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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招娣,是爷爷奶奶给我起的名字。招娣,是很多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中常见的名字。而我,刚刚出生在那个女孩最难以生存的年代。1947年,我出生了,我是家里第一个孩子。
从记事起,童年就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砍不完的柴,吃不饱的肚子,和睡觉扎人的草席。
娘生了我之后身体不好,好几年也再没有怀上。我的爷爷奶奶不待见我,连同娘也一直被嫌弃。
娘12岁就嫁了过来,17岁生了我。她身体不好,他们却使劲让她干活,但这些,娘从来不跟爹说。
我爹是个泥瓦匠,识得几个字,因为要去城里干工,我爹经常不在,连我出生,他都没回来。当时娘托人捎口信,我爹在我出生半个月后才赶回来。
我爹对我,没有厌恶,也谈不上喜爱。爷爷奶奶对我随打随骂,我爹也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爹很疼娘,在那个给点吃的就把女儿嫁过来的年代,我娘就是我爷爷奶奶用了半袋黄小米换来的。
爹每次干完工回家,都会偷偷给我娘带一块城里卖的饼,娘给我分过一小块,那是我记忆里最好吃的食物。
1954年,我的弟弟许飞龙出生了。爷爷奶奶很高兴,我娘的月子也坐的很舒坦。我爹出去干活更加卖力了,我也默默承包了家里的洗衣做饭,娘舒坦,我就高兴。
飞龙出生的第二年,爷爷奶奶生病相继离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只记得他们先是头疼,然后不停地吐,村长请了乡里的郎中也没看好,没几天爷爷就走了,第二天奶奶也走了。
当年我不懂去世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爷爷奶奶不会回来了。爹娘不高兴,他们一起哭。可我哭不出来,我很高兴,再也没人能欺负我娘了。
飞龙生来俊俏,我看着欢喜,他是除了娘以外我最亲近的人。飞龙再大点会走路了,我天天出去砍柴把他背在背篓里,他很乖,也不乱跑,还会帮我拾柴。
1956年,我的二妹许飞云出生了。我爹在城里的活做得好,工钱也多了。这一年我家原本一间的小平房,旁边又盖了一间。
我爹对我的态度也慢慢变了,或许出于早几年的愧疚。二妹出生的第二个月,我爹跟我说:「招娣,爹给你改个名字,就叫许飞红。」
我点点头,我没读过书,但是感觉这个名字比许招娣好。我觉得和弟弟妹妹更像一家人了,我很高兴。
娘开始做些针线活手工活贴补家用,虽然还是吃着一些粗粮,但是我能吃饱了。不过有好吃的我还是先让弟弟妹妹吃,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可爱。
1957年,三妹许飞春出生了。飞春特别爱哭闹,娘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心疼娘,每天天没亮我就起来下地干活了,干完活回来做好饭照顾弟弟妹妹,娘也轻松一些。
1959年,四妹许飞琴出生了。我爹看着飞琴圆圆的脸蛋,一直笑的不停。飞琴出生的第二天,爹把我叫在一边说:「红,你是老大,你弟和三个妹妹你都要好好照顾。」爹很少单独和我说话,我只是愣着点点头。
1963年1月,小弟许飞虎出生了。爹笑的合不拢嘴,飞虎和飞龙出生时长得很像,都俊俏。
1963年7月的一天,村长媳妇王婶来我家找我娘。我娘让我带弟弟妹妹出去玩,我不知道她们在屋里聊了些什么,只记得王婶走后娘很高兴。
日子就这样过去,1963年12月的一天,娘说领着我去见人。那天爹没有做工,在家带着弟弟妹妹们。
我跟着娘,在村口河边上了一个牛车,拉牛车的那个老汉我不认识,不是我们村的。一路上颠颠簸簸,上了很多坡,也下了很多坡。
没多久来到了一个村子,虽然和我生活的村子挨得近,但我从没来过。
村口下了牛车,有个老妇人在村口来接我们。娘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领着我们穿过几条小路,来到有几间平房的一个院子。
娘领我进去,一进屋门,炕上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看上去比我大几岁的男孩。
