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晏与闻桉冉看着锅中黢黑的虾,顾凌晏不好意思的笑:“哈哈…这个…”
闻桉冉:“这个就是你说的红烧大虾吗?”
顾凌晏将虾倒掉:“算了吧…失败了,我一会出去买点现成的回来。”
闻桉冉看着仅剩的鸡蛋,她拿起来说:“可否让在下一试?”
顾凌晏:“啊?可以,你来。”
顾凌晏让出位子,闻桉冉道谢,过了一会,闻桉冉将自己做的鸡蛋羹端到桌上,她说:“只能做出这个了,复杂的菜做不出来,不记得了……”
闻桉冉摇摇头:“没关系,这样就很好,比我厉害太多了。”
两人吃完鸡蛋羹,顾凌晏拒绝了闻桉冉洗碗的要求,自己将碗洗掉,之后闻桉冉坐在沙发上看书,顾凌晏在一旁一会儿逗猫,一会儿看手机,闻桉冉看完第一本书,她放下书呼出一口气对顾凌晏说:“你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顾凌晏:“可是…”
闻桉冉:“你明天要工作,去休息吧。”
顾凌晏最后点点头,回房间休息了,他刚进去一会,然后又开门,闻桉冉抬头看他问:“怎么了?”
顾凌晏:“想起来一件事,晚安。”
闻桉冉笑着说:“好,晚安。”
顾凌晏这才打着哈欠回房休息了。
顾凌晏又做梦了,他已经习惯了,但这次梦有些不同,梦中的顾凌晏被几个侍从按着,周围有许多年长的人,他认出几个是上次梦中的几个长辈,他们待在一个大厅里,一个女子跪在大厅中央,上次那个王爷厉声呵斥:“你还未与他成婚,就私底下与他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跪在地上的女子出声:“父亲说的是…”
顾凌晏认出了那个声音,是上次和他订婚的女子,王爷气急了,他怒喊:“来人!上家法!”
梦中的顾凌晏大喊:“这不是她的错!是我要带她出去的!”
王爷不听他说话,一旁管事的人拿来一条戒尺,王爷接过戒尺说:“一共40下,这是你不守礼数的后果!”
女子点头,将自己的头发撩到前面,王爷毫不留情,重重的打了一板,女子没吭声,紧握着拳,一板接着一板落下,打的背上渗出血迹,顾老爷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他迟疑的开口:“亲家,算了吧,过几日就要成婚了,万一下不来床…”
王爷:“亲家,你不用拦着我。她要是下不来床,我就让人抬她过去!”
顾老爷只得闭嘴,转头不再看,顾凌晏也有些不忍直视,他想帮忙,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梦中的他也试图挣脱开侍从的控制,女子用尽力气说:“官人,你别过来…”
她闭上双眼,忍受着戒尺打在身上的疼痛,突然她被人抱住,她惊异转头,顾凌晏从背后抱住她,戒尺落下挨在他身上,他闷哼一声,旁边按着他的侍从被他推倒在地,连忙跪下:“王爷我们拦不住!”
顾老爷:“小晏你…!”
“她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来啊!我从小习武,身子硬朗的很!”
王爷不好下手,愤怒地将戒尺丢掉,顾凌晏想要扶女子起来,王爷一声命令:“不许站起来。”
女子:“官人…你走吧…”
顾凌晏试图扶她起来,但是女子不起来,王爷:“顾小少爷替你挨了打,你今天就给我跪在这,明天这个时间才能起来!”说罢,他愤怒的走了,顾老爷上前:“小晏啊…走吧…咱家惹不起他们…”
顾凌晏摇头:“父亲,你走吧,母亲还在家中等你,我要在这陪她。”
顾老爷无奈,转身离去。
女子闻言抬头:“你不用这样的…在下是女子…”
顾凌晏陪女子跪着:“女子怎么了?你母亲是女子,你父亲的母亲也是女子,若是没有她们,我们就不会存在,世人凭什么轻视女子?这个世道不公,我势单力薄无法改变,但只要我能做些什么,哪怕一点点我也愿意。”
他握住女子的手朝她笑:“我相信,以后的以后,男女平等,即使我可能看不到。”
女子也扯出一个笑,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说:“是啊…如果是那样,就不用受苦了…”
顾凌晏替她擦去眼泪,他说:“抱歉,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抱歉。”
女子:“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顾凌晏皱眉,他看着女子背后的伤,他说:“很痛对吧…”
女子:“痛啊…不过已经习惯了…小的时候经常挨打,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条…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就没有再挨打了…”
顾凌晏:“刚刚挨了那一下,力气不小,你还那么小…就要挨那种打…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笑道:“没事的,若是心疼我…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顾凌晏:“好,不管什么都好,我都答应你。”
女子回握住他的手:“等你娶了我…能不能,善待我?我不求恩恩爱爱一辈子,我只求平安。”
顾凌晏:“好,我答应你。”
女子:“真的?”
顾凌晏:“真!不骗你!”
女子又问:“在下不太懂,你为何要对我做这么多?”
顾凌晏:“因为…我心疼你,我觉得你那么好,不应该这样卑微的活着。”
女子神情有些低落:“原来…只是因为心疼我…”
顾凌晏重重点头:“嗯,那你呢?为何如此信任我?”
女子:“因为在下倾慕官人,官人信吗?”
顾凌晏震惊:“什…为什么?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的…”
女子垂眸:“我与人相处时,会看对方的眼睛,在下见过很多双眼睛,大多数人看我时的眼神,都是赞扬,满意,有的时候也会像我父亲刚才那样…厌恶的眼神,但你不同,你看着我的时候,对我承诺的时候,眼神很真诚,很…干净的眼睛…你始终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我会相信你一次又一次。你呢?”
顾凌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说:“我…我之前也不太懂,看见你的时候就想保护你,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女子抬头看他,然后笑着说:“是吗?谢谢你…”
顾凌晏:“等到明天,我带你去疗伤,这几天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会等,等到成婚以后,我再带你出去赏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限制你的自由了。”
女子:“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