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甄嬛正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发呆。忽然,只见远处急匆匆走来一位佳人,正是沈清秋。
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的宫装,裙摆随风飘动,发髻上的珠翠也跟着微微摇晃。
还未走近,便喘着气喊道:“姐姐,可算见到你了。”
甄嬛抬眼瞧去,只见沈清秋满脸焦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甄嬛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裳,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清秋,这几日我细细想来,此事定不简单。”
沈清秋赶忙凑到甄嬛跟前,微微颔首,眼睛睁得圆圆的,着急地应道:“姐姐所言极是,咱们得从曹贵人入手。”
甄嬛轻轻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放下茶杯时,手还轻轻抖了一下,缓缓说道:“听闻曹贵人近日与华妃走得甚近,咱们且去她宫中探探虚实。”
说罢,二人起身。甄嬛挺直了腰板,迈着沉稳的步子,沈清秋则紧跟其后,步子略显慌乱。
各自的宫女也都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到了曹贵人的寝宫,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宫女,其中一个宫女见了她们,愣了一下,随后慌里慌张地跑进去通报。
不多时,曹贵人迎了出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哟,甄姐姐和沈妹妹怎么来了?”
甄嬛微微福身,“来看看妹妹。”
走进屋内,沈清秋那滴溜溜的眼珠子就开始不停地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四周。
只见这屋内的摆设虽说不上奢华,可那雕花的桌椅、精致的花瓶,还有那墙上挂着的刺绣,也都透着几分讲究。
曹贵人连忙让宫女上了茶,满脸堆笑地说道:“姐姐们尝尝这新到的茶。”
甄嬛轻轻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浮在上面的茶叶,微微仰头轻啜一口,放下茶杯,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说道:“妹妹这里的茶倒是不错。”
曹贵人赶忙应道:“姐姐喜欢就好,这可是我特意吩咐人准备的。”
沈清秋也跟着放下茶杯,眉头微皱,一脸忧虑地说道:“曹姐姐,近日宫中之事颇多,妹妹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曹贵人听了这话,眼神一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沈妹妹这是何意?”
甄嬛接过话头,神色严肃,目光直直地看着曹贵人说道:“妹妹你也知道,内务府份例之事,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曹贵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有些躲闪,赶忙说道:“这……姐姐们怕是误会了。”
沈清秋紧紧盯着曹贵人,眼睛一眨不眨,提高了声音说道:“曹姐姐,咱们姐妹一场,你若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
曹贵人别过头去,双手揪着帕子,低声说道:“我当真不知。”
甄嬛缓缓起身,脚步沉稳地走到曹贵人身边,一只手搭在曹贵人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我在宫中都不易,若被人当枪使,可就得不偿失了。”
曹贵人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纠结和犹豫,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姐姐们莫要逼我。”
沈清秋向前一步,双手叉腰,瞪着眼睛说道:“曹姐姐,咱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若现在不说,等日后查出来,你可就没法收场了。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谁也保不住你。你好好想想,到底是现在跟我们说实话,还是等着被人揪出来。”
曹贵人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可还是紧闭着嘴巴,不肯吐露半个字。
甄嬛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
咱们都是在这宫中讨生活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你若是帮着我们把这事儿弄明白了,往后有什么难处,我们姐妹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沈清秋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曹姐姐,你可别犯糊涂。”曹贵人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
沈清秋着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瞅一眼曹贵人,嘴里还嘟囔着:“曹姐姐,你这是何苦呢?
咱们姐妹一向关系不错,你要是有啥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法子。”
甄嬛则静静地喝着茶,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曹贵人。
过了好一会儿,曹贵人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甄嬛,又看了看沈清秋,欲言又止。
沈清秋赶紧凑过去,急切地问道:“曹姐姐,你是不是想通了?”曹贵人又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罢了罢了,我就跟你们说了吧。”
沈清秋说道:“曹姐姐,你若不说,日后若被查出来,可就不好了。”
曹贵人犹豫再三,“罢了,我只知道此事华妃娘娘也参与其中。”
甄嬛一听,眼神一凛,身子微微前倾,急切问道:“妹妹细细说来。”
曹贵人眉头紧皱,双手绞着帕子,吞吞吐吐地说:“姐姐,我也只是偶然听到华妃娘娘身边的人提起过一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沈清秋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曹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藏着掖着啦!”