我娘开口:「快叫人,这是你马叔,马婶。」我有点害怕,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娘的话开口叫了人。
只见马叔马婶咧嘴笑,夸我生的好。旁边的男孩从兜里掏了把炒豆子给我:「你吃。」
从前有这种炒豆子我都是紧着弟弟妹妹们吃了,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多豆子。很快我吃完了一大把,那男孩起身去了灶台,不一会儿又捧着一大把炒豆子过来给我。
当时我只顾着吃豆子,没有在意我娘和马叔马婶聊了什么。一个晌午的功夫,我娘起身拉起我,说:「该回去了。」
我问我娘:「咱下次啥时候来?」
马叔马婶笑了,那个男孩在一边也笑了。马叔说:「明年开春了,俺让俺家的平安去接你。」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平安的名字,就是那个给我吃炒豆子的男孩,他叫马平安。
1964年春,飞龙去乡里学校读书去了,二妹飞云问我:「大姐,学校是什么?哥为什么要去读书?」
我想了许久,我没见过学校,也不知道读书是什么。我给二妹说:「是男娃娃长大去的地方。」
1964年4月19日,一个裹着几块红布的牛车早早的停在我家门前。这天我没去地里,娘给我穿了件新的衣裳,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件新衣裳。我问娘:「我是不是要给马平安当媳妇儿了。」
我娘眼神有点惊讶,因为她和我爹没有告诉过我。但她还是静静地回答我:「对,你以后就是马家的人了。」
我听王婶说过,我到了年纪就会和我娘那样,给男人当媳妇儿,然后在男人家干活,生孩子。
那天我很高兴,从小到大娘是最疼我的人。以后我能做个像娘一样的女人了。
我高兴的上了牛车,到了马家村村口,马平安和他爹娘在等我。马平安好像又长高了,同村的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娃我以前也经常见,但是都没马平安长得高。
接去马家后,那顿饭是馒头,也是我第一次见馒头,那个味道又香又甜,我一辈子忘不了。
晚上,我被安排和马平安睡在一个屋子。来之前娘说我以后听平安的话,平安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我和平安坐在炕上,很久后平安开口:「我今年20岁,你多大了?」
「17。」
平安笑了笑说:「我被子里有豆子,你进来一起吃。」
在马家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有平安陪着我一起干活。以前在家总是我一个人下地干活,后来带着妹妹们一起,二妹爱偷懒,三妹总是跑的没影。
平淡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里离娘家不远,马家又只有平安一个独生子,平安时常陪我回去照顾弟弟妹妹们。
还记得那是我嫁给平安的第二年,婆婆说我肚子不见动静,带我去乡里看看。郎中说我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开了些药让我婆婆回去给我煎药吃。
婆婆提出让我把五妹接过来养,说能帮助我怀娃。我本是想托人给娘家捎口信,平安听了说他亲自去一趟。不知平安怎么和我爹娘说的,没想到当天就把五妹飞花带了过来。
飞花刚来有些哭闹,平安很有耐心的哄着,我想等我和平安有了孩子,他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自从接飞花来后,公公婆婆就不怎么让我下地干活了,平安下地喜欢带着我两,让我两坐在牛车里陪他。
因为飞花出生晚,家里光景也好了起来,她没有干过什么农活。接来我这里她也过得舒坦,只是偶尔她会说想家里的兄弟了。
1966年冬,我肚子的好消息也来了。婆婆说让我养好肚子,飞花是孩子太闹,让平安送回了娘家去。我有些舍不得,但为了肚子里的娃好,就听婆婆的话。
这年平安开始去城里务工了,不能天天回村,隔几天回来一次。跟着城里卖豆腐的师傅干工,也算是学个手艺。平安说学好了回来和我一起卖豆腐,比下地轻松。
1967年8月,月子大了起来,我开始走路都变得困难,平安也停了城里的工,回来守着我。
