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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闲聊与往事

异象之渊

列车在磁悬浮轨道上飞驰着,虽然窗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闪过的应急逃生通道和检修机械充电桩。

“啊…弥影前辈,上次的那个任务是真折磨啊…最近状态恢复的不是很好,用了两下湮灭异能就差点虚脱了……”渊凓轻轻地叹了口气。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列车终点站:哨戒区三环中央车站,全程 500 千米, 用时约 1 小时,第三节车厢有售食品及饮料,欢迎选购。”列车上的广播响了起来。

“哎…这广播报站怎么还卖东西的,不过我确实渴了,去买杯汽水吧,要给前辈带一杯嘛?”渊凓从座位上站起来,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手机。

“给我带瓶矿泉水就行,有热茶也可以,钱我转你了,看信达(一款国民级聊天软件)”弥影点了几下手机屏幕,给渊凓转过去了五块钱。

渊凓沿着过道,朝着三号车厢的方向走了过去。

因为哨戒区特快列车不出售站票,所以车厢的交界处并没有什么人,一个小型杂货铺就开在卫生间旁边,采用的是无人售货,相对来说占地空间也会小一点。不过各种商品的价格都接近建议零售价的两倍。

【欢迎使用自动售货系统!】

【请扫描二维码以获取商品信息,在手机上完成下单后即可在出货口自取。】

渊凓扫描了一下售货二维码,上下滑动屏幕寻找打算买的饮料,最后选定了一瓶柠檬苏打水和一杯热茉莉、花茶。

“这里的东西是真的贵啊……”渊凓叹了口气,付好钱之后从取货口拿走了饮料,沿着走廊往回走。

因为哨戒区的进出人员通常都是异象调查员,所以列车上基本上不会有小孩子出现,即使偶尔能看见几个,也通常十分的安静。因为这个原因,哨戒区特快几乎每年都会拿走最佳运营环境奖,以至于最后直接禁止哨戒区特快参加评奖。

渊凓拿着买的饮料回了座位,把花茶递给弥影。

“前辈,你要的茶。”

弥影打开杯盖,轻轻地吹了两口气,然后抿了一口茶,喉结向上探了一下,将这口茶咽了下去。

“味道还凑合,有一点茉莉的香味,如果不贵的话还算可以。”

“这么看你和 C 在选饮品的品味上还挺接近的,都喜欢喝茶和咖啡这种。”渊凓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汽水。

哈哈,其实“以前对这种没味道的饮品其实不算感兴趣,自从上次受伤从主力变成后勤之后,要思考的事情就多了不少,为了保证注意力集中就自然需要一点咖啡因的刺激,喝多了也就习惯上了嘛。”弥影又抿了一口茶,含在嘴里。

“不过……红茶绿茶乌龙茶这种品类的区别我勉强明白,你们是怎么尝出来茶的品种和大概的产地的?”

“喝多了就会有一点感觉,反正区别是比水电核电异能电火电还有锂电的区别大就是了。”和渊凓聊天的同时,弥影打开信达,简单回了一下家里人消息。

“哎…最近整天处理小组里的各种补给供应问题,都没时间陪家里人了,渊凓,真羡慕你们这些单干的啊,想不接活就可以休息。”

渊凓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哎……我还羡慕你们有家里人能陪呢,自从离开青影帮的独立调查小组之后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就只有你和 C 那家伙了,不过和他还只是合作关系,一个人在现实世界里闲着也很无聊…还不如高强度接活,还可以见识一下物种多样性。”

渊凓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产家庭里,在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虽然父母收入不算很高,但父母关系和睦,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也算滋润。

但在渊凓 4 岁生日前夕,他们家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个异象裂隙,这个裂隙的出现极为突然,甚至官方都没有预警。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个裂隙的能量浓度不断上升,很快就接触到了爆发阈值,但同样的,所有设备都没有预警。

裂隙出现 7 天后,正好是渊凓的生日,那天下午一家三口正在公园散步,整个公园如往常一样的充满了人,但唯一不正常的是,所有的流浪猫流浪狗都消失了,天空中飞着大片的鸟群,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

渊凓的手被父亲牵着,但渊凓甩开了父亲的手,撒开腿就往前跑,后面传来了母亲的呼喊声。

渊凓在跑动的时候被绊倒了,倒在地上,脆弱的膝盖擦破了一层皮。

渊凓如往常一样等着母亲扶起来他,再说教一顿,但在几秒后,父母的呼唤声消失了,渊凓眼前的景色顿时黑了下去,渊凓的身躯在这可怖的黑暗中不断翻滚着,几秒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强烈的失重与晕眩感使渊凓失去了知觉,倒在一片充满浓雾与枪炮声的土地上。

渊凓下次睁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中央医院的急诊病房里,旁边一样站着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但那并不是他的父亲,是青影帮的现任领导人,龙奕尘。

“陈云,我让你进去是找兄弟们的,你怎么带了个小屁孩回来?”龙奕尘指着面前叫做陈云的女子,质问着她。

“我在那里面只见到了一对血肉混合物之类的东西和各种高危异形,唯一还有心跳的只有这个小孩,这小孩能活下来肯定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要是身体可以的话指不准可以当我的接班人。”陈云戳了戳渊凓白嫩的脸。

陈云掏出手机,展示了一张渊凓被发现时所在地点周围的环境。渊凓周围方圆五十米内的地表上出现了大量极度规整的半圆形凹陷,几串冰刺穿破了冲来的异形的核心,空间中的温度接近零下五十度,大量的尸骸与异形被冻结,维持着他们可笑的动作。

“指不准这是这兔崽子父母的能力呢?”

“这个异象空间接近 20 级了,这个小孩没被异化,怎么说适性也不低。”

“这里…是哪…”渊凓的嘴唇微颤,吐出了几个模糊的很有小孩子特点的字。

两个人似乎没听见渊凓的话,继续讨论着。

“这位先生,这个孩子的异象适性测试结果出来了,这是报告。”一个护士给龙奕尘递过去了几张纸,上面标着各种晦涩难懂的术语和单位,但每一页的名字一行都是空着的。

陈云抢过报告,翻到最后一页,快速扫视,找到“综合适性评估”一项。

【去除可能的实验误差后,患者UNKNOWN 的综合异象适性为:92.7%】

“奕尘,这是个天才,百分之九十二点七。”陈云指了指表格上的数据。

“这么高???那我可得留下他了,那不然我们收养他?”

陈云点了点头。

渊凓摆在大腿左侧的狼尾抖动了一下,似乎因为几天没有活动过,动作有些僵硬。

“小家伙,你还记得你住在哪里吗?”龙奕尘摸了摸渊凓掉了一块毛的左耳朵。

渊凓摇了摇头,似乎因为喉咙太干燥所以不太说得出话。陈云递给渊凓一瓶水,帮他扶着瓶子慢慢往嘴里送。

喝完水后,渊凓缓缓开口:“你们是谁…”

“额……这个嘛,你就当我们是你的第二个父母就行了,小家伙叫什么呀?”龙奕尘为了尽量拉近自己和渊凓的距离,故意提高了一点语调。

“我…想不起来。”渊凓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就…”龙奕尘的起名困难症发作卡在原地想不出来叫他什么。

“我们在一个很寒冷的,很黑的地方找到的你,就叫你渊凓吧。”陈云见状,赶紧抢下话。

“陈云,为啥不让他跟我们姓?”龙奕尘贴着陈云的侧脸耳语着。

“比起这是我们的孩子,其实我更认为他是异象的孩子,他在异象中重生,将来也会走回异象去。”陈云也小声的回答。

“渊凓…听起来又冷又黑,不过很好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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