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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午饭空，于攸止一直都沉默不语。

走到饭堂，各个窗口都已经排满了人，于攸止随便排了个人最少的队等着。

走到跟前，于攸止才看清他排的是啥：“？？怎么是青菜？？”

食堂阿姨白了一眼于攸止：“你排的不就是这个菜噻？”

“我……我以为每个窗口都一样……”

“行行行，不买走开哈，别耽误后面的买！”阿姨毫无耐心，挥着手要轰走于攸止。于攸止气不打一处来，嘴硬道：“谁说我不买，排那么久为啥不买！”

逞强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最后于攸止看着眼前绿油油的一盘犯了愁。食堂阿姨也是练过，明明同样都是手抖，她总能把肉片准确无误地抖出来，留下的全是这可爱的绿色。“呃啊我真不想吃青菜……”于攸止挑完了盘里被叶绿素染了颜色的肉片后，皱着眉嚼着一根菜叶哀嚎。

今天真的好倒霉。明明之前都没有这种情况的。之前，之前……

于攸止沉默了。之前一直都是许望喧排队。于攸止扬言要负责占座，就坐在一个位置上发呆等饭。是许望喧端着两份一样的饭过来，把自己那份里的肉夹到于攸止盘里。所以每次于攸止都会吃的很撑。并且，每次都是于攸止喜欢的菜。

于攸止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滴在碗里了。

怎么哭了，于攸止自嘲。可能因为今天太倒霉了吧，他抽了抽鼻子，抹了把泪。

晚上放学的路又是于攸止自己一个人走回去的。

九点半晚自习结束，路上早就已经乌漆麻黑，只有昏暗的路灯在无力地发着光。于攸止怕黑，贴在墙上抱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往家走。“呃啊好黑，救命啊……”于攸止闭上眼，捂着耳朵试图给自己提供安全感。

“嘀嘀嘀！！！”“混蛋走路不看路啊！！”

于攸止差点被路过的摩托车撞倒，他被吓了个踉跄，靠在墙上闭着眼大口喘气一动都不敢动。

“瞎吗这人……”摩托车大叔又骂了一句后骑着车离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

于攸止顺着墙滑下来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泪浸湿了袖子。

真是自己扇自己的脸。

于攸止死活不想承认的事实。

事实就是，许望喧已经在他的生活里无法剥离了。

从小到大，于攸止一直认为都是自己保护弟弟，这个小弟弟一直都是在自己的身后长大的。离开了他，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

很显然，他错了。

他一直生活在许望喧亲手搭建的乌托邦里，是许望喧没有让自己受到一点点的委屈。每每都是自己瞎逞强，拍着胸脯说我保护你，然而最后又是到底是谁保护谁呢。最可怜的是，他把许望喧对自己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学校里的每一杯水，食堂里的每一份饭，小卖部里每一次抬起的手臂，还是每天晚上放学紧紧牵住的手，看似可有可无，但这都是许望喧如丝如缕汇成的爱意。

“于攸止儿！小心车！”

“于攸止儿，又不喝水。”

“于攸止儿，别挑食。”

“于攸止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