“难得见到大名鼎鼎的北离八公子中的四个,却不能杀掉一个两个,真是遗憾啊。”
雷梦杀望着他们两个,脸色一沉:“暗河。”
“我们很有名?”小胡子手里不停地旋转着那柄匕首。
“执伞鬼。”雷梦杀望了一眼那名执伞的黑衣男子,又看向玩匕首的小胡子,“送葬师。”
清歌公子皱眉:“暗河为什么帮我们?顾剑门找了你们?”
“不是。唉,帮了你们就看不了好戏了,赔本买卖。”被称作送葬师的小胡子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扭头望向长街上的那些人,“再不走,就得给凌云公子收尸吧。”
执伞鬼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地举起了那把油纸伞。
“走!”雷梦杀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顾府跑去。
顾府内
顾洛离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将纷乱的局势迅速稳定下来:“想必诸位也猜到究竟发生什么了,没错,晏别天联合我顾家三叔和五叔,还有一群陌生高手,意图以意外之名杀我顾洛离于千里之外。
几日前幸得贵人相助,我才有命站在这里,晏家在西南道一家独大的想法才没有得逞……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顾家便要清理门户。”顾洛离说完便给了顾剑门一个眼神。
顾剑门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将长剑举过头顶:“三叔,有些人生来便是做家主的,因为家族里的人都听他,而我兄长便是这样的人。”
肖历皱眉,望了一眼晏别天,又看了一眼晏琉璃。原来这段时间里,顾剑门是故意示弱,故意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被软禁了,以为顾家在顾洛离死后就已经垮了。然而顾家从来都没有垮,在所有人以为顾洛离已死后,顾家的人,又都忠心于顾剑门。
“反了……反了!”顾三爷惊骇万分。
顾剑门走到了顾三爷的身边,长剑举起,落下。转瞬之间,出剑奇快,堂中之人有一大半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出剑。然后,顾三爷的脑袋就摔落在了地上,带着死前那不甘的眼神。
“只能做池鱼的人,却妄图做那惊龙。”顾剑门甩甩剑上的血,一个纵身跃出,赶到门边,将那正准备见势逃跑的顾五爷一剑斩杀,又纵身跃回,将他的人头丢在了地上。
“家事处理完了,接下来该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了。”顾洛离扭头看着晏别天,从衣中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道:“这就是证据。”
上面写着一个清晰的“晏”字。
是木玉行晏家的令牌。
“晏别天!”顾剑门怒喝一声。
晏别天冷笑着望着这一切,顾洛离的手中根本不可能有这块令牌,因为负责杀顾洛离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晏家的人,可是这光明正大的嫁祸,却又如何澄清的了?
纵观这一切事件的发展,杀顾洛离的若不是晏家,那才是真正的匪夷所思。他也懒得辩解,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刀:“也好,比起一点点地把你们耗干净,直接杀了倒是更爽快一些。”
“我晏家儿郎,杀光顾家,以后西南道便只以我们晏家为尊了!”晏别天怒喝道,所有晏家来人都拔出了手中的兵器。
这场宴席中,他们也早就做好了拔刀的准备。
“肖历,把晏琉璃给我带走!其他人,将顾门上下满门,全部杀了!”晏别天终于按捺不住,怒喝道。
……
顾家后院,一位虽然满头白发却面目如玉的年轻人躺在屋檐上,看到那根空中的袖箭,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靠我们啊。”
身边另外一个一袭紫衣的年轻人站在地上轻轻地挥着折扇:“长老不是早就料到了吗,顾府根基,其实更盛晏家,虽然顾洛离死了,但顾剑门也不是庸才,晏别天只是狠,难当大任。”
“可惜当时没把那棺材截住,平添了好多麻烦啊。”白发年轻人叹道。“走吧。”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两人扭头,看到五名穿着黑袍斗篷的人跃入了院中,为首之人身形魁梧,一双手却惨白枯瘦,整个人看上去倒像是一具骷髅套在巨大的斗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