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证人找来。”
过了一会儿,几个眼熟的下人被押进来了。
“昨夜子时,你家公子可曾离开?”
几个下人紧张地忙手忙脚,但但都只有一个答案。
“不曾。”
“你们可想好了,公堂之上,不可扯谎!”
几个下人连忙跪下,其中有个嘴巧地说道。
“大人明鉴,就是给小人多大的胆儿,小人也不敢公堂扯谎啊!”
“既有人证,看来,范闲袭击郭公子一案另有隐情啊。”
贺宗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梅执礼夺过话语权,他也只好闭口。
“这么一说,范公子也算是洗脱了嫌疑,这个案子到此了……”
“大人!”
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何事?”
“太子殿下驾到。”
只见数位官兵重进衙门,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年优雅地走了进来。
他来势汹汹,见到行礼的众人,只是微微扫过唯一不曾跪下的范闲,走到众人中间。
他看向众人中的一位老者,连忙赶上前去扶起。
“哎呦,梅大人,快快请起。”
“哎呦,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审案啊。”
“哎呦,不敢啊,太子殿下请上座。”
太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范闲,接着从旁边端起一个板凳放在主审位置旁边,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太子看着慌张的梅执礼。
“坐呀。”
“坐呀!”
梅执礼哆嗦了好几声,才毕恭毕敬地说道。
“不敢。”
“梅执礼。”
“在。”
“你才是京都府尹,别乱了身份。”
梅执礼慌忙答了几句“是”便落了坐。
“都起来吧。”
刚落坐的梅执礼又站了起来。
“我说他们,没说你。”
“是……是。”
梅执礼又坐下了。
范闲知道,就算他没有在诗会上大展身手后与老二见面,但那个女人为了自己娶不到林婉儿一定会将他给劝来。
又是一段剧情。
“太子殿下,案子审完了。”
“审完了?”
“梅大人给定的案,我的嫌疑洗脱了。”
太子又看向梅执礼。
“有人证。”
“谁是人证啊?”
“这几个范府的下人。”
太子像是有些发怒地吐出一口气,眼神阴暗。
“梅执礼。”
梅执礼赶忙跪下。
“臣……臣臣在。”
“宫中编撰被打,丢的是谁的颜面?”
他愤怒地猛拍一下书案,怒吼道。
“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是。”
“这些身份低贱的,仅凭一句话,就能辨其真假吗?”
不改脸上的严肃,语气倒是慢慢缓和下来。
“要我说啊,这事还是得严查……你觉得呢?”
“太子殿下说的极是,极是。”
太子做了个动作,示意梅执礼回到主审位置。
“来啊,给这几个下人用刑。”
“这是范府的下人……”
“那更得查查,用刑!”
还不等梅执礼将话说完,便传来一阵响亮的掌声。
“好一个屈打成招!”
这声音传来,不只是梅执礼,就连范闲都惊讶地回头看了看。
(二皇子怎么会来?)
李承泽经过他的旁边,向他自然地抛了个媚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往太子的方向走去。
(!!?殿下我这次不认识你啊,你咋还对我这么热情?)
其他人都行了跪拜礼,只有范闲还愣在原地。
“都起来吧,太子在这,哪还有跪我的道理呢?”
他看向太子,没有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赶忙起身。
“你我兄弟……哦,没行礼啊。”
在太子的记忆里,自他做了储君,他的这位二哥也不曾向他跪拜过,但他每次都会装一装。
“二哥来做什么?”
“见识太子之威。”
“太子这么一坐,京都府尹都……都得听命行事,真是让我钦佩。”
他二哥这样的话他也听的不在少数,只是憨厚一笑。
“梅大人审案,我是旁观。”
“哦!”
李承泽眼珠子轻轻转了一圈。
“那好,我也是旁观。”
虽说人是在旁观,但范闲觉着这二殿下自从坐下就一直往他这边看,还一直笑着。
(这原著里是这样的吗?)
(承泽是不是出问题了?)
在心里发出两连问过后,一道悬空的蓝色玻璃板横在他面前上面豁然写着:
攻略对象好感度:87
攻略对象好感度:90
(不是你别增了,老子好不容易降低的好感度啊!)
想着一脸怨气地看向梅执礼旁边的李承泽。
李承泽也没想到范闲会用这个表情看向他,想着一开始范闲看见他,脸都红了大半,此时却成了这样。自己是不是太过热情了,若是这般反倒引起了范闲的反感可不行。
他连忙撇开视线,恢复了一脸严肃。
“用刑!”
“等等。”
“殿下有何事?”
“这些人是……”
“回殿下,是范府的下人。”
李承泽表情微妙地挑了下眉。
“没问题了。”
而这边的范闲盯着面板,看着好感度从刚刚一直不动的90慢慢变成了90.5。
他惊讶地伸长了脖子。
(这他妈还有小数?)
贺宗纬看他这样子,幸灾乐祸着。
“范公子还想说什么?”
“没有没有。”
就算此时阻止无济于事,若是那句“等等”说出口,只怕更让人怀疑,但他本来就是清白的,这样给他的下人用刑,他确实有些委屈了。
刑还没开始,他就想到一个方法。
“等等。”
“范公子若是招了,他们也不用受到责罚。”
李承泽还是一脸看戏地嘟了嘟嘴,在他看来,范闲绝对不会此时承认。
“是我干的,快定我的罪,给我退婚吧。”
顿时公堂上一片寂静。
李承泽更是僵着脸,嘴角抽动两下,直直地盯着范闲。
“你该早就承认的!”
贺宗纬正气凛然地说道,却忽然被打住。
“是啊,昨夜亥时我还出来看了眼我爹,那之后与他相谈甚久,不知我何时有时间去行凶呐?”
幸亏昨日他仔细考量了一下自己的证据,发现没有像“李弘成”这般身份的人,自己怕是难以说服,还要被占便宜,于是昨天半夜去找了范建。
也幸好他们这几天推牌九都推得晚,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见着。
“这么说,令堂也是人证?”
范闲自信地瞥了眼梅执礼。
“是啊,本不想让父亲参与这个误会,结果看到你们这样欺负我的下人,也是不得已。”
“那……请……”
“不用请了,把人叫上来吧!”
范闲往后一看,顿时两眼一翻倒下去。
(还是被捉到了,算了本来也没多大指望。)
随着滕梓荆被押上来,太子站起身。
“郭保坤陈述昨日案情,行凶者三番五次询问滕梓荆家眷下落。”
之后虽然没有去诗会那一桩事,范闲却还是没理由,被太子指了个欺君的罪名。
还是侯公公来得及时,几句话便将范闲身上的罪名褪了个干净。
太子已经离开,只是李承泽还现在原地好好打量了一番范闲。
他扬了扬下巴,指向远去的太子。
“就没什么疑问?”
范闲确实记得这里少了点什么话,但也确实不想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