1967年9月2日,我和马家一家翘首以盼的娃出生了。是个女孩,平安很高兴,他说我们的女娃就叫马燕,像燕子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燕儿出生的这天,一向很少说话的公公,和平安吵了一架。
公公那句话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好吃好喝的供了几年,就生出个女娃娃?我看这婆娘不中用,生不出男娃娃。」
我第一次见平安发火:「俺娘也就生了我一个男娃娃,也没见你把俺娘打发走了。红红从小干活身体没养好,现在好了来年再生也不是问题。」
吵了没多久,婆婆从外面拿红糖回来了,两个人就停嘴了。
婆婆说月子坐好了,啥都不用愁。想想我娘当年,生了我好几年后才怀的飞龙,一定是月子没坐好。我就听婆婆的话,月子里她让我吃啥就吃啥,让我喝啥就喝啥。
出了月子,我自己也明显感觉出来人圆润了不少,精神头也很好。平安也准备好了和我一起卖豆腐,平安做豆腐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每天天还没亮,平安就拉着自己做的小车子,放着豆腐和燕儿,我们一家三口就去几个村里乡里卖豆腐。
平安声音很洪亮,「豆腐~豆腐来咯~」
燕儿也在那几年慢慢长大,1970年,平安说卖豆腐攒了些钱,想带我和燕儿去城里住。他说城里比村里好,我去了再生个男娃,等燕儿再大点也能去城里学校读书。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女娃娃也能去学校读书。想到自己从来没见过学校,有点想哭,看到燕儿跑了过来叫我:「妈,妈……」我揉了揉眼睛,跟平安说去城里前回趟娘家。
平安忙着在城里寻住处,我带着燕儿回了娘家。回去后弟弟妹妹们都低着头在收拾东西,我问娘,娘说爹要带一家人去城里住了。
爹这几年在靠近城中心的半山的一块地,盖了两间房,方便做工,也准备让家里弟弟妹妹们去城里读书。
我挺高兴,我们一家人都要去城里住了。
回家后,平安说城里住的地方不好找,他找到一个城北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间平房,他用这两年卖豆腐攒下的钱买了下来。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我让平安别着急,我爹娘也来了城里,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公公婆婆舍不下家里的地,他们不乐意去城里,交代我在城里照顾好平安,早点生个男娃。
1970年5月,我和平安在县城边安了家。依旧是每天早起出去卖豆腐,几天下来发现好像不如以前在村里乡里卖的好。
平安去以前学豆腐的老师傅那里打听到,城里很多卖东西的都会有自己固定的小铺子,有人需要了就会来买。
想起以前娘家村头也有个卖杂货的老头,一年四季都在他的小屋子里。
城里铺面贵,老师傅说可以先去菜场里支个小摊,每天给收摊费,等以后赚了钱可以自己开个铺子。
就这样我和平安支起了豆腐摊,平安手艺学的好,豆腐也越卖越红火。
1971年,马强出生了。终于圆了这几年来我生男娃的心愿,平安抱着强子爱不释手。公公婆婆也从村里赶来,婆婆做了些粗粮饼,换了很多红糖来给我。
因为强子的出生,出去支摊怕是不太容易了。平安在住的院子里盖了间小房,把做的豆腐放进去,让附近的邻居口口相传来买。
生意虽不如以前,倒也能支撑全家的温饱。这天老师傅找到平安,说他年纪大了做不动了,他的儿女做豆腐不精。他又舍不下豆腐店,让平安每天多做一些卖给他,送去他店里,他在店里卖。
老师傅的豆腐店在人来人往的城中心,我和平安很感激他。这样一来我们收入也更稳定了,虽然比不上自己出去卖,但确实我和平安轻松不少,我也能带好两个娃。
我也跟着平安学了做豆腐,日复一日,我已经可以独立做了。平安想了个办法,谁家订的豆腐多了,他出去送,让我在家里做。
平安总是会有很多法子,让我觉得很安稳。渐渐的,我们的豆腐名声远扬。不过住在城边的山上,出去还是不方便,好在平安身体强健。
1976年,燕儿去了城里学校上学。强子也大了些,为了让平安松快点,我和平安在城边盘下一个店铺卖豆腐。
1984年,我和平安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了。从以前的小村走到城里,平安带着我一步一步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我也在燕儿和强子上学后,自己偷偷学了些字。不认识的字我总是问燕儿,燕儿很好学,也会教我,她说以后想当个老师,就是我说的教书先生。