甄嬛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放缓道:“妹妹莫怕,你只管把知道的告诉我们,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曹贵人咬了咬嘴唇,这才接着说:“有一次我路过华妃娘娘的宫殿,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好像是为了内务府份例的事儿。
华妃娘娘骂底下的人办事不利索,说什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怎么跟皇后那边斗。”
甄嬛与沈清秋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数。
从曹贵人寝宫出来,沈清秋边走边说道:“姐姐,看来这华妃是幕后主使之一。”
沈清秋眉头紧蹙,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脚步也迈得又急又快。甄嬛则不紧不慢地走着,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二人又来到华妃的翊坤宫。
周宁海在门口拦住她们,那脸上的横肉一抖,粗声粗气地说道:“华妃娘娘正在休息,不见客。”
沈清秋瞪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道:“我们有要事求见华妃娘娘,你快去通报。”
周宁海斜了她们一眼,不情愿地说:“在这等着。”
甄嬛说道:“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就说甄嬛和沈清秋求见。”
周宁海进去片刻,出来说道:“娘娘让你们进去。”
走进屋内,只见华妃歪在榻上,身上的绫罗绸缎闪着光,一脸的不耐烦,“找本宫何事?”
那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来。
甄嬛行了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娘娘,内务府份例之事,还望娘娘给个说法。”
华妃坐起身,冷哼一声,“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质问本宫。”说着,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沈清秋说道:“娘娘,此事关乎后宫众人,还请娘娘明察。”
华妃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放肆!本宫做事,还用不着你们来教。”
就在这时,颂芝走了进来,在华妃耳边低语几句。
华妃脸色一变,“你们先回去,此事本宫自会处理。”
甄嬛和沈清秋只得福了福身子,退出了翊坤宫。
回去的路上,沈清秋撇着嘴,脚步急匆匆的,边走边说道:“姐姐,这华妃定是心中有鬼。
你瞧她那副样子,分明是被咱们说中了要害,又想拿架子把咱们打发走。”
甄嬛眉头紧蹙,微微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可我们没有证据。光凭猜测,也奈何不了她。”
沈清秋眼珠子一转,扯了扯甄嬛的衣袖说:“姐姐,不如我们去问问安妹妹,或许她能想到办法。”
说罢,二人便加快脚步,往安陵容的住处赶去。
到了安陵容那儿,安陵容正坐在榻上绣着花儿。见她们来了,忙起身相迎。
听了她们的来意,安陵容放下手中的针线,低头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姐姐们,我听说皇后身边的剪秋与内务府的总管有些交情。”
甄嬛眼睛一亮,双手一拍,说道:“这倒是个线索。只是这剪秋在皇后身边伺候多年,为人谨慎,咱们可得小心行事。”
沈清秋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说:“那咱们得想法子接近剪秋。”
几日后,宫中举办宴会。沈清秋和甄嬛盛装打扮,穿梭在人群中。
沈清秋瞧见剪秋在一旁,忙拉着甄嬛走过去,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姐姐,这内务府份例的事儿,可真是叫人头疼。
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甄嬛附和着说:“是啊,这事儿若不弄清楚,后宫众人怕是都不得安宁。”
剪秋听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闪躲,匆匆行礼后便离去。
“姐姐,看来这剪秋定是知道些什么。”沈清秋望着剪秋的背影,肯定地说道。
甄嬛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咱们得盯紧她。”
这日,沈清秋在宫中闲逛,无意间瞧见剪秋鬼鬼祟祟地往内务府走去。
她心下一紧,赶忙跑去通知甄嬛。二人一路小跑,悄悄跟在后面。
只见剪秋与内务府总管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头碰头地说着什么。沈清秋和甄嬛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此事可千万不能败露,否则皇后娘娘饶不了咱们。”剪秋压低声音说道,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内务府总管连连点头,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放心,都安排好了。”
沈清秋和甄嬛相视一笑,真相似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