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用过早膳，愉妃轻挽永琪至僻静之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语调温婉却难掩一丝苍凉：“永琪，你亦察觉到了吧，岁月不饶人，白发已悄然爬上我的鬓角。与你皇阿玛膝下儿孙绕膝相比，我仅余你一人可依。唯愿你能携小燕子重返紫禁城内，伴我度过这风烛残年之秋。”

永琪凝听着母亲那充满期盼与忧虑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他轻声回应：“额娘，您容儿臣细细思量一番。毕竟我才刚刚回到小燕子身边，她并不属于这个金碧辉煌的囚笼。请给我两日时间，定会给您一个答复。”与愉妃的交谈结束后，永琪的心头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小燕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终于忍耐不住内心的焦急，轻握着永琪的手问道：“永琪，你究竟有何心事？为何自成亲以来，总是眉头紧锁？难道......难道你后悔娶了我吗？”

永琪紧紧拥着小燕子，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小燕子，自从与你成婚，我从未有过一丝悔意。只是那天清晨，额娘找我谈了话，她说自己年岁已高，希望能有儿子陪在身旁，因此希望我们能回到皇宫去。对此，你是怎么想的呢？这件事，我们可以听听你哥哥萧剑的意见，还有晴儿，她或许也愿意回去侍奉老佛爷。”

小燕子望着远方，轻声对永琪说道：“我得好好想想。我想晴儿心里也惦记着皇宫，看得出来，老佛爷对她有多么的不舍。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大理的这几年里，我时常会想起紫薇她们，还有皇阿玛。皇阿玛待我恩重如山，不仅帮我找到了杀父仇人，还助我报了家仇。永琪，你容我些时日，待我想清楚了再给你答复。”

小燕子提议与紫薇、晴儿一同漫步至河畔小径，她坦诚地向二人吐露心声：“紫薇、晴儿，我有一事相告，我心中萌生了重返皇宫的念头。我渴望再次与紫薇及皇阿玛共同生活。如今愉妃娘娘已接纳了我，我也全然不惧永琪会对欣荣动心，因为我坚信，永琪此生挚爱唯有我一人。”紫薇与晴儿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理解——小燕子此举，实则是为永琪考虑，不愿他背上不孝之名。然而，欣荣的存在无疑是一大隐患，小燕子究竟能否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立足？

然而，晴儿心中亦有着返回皇宫与老佛爷共度余生的渴望，唯恐老佛爷执意要萧剑追求功名，从而导致两人之间产生罅隙，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紫薇温柔地对小燕子说道：“一切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吧。不论你作何选择，将来我们都将一同面对。若你不回皇宫，我便等一年后再来寻你与晴儿，你们可以继续选择自由的生活。”小燕子却摇了摇头，轻声答道：“不，我愿意和你们在一起，向往着曾经在皇宫中的日子。我怀念那个热闹非凡的大杂院里的每一个人，思念着漱芳斋里那四大才子和两大美女，还有那位慈祥的令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