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吻。

姬发“唉。”

正午，姬发和姜子牙饭后在后花园散步，顺便商讨起西岐和殷商的战争。

冬天已过去，侯府步入初春，姜子牙看见头顶的小枝挨个冒出新芽，势必将来要开出花的新生。

姬发“大王有意攻打西岐，也许下个月就会发动战争，可爹却并不想犯这个大不敬之罪。丞相，您也帮我劝说一下我爹吧，改朝换代一事，他一直很不安。”

姜子牙“嗯。”

姜子牙轻声应下，眉眼间有点忧虑。

姜子牙“二公子，这仗是必打的。不过到时受苦的又会是黎明百姓。”

姜子牙“希望我能寻求到解决的办法吧。”

姬发不希望姜丞相太过担忧，于是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而是提到了李昭。

姬发“丞相，近来夫人身体可还好？”

姜子牙“成亲后我一直在为她调养身子，如今已无大碍，病气比去年消了不少，似乎是自从她落水之后，就已经在慢慢好转。”

听到这个好消息，姬发也感到很开心。

姬发“那真是太好了，丞相真是神人呐。从前我就听说姜夫人从小体弱多病，风也吹不得。”

姬发“如今因为丞相已经好转了，那真是一大喜事啊。”

丞相停下步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

其实姜子牙的眉眼生得极好，没什么表情的时候，依然是温润如玉的沉静温和。

这些年他一直很清瘦，如今枕在白昼天光之中，如纸苍白的面色几乎是半透明，仿佛一触即碎，是玉润的古瓷。

就是这样的眉眼，遥望着天边。

姜子牙“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姬发不解地看了过去。

姜子牙“二公子，你觉得一个人失忆后，真的会性情大变吗？甚至知道一些以前不曾知道的事。”

姬发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姬发“应该……会吧，之前城南有户人家的孩子也是失忆后就性情大变。”

姬发“是……姜夫人？”

姜子牙没回应，只是喃喃道。

姜子牙“兴许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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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一职事物繁忙，要替西伯侯操练三军，关心战事，还要随时随地提防申公豹苏妲己这几个卑鄙小人对他和身边人下手。

所以姜子牙总是不眠不休。

这让李昭很担心，不仅担心他的身体，还因为——姜子牙完全是个老古董！

他连自己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和李昭同床共枕了，这个人正经的可怕，李昭还想体验一下夫妻之事呢，但根本无从下手。

姜子牙就像一尊清心寡欲的佛，连亲嘴都不亲。

李昭发誓要占到男神便宜。

于是在一个黑压压的晚上，李昭半夜爬起来，从卧房溜到了姜子牙的书房。

她端着哪吒武吉牛小妹帮忙熬的鸡汤，还因为太黑差点撞到了门廊的柱子。

等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姜子牙有些讶异。

姜子牙“昭昭？”

姜子牙“这么晚还没有歇息吗。”

李昭听见这句话，本能地想打一个哈欠，但忍住了。

李昭“相公，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我可想可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姜子牙看出她的困意，没拆穿，而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姜子牙“过来。”

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李昭瞧见了姜子牙眼下的乌青，尽管疲惫，他还是将自己收拾得干净，背挺得很直，霜色的长袍将他衬的气质清贵。

李昭“你太辛苦了！我和武吉他们给你熬了鸡汤，补补身体，尝尝？”

姜子牙看着她，没动。

李昭正纳闷儿，男人却蓦地伸出手，摘下她发间的一片叶子。

李昭“哎呀！哪里来的！”

姜子牙“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温润的笑意，李昭不好意思地摸着头。

李昭“那是风吹的！”

李昭“我就去了厨房嘛……”

李昭“肯定是有人偷袭我！”

小美人的眼尾微微挑起，是个含嗔带怒的似笑非笑。尔后又微微皱起眉来，便意外地楚楚动人。

姜子牙无奈地笑。

姜子牙“谁敢在侯府乱来？”

李昭“哎呀不说这个！你快尝尝鸡汤！”

看着姜子牙一滴不漏地都喝光，李昭这才心满意足地撤下盘子，准备回房睡觉。

临走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笑。

李昭“相公呀……你忘了给我个东西。”

姜子牙有点疑惑。

姜子牙“什么……唔！”

没等他尾音落下，李昭在姜子牙抬头的瞬间，飞快地低下头，在男人薄薄的唇上印下一吻，还坏心眼地舔了一下他的唇。

姜子牙“……”

不等他回应，李昭就迅速逃走了。

硬是连个头都不肯回。

李昭“奇怪……就挨了一下，怎么感觉心跳这么快……”

她挡住脸，脚步快得差点打了个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