就在我觉得一切都很顺利的日子里,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平时我们豆腐店我在看店,平安每天还是出去送一些大单子。这天城中有家饭馆找上来说我们豆腐没送到,我联系不上平安,想着天天订豆腐的老熟人也不会骗我,我推着车去给他们送豆腐。
送完豆腐想打听下平安在哪里,从饭馆出来南边的巷子口,看见个男人的背影像是平安,他今天出门穿的那件灰色裤子还是我刚缝好的。我放下车让饭馆老板帮忙看一下,就跑了过去。
我远远的叫他,人群嘈杂他没有听见。走近了看到就是平安,我大声喊他。他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头来。这时我才看到他对面还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瘦瘦高高的,穿着一双绒面新布鞋,她的一只手还被平安的两只大手包裹着。
我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那是生完强子后逐渐走样的身体。我穿着一双自己缝的粗布旧布鞋,一年四季都不舍得换。
我没有再抬头,转身去捡推车,准备回豆腐店。平安追了过来:「红红……」
他欲言又止,从我手里拿过推车,一路上我两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豆腐店,他把门关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红红,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手握着我的手,他手上常年干活的老茧,就连我这粗苯的手,也觉得有点扎。
我看了看他晒得黝黑的脸,我说:「好,只要你和她断了,就行。」
我觉得这是平安一次的糊涂,这么多年来他为了我们这个家实在不容易,日子还得过下去。
县城虽然比村子要大,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平安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我爹娘耳朵里,我爹不以为意,娘让飞龙带着飞琴飞花来了豆腐店。
飞龙的个子要比平安还高一些,又比平安壮实,一进门一把推到了正在磨豆子的平安。飞花上去就给了平安一巴掌,我拉开了飞龙,飞琴向来胆小,她上去拉住了飞花。
平安不敢说话,我让弟弟妹妹们冷静一点。后来在飞龙的威胁下,平安跪着在我弟弟妹妹面前做了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次飞龙动静闹的大,过后邻居都开始传闲话了。所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些话没穿到燕儿和强子耳朵里,不然我定要和这些嘴闲的人拼上一拼。
1989年,燕儿如愿以偿,当了小学的数学老师,找了个同校的体育老师刘君结婚了。我和平安都很满意,看着女儿也要开始过自己的日子了,就想起了当年我嫁到马家的场景了。
燕儿出嫁那天我是哭了又哭,虽然燕儿和刘君就住在我这里的山脚下,离豆腐店不远。可我这嫁闺女的心情,万分舍不得,不知多年以前,我娘是否也是如此。
1990年,我娘离世了。
病痛折磨了她大半辈子,我觉得娘是解脱了。可我很伤心,那个一直对我好的人,没了。以后,我没有娘了。
这年,燕儿的大闺女刘心出生了。燕儿和强子觉得我和平安年纪大了,豆腐店让我两停了。平安就出去做零工,我在家帮燕儿带闺女,想来我这半辈子过去,也就带娃娃是得心应手。
没多久,五妹飞花生了二儿子杨凯。五妹和五妹夫都有工作忙,大儿子之前让她公公婆婆带的。五妹来找我想让我帮忙带凯子,我寻思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应了下来。
平安也喜欢这两个小娃娃,我做饭的时候,平安也时常帮我看着两个孩子。
1992年,燕儿的二闺女出生了,取名刘月。燕儿说:「妈,我想要个男娃,君很喜欢男娃。」
我说:「孩子,你还年轻,以后会有男娃的。你外婆,我,都是生了闺女好几年才有的儿子。」
月月也是我带在身边,带这些孩子让我觉得生活很安逸,像是回到以前带弟弟妹妹的时候。
