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头号迷弟的宁远舟率先反应过来,看了眼江津走远的背影,用胳膊肘碰了下时乔。
他凑到时乔身边紧张兮兮的问道:“时哥,老张叫你干吗呢?该不会是我们逃课的事被他知道了吧?”
那也不对啊,他也跟着逃课了,为啥只叫时乔不叫他啊?
宁远舟和时乔一个班的,也是家里有矿,来学校混日子的人。
他想着今早是自习课,没有老师看班,于是在时乔的撺掇下两人翘课了。
哪儿知道这么不凑巧,正准备回去呢就被逮住了。
估计又是一顿臭骂。
与宁远舟逃课后的忐忑不安相比,时乔就显得镇定多了。
他想,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时乔冷笑了一声,把球扔给宁远舟,道:“没你的事,一边玩去。”
说完,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拿了瓶没喝完的矿泉水,不紧不慢的跟在江津屁股后面。
*
办公室里,此刻正吵的热火朝天。
陈伟国拿着手机,刚打完电话,隔壁普班的女老师就领着张科过来了。
一把将人按在椅子上,指着他脸上的伤,女老师扯着嗓门怒怼。
“时乔他家长呢?让他家长过来!看把张科打的,门牙都掉了一颗!”
陈伟国看着满脸鼻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张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让女老师先稍安勿躁,等时乔过来了,就让时乔给个说法。
还在气头上的女老师却不依不饶道:“张科马上就要高考了,如果因为这事我侄子考不上大学,你们都得负责!”
张科是这女老师的亲侄子,家里的独生子,父母宝贝的不得了,仗着学校有人兜底平时没少惹祸。
如今被打这样,恐怕不容易解决。
江津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是时乔把张科打了,班主任讨说法来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如果不是察觉到少年身上还没收敛的戾气,恐怕真以为他不在意呢。
江津的视线往下移,看到了对方手背上果然带着几道微小的伤口,凸起的指骨也有些发红。
视线在手背处打转,直到办公室内不再传出争吵声,他才淡然的收回视线。
刚要敲门,身后的时乔好像不耐烦了,直接一脚把门踹开,然后走了进去。
陈伟国看见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当即黑了脸,把人拉到身边,用身体将他与其他人隔开。
不是维护时乔,而是担心他一个冲动,又把张科打一顿,那事情可就不好解决了。
自己在旁边好歹还能拦着点儿。
既然当事人都到场了,陈伟国也没再拖延时间。
他看了眼时乔身上的球衣,没管逃课的事,而是指着张科,问另一件事。
“时乔,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打张科?”
张科捂着鼻子坐在椅子上,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另一只手则攥着颗门牙。
见时乔看过来,他先是瑟缩了一下,随即认识到自己背后有人,换了副挑衅的面孔。
看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时乔不屑的“啧”了一声,拉过手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依然翘起二郎腿。
看到他这幅嚣张的模样,女老师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时乔对陈伟国道:
“陈老师,你看他这幅样子,还有没有点当学生的自觉,不知道要站着回老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