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之巅,悬崖之边,许乘月紧握着自己的右手,鲜红的血已经浸染了月白色的袖袍,许乘月紧盯着眼前一圈的不速之客,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却是已经到了崖尖,再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许乘月看了看身后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看了看那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滑落的石子。紧闭了双眼,再抬眼时,眼底的那一丝胆怯已经被许乘月藏了起来,唯有坚毅在他眼中闪闪发亮。猛地一转头,余光瞥见立于中间的一个黑衣人胸前的一枚玉佩,熟悉的轮廓令许乘月那如同宝石一般幽紫色瞳孔骤然紧缩,他缓缓抬起头,几乎是用这哀求的语气颤抖着问:“是路哥哥吗……是他吗?不是他的,对吧。不是他的,肯定不会……是他的”许乘月越说越犹豫,他不敢看那一枚玉佩,他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爱他,他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他看着对面的那一群黑衣人慢慢逼近,他看见挂着玉佩的那一个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黑衣人一言不发的摘下玉佩藏了起来,许乘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在颤栗,他眼里的光随着那个黑衣人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熄灭,许乘月怔愣这摇了摇头,低低的念叨:“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他……”怎么能这样做……他终于死心了,他承认了,他 爱的人 从来没有 爱过他,他也放弃了“路哥哥……你……我不想再爱你了,爱你……太累了”
许乘月惨淡一笑,看着一直想靠近他却因为自己的法术进不了身的黑衣人,高声喊:“诸位,我不论你们是自愿还是迫不得已,今**们逼迫我到了这般境界,我现在就从这崖尖跳下去吗,只要我活下来,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再次找到你们报仇,到时候诸位就最好睁着眼睛睡觉了……”许乘月眯着他那一双狭长的眸子,缓缓扫视着众多追杀者,似是要透过那黑色面罩,将刺杀者们的面容记在心上,为了未来的寻仇少些心思,那些黑衣人们不禁后背一凉,仿佛预见到了他们猝死的悲催人生,一个个紧紧捏住了手上武器。
许乘月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失重跌下了崖尖,换做了常人可能这是已经失声尖叫了,可许乘月不仅不怕反而还笑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在许乘月跌落的一瞬间,那阻挡了刺杀者的屏障瞬间消逝。
那群黑衣人见到许乘月倒了下去,一个个的都冲了上来,伸出了手来,好像是想要拉住许乘月。那佩戴着玉佩的黑衣人越众而出,他出奇的快,身形很诡异,他伸长了手,抓住了许乘月的一片衣角。他的眼里涌出了一种名为高兴的情绪,可是那情绪伴随着“呲啦”的一声消逝。这转变只是一刹那,打得人措手不及,一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站着不动,许乘月还是……跌落了悬崖。
那黑衣人的眼神缓缓从那触手可及的白云移到了手上撕下的属于许乘月衣服上的衣角,眼中情绪翻涌,怔愣,惊讶,不可置信,悲伤,自责一一从脸上划过,把,他的脸弄得一会紫一会白的。
其他黑衣人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眼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赶紧叫上他回宫,他回过神来,转过身来,露出他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和面若芙蓉的脸庞,任谁看了,都会感到惊艳无比:“走吧”他拂了拂被风打散的长发,擦擦脸上不知何时低落的的一滴泪,面无表情的下令。
有一位黑衣人壮着胆子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宫主,您的面罩……”“无碍”“是”那黑衣人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也不知何时,宫主大人的面罩被那许乘月摘了去。
转瞬间,这些的黑衣人全都踩着那诡异的身法不见了,连一根汗毛都没有留在这里。若是有个江湖人士在这儿,便能明白,这是在几年间就闻名于世界的冽清踏
雨步。它能闻名于世界,不仅是因为它的速度之快,练成之后便能踏江而不沾一滴水,走过而不留一丝痕,而且是因为这冽清踏雨步乃是这清平宫的第一任宫主创建的最复杂难学,最挑体质的步法。这练成洌清踏雨步的人都是体质上等,天赋绝佳的高手,不禁让人感叹,这许乘月到底是有多大的身份、何等的武功,才能请动这清平宫里珍稀的高手,这一请还是一群。
“爷爷,你快一点嘛,快追上我啦!”一个男孩欢笑着跑过,“好!好!好!爷爷快些走,离儿也要小心脚下哦!”“好……㕷叽”那个叫做离儿的男孩在爷爷慈祥的目光注视下,摔进了田埂里。爷爷着急的走过去抱起孙子,拍拍孙子身上沾着的枯草和泥土,板着一张的脸,有些责怨的看着孙子:“离儿不是说好吗?怎么不说到做到呢?撒谎的孩子可是要有惩罚的……让爷爷瞧瞧是什么绊倒了我的宝贝孙子”说着望向拌着离儿的那个大物件,瞬间息了声。离儿本来在认真的听着爷爷的训话,眼见着爷爷不出声了 便也转头去望,一下便给呆住了,爷爷赶紧捂住离儿的双眼。仔细的瞧瞧,只见那拌着离儿的是个人,身着锦衣华服,看着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儿女,他那一头青丝 凌乱的贴在脸上、身上挡住了这人的面庞,血还染红了半边袖子,浑身散发是一种凌乱的美。
爷爷小心地将孙子护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挪,测了测地上这人的鼻息, 还活着……爷爷拍了拍离儿的背:“离儿,来帮爷爷把他一起搬到家里面去好不好?”离儿乖巧的点头,虽然离儿平时很闹腾,但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爷俩对视一眼,默契的将这人抬起来,往家里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