1996年,强子把一起上中专的女娃李芹芹领了回来。说是两个人要结婚,我和平安打听了李芹芹家,她父母兄弟在乡里名声不大好。
起初我和平安想劝强子,可他执拗的性子谁也劝不动,我们只能同意。
我和平安在我们住的半山上买了个平房,让强子和芹芹在这里安了家。
隔年,强子的大闺女马梦出生了,住得近我也就直接把梦儿带在了身边照看。芹芹偶尔来看梦儿,总是会对我照看梦儿指手画脚。我带了半辈子娃娃,听着芹芹的指点,我也没敢说话,就默默地听着。
我不明白,我带了那么多娃娃都健康长大,为什么到了芹芹这里却是我这也不对,那也不行。我觉得委屈,但我也不敢跟强子说,害怕他们小两口吵架。
就在这年,我爹也走了。想来这半辈子过去,和爹说的话屈指可数,我还是挺难过的,以后再也没人叫我娃儿了。妹妹们哭的伤心,我更是止不住的眼泪。
爹走了,似乎连同“许招娣”那个名字,一起消失了。
一年一年的过去,好在梦儿也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大娃儿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小娃儿们都忙着读书。
没有娃儿们,我好像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我跟平安说还想卖豆腐,平安倒是觉得可以,他在外面做工也累。可燕儿说我们都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了,做豆腐太累,她拦着不让我们做。
后来我就在燕儿和强子两家来回跑,给三个娃儿们做饭。
2006年的一天,燕儿哭着回了家里,我看情形应该是刘君和她吵架了。平安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让我去问问。
原本以为是平常的吵吵闹闹,却没成想是刘君这个没皮脸的出轨了,他和隔壁的寡妇住一起了。
隔壁的寡妇有个儿子,起初刘君只是经常逗那个男娃娃,燕儿以为刘君只是单纯喜欢的男娃娃。后来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刘君总是借口晚上朋友叫,回来很晚,周末也总是没个人影。
燕儿难受的厉害,这些年为了能怀个男娃,她吃了很多中药,天天忍受着那苦的滋味。我这个当妈的啥也帮不上,我以为这男娃总能生出来的。
我和平安都老了,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刘君说。我找强子,想着亲弟弟总该去为姐姐出口气。强子工作不在我们城里,我颠颠簸簸坐了三小时的面包车才到强子那里,那也是我第一次走出这里。
我跟强子讲了前前后后的事情,强子却说这是人家两口子自己的事情。
想起当年平安的事,我的弟弟妹妹们尚且能为我出头。强子就这么一个姐姐怎么就如此冷漠?
没有办法,我和平安靠着老脸找刘君说道。刘君却捏着说我家燕儿生不出儿子,是我们家燕儿有问题在先。
燕儿哭的泣不成声,她大喊着:「我们去大医院一起查查,看看是谁的问题!」
我以为生儿生女都是看老天,看运气。燕儿读的书多,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和平安拿出了一些积蓄,给了燕儿,让她在大医院放心的查查。
过了一周燕儿和刘君回来了,刘君全程默不作声。摆在桌上的一堆化验单,我也不会看。我让平安看看,平安也不太明白。
总之燕儿说是刘君的问题,原来生儿生女都是要看男人。想起娘当年生了我被爷爷奶奶指责,我当年生了燕儿公公对我的不满。
这么多年,好像我也一直觉得是娘,是我的原因。这一刻,我好像和燕儿一样,如释重负。也不知早已故去的娘,会不会知道这样的真相。
日子总要过下去,燕儿和刘君再也没有因为怀男娃的事情争吵,平静重复的日子最是美好了。
2008年,我查出脑梗,行动不再像从前那样自如。平安也因为腰不好,没有工可以做。我两积攒的钱为了给儿子搬进楼房,也花的所剩无几。
燕儿本想强子搬进楼房,能把我和平安老两口接进去。谁想强子说芹芹不同意,也只能作罢。
强子和芹芹这么多年只有梦儿一个女儿,强子想要个儿子,芹芹不肯再生。或许是我劝过几次芹芹,才惹得她现在不待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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