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做了一个梦,他又梦见了哥哥。梦中哥哥颜深在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里逃跑。可转眼,颜深又站在戒同所门口咆哮道:“我爱他,我宁可死,也不会忘掉他。”家中长辈们皆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哥哥,哥哥在那群大人的见证下自刎。而自己从始至终都站在墙后,他不敢出声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哥哥,不要!”颜渊被惊醒了。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他的记忆中,他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家中规矩森严,从小他必须要严守家里给他定下的规矩。
唯一不会强迫他的就是哥哥,哥哥很温柔,他总是会耐心地指导自己,他也从不会对自己说重话,自己印象中的他如水般沉稳,柔和。
哥哥一直都是他的榜样,可有一天,家中长辈们发现哥哥和一个男生谈了恋爱,他们将哥哥送去了戒同所,他们说哥哥病了,生病就得治。
从那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哥哥。
再一次见到哥哥,他被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按在一个机器上 他的全身被捆着电线,随这那些人按下按键,电流通过全身,哥哥咬着牙,双手拼命掐着,哥哥吐出一滩血,那些人才做摆,放开了哥哥。
当时尚且年幼的自己,无措的站在门后,双手使劲掐着门,无奈地看着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哥哥,哥哥看到我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后他强忍着痛苦向我挤了一个笑容。
“阿渊。”回忆戛然而止。宋瑾文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问:“没事吧?”“没事,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还是快走吧!”“嗯!”
到了南大门口,不禁想到那天晚上遇见的那位男生,他说他也在南大,应该会遇见吧?颜渊有点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
“阿渊,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没事,想到了一点事情,对了,我们宿舍在几号楼啊!”“3号楼,306,我们是和大二学长同住的。”“大二学长?也就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两个大二学长跟我们一块住咯!”“对啊!”
进入宿舍后,二人看着旁边空缺的两个床位,颜渊在心底默默想:要是他就好了。
“小朋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颜渊下意识回头,真的是他!
宋瑾文原本正站在两个床位之间的阶梯上收拾自己的东西,听到动静后也看向了门外,门口站着两个男生,可第一位完全把第二位挡住了,宋瑾文只好伸出头来看。
脚下一滑,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掉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冲过去将他抱起来。
宋瑾文抬头一看,是他?
“段家扬?”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对!虽说上次说了再见,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段家扬把宋瑾文放下来问到:“腿没事了吧?”“没事,已经好了。”
白奕走过来,搭着段家扬的肩膀对宋瑾文说:“你好,白奕,你就是宋瑾文吧!”“嗯!”宋瑾文点点头。
白奕笑了笑,晃了晃手机说道:“老季请吃饭,去不去?”
又到了那个熟悉的酒吧,季晚空已在那静候大家的到来。不过,旁边还有个女生。
白奕向颜渊介绍到:“沈卿。南大医学院大二学生。”“学姐好,我叫颜渊,是今年大一新生。”
“你好,我叫沈卿,是白奕的发小。”沈卿向颜渊伸出手,颜渊笑着接过手。白奕观察到了沈卿的衣服上有污渍好奇地问到:“你不是有洁癖吗?还能容忍衣服上有污渍。怎么弄的?”“这不是来不及换了吗?路上被人撞了一下,奶茶倒我身上了。”
白奕笑了笑,带着颜渊去舞台中心表演了,沈卿深情的望着舞台上的白奕,一个女生坐在了沈卿旁边的位置上,看着沈卿问道:“怎么,喜欢他?”
沈卿缓过神回道:“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算命师。”
原来在来酒吧之前,沈卿看到在槐树之下,摆着一个小摊,上面写着“算命,百测百准。”沈卿不屑的说道:“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这些?”
坐在小摊上的是一个女生,长发及腰,皮肤冷白,一双狐狸眼尽显妩媚。听到沈卿的话后,勾了勾嘴唇说:“小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都不能乱讲啊!这准不准,还得亲身一试。”“好啊!我就要看看这能有多准?”“我猜你等会要倒大霉。”沈卿不屑地笑道:“哟!怎么说不过就要诅咒我?”话音刚落,一个小女孩骑着滑板摔在了沈卿身上,连带着她手中的奶茶全都倒在了沈卿身上。
“对不起姐姐。我……”沈卿连忙从包里面掏出了纸擦着自己的衣服说道:“没事。”
那个“算命师”笑道:“怎么样?”沈卿冷笑道:“你们算命都开始靠乌鸦嘴了吗?”“算命师”没有在意,反而说道:“我叫林欲,做个朋友吧!”“等下次再见再说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欲看着眼前的女孩说:“你看,这不就再见了吗?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吧?”“谁和你是朋友了?”“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等下次见面就和我做朋友啊!”
沈卿无语了,拿起东西就要走人。“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林欲问道。“本人姓沈,单名一个卿。”
白奕看到沈卿拿着包问道:“要走了吗?要不要我叫个车送你?”“不用了,你先把他们送回去吧,别忘了,十点学校就关门了。”“嗯!拜拜!”“拜拜!”
颜渊也走过来,“老段和宋瑾文已经走了, 我们也回去吧!”颜渊点点头。
白奕和季晚空招呼一声就牵着颜渊的手走了。颜渊有些害羞,但还是握上白奕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走出了酒吧。几人刚来时还是上午,如今已是夜晚。
月光散在槐树上,槐花似乎被披上了一件纱衣,倒是一种别样的静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