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旧症

“女儿!女儿!”好可爱的女娃子!”

枫灵儿下意识地伸出手向自己的女儿探去,侍女将她裹上毛毯,轻轻放在了枫灵儿身边:“夫人放心，孩子很健康。”侍女微笑着,她则看着小家伙,嘴里不禁感叹:“是不是更像我啊……”转口问道:“洛川呢?”“家主大人昨夜喝醉了,他还不知道这事呢。”她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这样啊”接着把女儿交给了侍女,“小燕,好好哄她,等着提名吧。”说完,整个人向后倒去,侍女心想,幸许是夫人累坏了，将孩子抱进南房。

她此刻平躺在床上,口中不断吐出热气,手心,背后及全身已然附着上一层汗水,仿佛刚才的劲头还没有过去,疼痛感依旧，她的身体比分娩前更加虚弱了。半小时过后,侍女把哭闹的孩子安抚好,孩子睡着，又搭上层被子,才想着去看下夫人的情况。没想到,短时间之内,枫灵儿的身体状况急遽变化。干燥的白床单被打湿一片,皮肤丝毫没有了血色,她的手紧紧抓着那白床单,侍女小心翼翼上前,不敢想象她方才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在夫人还有呼吸,却极其的微弱。顶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侍女慌张地跑出来,对着几名巡逻的士兵大喊:“快叫太医!夫人挺不住了!”士兵听后,瞬间慌不择路,冲向医馆的方向。

洛川这时才刚刚醒酒，不一会儿,“家主大人，太医叫您过去府里一趟，夫人出事了，情况不太乐观。”他从床铺上惊起,外套都来不穿便扒开门跑去:一边跑一边问着:“是生了吗?”

“是的,大人,事情有点突然，当时您还在城外呢。”

“女孩儿吗?”

"对。孩子比较健康,剩下的,您还是听太医跟您口述吧!”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妻子和孩子,以至于听不到天空中的几朵闷雷与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的声音——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惊蛰的轰鸣夹杂在这烟云翻滚的天空之中,气氛显得压抑而恐怖,不一会儿,石板路的颜色由浅至深，暴雨顺着地缝流淌,好似不经意就会爬上人的脚面。冰冷与湿寒从压抑间透露,府中忽地传出几声咳嗽,门口的脚步声也随之加快,洛川终于赶到。

“参见家主。”

“灵儿怎么样了？！”

“老臣调配了些汤药,夫人刚刚服下,状态好了些。”

“她这是什么病?”

“大概率为旧症复发。我听闻夫人从小体弱,儿时曾患过一场大病,从此落下遗病。而夫人不久前生产完毕,身体过于虚弱,又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心情有些郁闷,这才引至旧症复发。而且老臣方才用的方子也见了效，基本便可以确诊了。”

洛川担忧地望向枫灵儿,虽状态上有好转,但脸色依旧不佳。

他又仔细向太医确认了一遍方子,与其说好后太医告知他,今后每天都会来送药,遂命其他人出去,妄单独向妻子道歉。

“对不起，灵儿。”他坐在妻子身边,轻轻抓起她的手并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都怪我,女儿出生时没有在你身边,也没有及时察觉到你的病,差点…”她摇头,眼里满是温柔:“没关息,前几月你为我付出的还算少吗,况且我的病也不是因为你呀,你难道不相信我会很快好起来?”

"——当然相信。”

她又向丈夫简单交代几句,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逐渐消逝在月色之中,仿佛挂上那悬在夜空中的几朵浮云,金色的游丝忽明忽暗。洛川抱起她回到房间。

枫灵儿安然躺在床上,洛川则座在床边,“灵儿好像有心事瞒着我,是错觉吗？对了，女儿如今却还没有名字,不如明日请两位师傅来算一算,定要提一个好听寓美的……”想着想着,他便这样守了一夜。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