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晚上,不同于异国的土地那般热闹连连,若是非要祝贺、庆祝点什么,那就祝——我们平安活下去吧。
——柏林在无聊时翻开报纸得知东方在今天庆祝节日后在稿纸上草草写下的一番话。
抬头看看月亮……阴天。老天,我差点以为好日子要来了,真是应景啊,这**的鬼天气,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这是那段字一旁更潦草的碎碎念。
这段埋怨和焦躁持续到夜色渐深才减弱,是随着精神一起退格的。要在床榻和硬书桌两者间做决定,毫无疑问,当然是前者。谁敢质疑缩在墙角裹着被子不是最有安全感最温暖的睡姿?缺点就是离窗子近,会从窗缝里灌进冷风,这该死的窗帘起不到分毫作用。
“……”
脑子再也撑不住俩小时持续不断思考刻薄的话和资料整理了,眼皮子合上后,安心的一呼一吸是他最安生的模样(闭上嘴就是最乖的了)。
咔哒——
好冷啊……该加条毯子?算了……困都困死了不想动。睡着了就差不多了。
“……额?”
草……实在是受不了了,绝对有鬼。
柏林试探性地睁开眼,淡淡月光下,一只胳膊费力地扒着窗框,突然扭头冲他微笑“悲催的人类啊……”一句话似乎脱口而出“我去你谁……”
回他的是一个更加怜悯的笑,扒着窗的家伙也不再费力向上爬了“我是挽救众生的天使啊,人类呐……我来拯救你”说着,他伸出胳膊企图抓住柏林(手短够不着)
这下可不困了“我去……”柏林索性不管跳动地像发疯的心脏,翻身下床就是开锁跑,感受到脚下是有点起球的地毯后,才吞下口水缓过神,气呼呼地朝塞缪尔房前迈去。
“吗的……”他懊恼地挠了挠头,另一只手狂敲着木门,想着这家伙出来后好好要个/回答/“怎么…大晚上的——唔?!”人是有底线的,那时候就算大晚上都能把一个青年抵在墙上(有这胆子那时候撞鬼咋不敢上手)
“你们这儿疯子又发疯了?!么的,我真不该新你搪塞的鬼话!”手上有点没力气了,把衣领放下后,脑袋扭到一边。“什么啊……疯子?哪有……你做噩梦啦?”得到摇头后,塞缪尔无奈摆手,走廊晚上没人关了壁灯,摸了把手电筒后慢吞吞地按开电源键——
走廊尽头不再是无尽的黑暗,取而代之的是飘忽的人影,和断断续续的回音“人类啊……我——”声音随人影出现,随电源的“啪”声终止,两人愣在原地,有些尴尬。
柏林此时此刻甚至有点儿得逞似的感觉,指着刚刚有“人”的方向“哈!我就说,那特么就是鬼吧!!”
不想承认“事实”的塞缪尔
又一个“啪”声
“深夜不开灯在走廊冒险是有风险的,对于近视的人来说,恢复视力会反其道而行之哦。凌晨还是保持睡眠比较好呢。”
柏林的进步是到了精神恍惚的地步压制潜意识没有损多西一句“你这不也没睡”,只是不耐烦地别过头让塞缪尔自己去解决。
“没事没事,保证客人安全是职责之一~”说归说笑归笑,问题没解决,硫那辞不准乖乖睡觉!常雨地本地人也练就了摸黑工作的技巧,表示“我不困!”
随他去了,再危险的地方也耐不住困意,不踏实也要睡了,如果生命终结在梦中也不算太差,如果那不是噩梦的话。
危险正是在主角不注意时在阴暗处壮大,威胁和某个鬼魂,什么时候又会找上门?!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全部没睡好(除塞缪尔精神充沛)的几人在沙发旁不言不语,唯有塞缪尔忙碌在茶杯柜旁。
“咚,咚,咚”熟悉的脚步声,可以断定不是危险,但这老化的楼梯总是吱吱作响得叫人发毛,头疼不已。空间里只回荡着擦拭杯子水渍的声音和脚步声了。
优秀的记者和学者总能压制困意,柏林捧着一本《常雨地.人文志》看着,就算没看进心里,也搞个形式什么的。多西的小册子上密密麻麻写着字,最终也没话可写了。
塞缪尔悠闲地放下杯子,回头看了看“嗯?早上好,‘多疑心’先生。”
“谁!?”惊呼声和书本落桌声一同出现“……嗯。”他慢慢向厅台走去,不顾谁人的一百次心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