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清秋正坐在宫中跟翠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忽然,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嘈杂声传了进来。
“翠儿,出去瞅瞅咋回事。”沈清秋眉头微皱,冲着翠儿扬了扬下巴说道。
翠儿赶忙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又急火火地跑了回来,跑得气喘吁吁的。
“小主,是华妃那边闹出事啦!”翠儿大喘着气,着急忙慌地说道。
沈清秋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站了起来,说道:“走,咱过去瞧瞧。”
到了华妃宫中,只见门口围了一群人。沈清秋紧走几步凑过去,瞧见华妃满脸怒气,双手叉腰,站在殿里头。
那皇上呢,坐在上头,沉着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华妃,你可知罪!”皇上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喝。
华妃脑袋一扬,脖子一梗,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回道:“皇上,臣妾何罪之有?”
只见华妃身着华丽宫装,发髻上的金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脸上的妆容精致却难掩此刻的愤怒。
她那眼神,像是要把眼前的人都给吃了似的。皇上怒目而视,手指着华妃,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沈清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丝惊讶。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你私自挪用宫中财物,中饱私囊,还敢说无罪?”
华妃身子一颤,那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揪着帕子,强装镇定道:“皇上,这定是有人诬陷臣妾!
臣妾平日里忠心耿耿,哪能做出这等腌臜事儿!”
这时,一旁的太监呈上了证据,华妃看到那些证据,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眼底的惊恐。
她的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怎么可能?”
“华妃,你太让朕失望了!”皇上怒不可遏,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着华妃吼道,“朕对你一再容忍,你却不知悔改!”
华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哭得梨花带雨,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啊!
臣妾也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皇上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华妃:“从今日起,华妃降为贵人,闭门思过!
好好反省你的过错,若再不知悔改,朕绝不轻饶!”
说完,皇上拂袖而去,那明黄色的衣角在风中翻飞。
沈清秋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感叹。曾经不可一世的华妃,如今竟也落得这般下场。
想当初,华妃那是何等的风光,走路都带着一股子趾高气昂的劲儿,如今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沈清秋回到自己宫中,还未坐定,就见几个宫女在窃窃私语。
“这华妃也有今天,平日里那般嚣张跋扈。”一个圆脸宫女撇着嘴,脸上满是不屑。
“就是,如今失了势,看她还怎么张狂。”另一个瘦高个宫女附和着,眼睛里透着幸灾乐祸。
沈清秋轻咳一声,宫女们这才发现主子回来了,连忙行礼:“小主。”
沈清秋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宫女们,语气严肃:“莫要在背后议论,小心祸从口出。
在这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住自己的嘴,才能活得长久。”
宫女们脸色一白,连忙应道:“小主教训的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都下去吧,做事都警醒着点。”沈清秋挥了挥手。
宫女们应了声,匆匆退下。
过了几日,沈清秋在路上碰到了华贵人。
只见她神色憔悴,发髻松松垮垮,往日那精致的珠翠全然不见,身上的衣裳也显得陈旧了些,身边只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宫女。
华贵人那张曾经娇艳如花的脸,此刻没了脂粉的修饰,蜡黄蜡黄的,眼窝深陷,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怨气。
华贵人看到沈清秋,那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咬牙切齿地说:“哼,是你这狐媚子!”
沈清秋赶忙福了福身,恭恭敬敬道:“华贵人安好。”
华贵人冷笑一声,那笑声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少在这假惺惺的,本宫落得如此下场,你们这些人怕是都在看笑话。”
说着,她把手里的帕子狠狠一甩。
沈清秋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恭敬,连忙说道:“贵人误会了,臣妾不敢。”
华贵人瞪了她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在沈清秋身上剜出几个洞来,嘴里嘟囔着:“不敢?
哼,这宫里就没一个好东西!”说罢,一扭身,气呼呼地走了,那脚步慌乱,差点没摔着。
沈清秋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想当初华贵人在宫里那可是横着走的主儿,如今竟这般落魄。
这日夜里,沈清秋正准备歇息,刚脱了外衫,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她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几个太监气势汹汹地押着一个宫女,那宫女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的,嘴里一个劲儿地求饶:“贵人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沈清秋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太监满脸横肉,斜着眼瞅了瞅沈清秋,回道:“回小主,这宫女偷了华贵人的东西,被发现了。”
沈清秋瞅了瞅那宫女,又瞅了瞅太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第二天,就听说那宫女被打了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哭爹喊娘,最后被人像拖死狗一样赶出了宫。
沈清秋心想,华贵人如今失势,宫中的人也都开始落井下石了。这宫里的人呐,向来是见风使舵,墙倒众人推。
又过了几日,沈清秋去给皇后请安。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裳,头上只别了几支简单的珠花,带着贴身宫女,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
到了皇后宫中,她刚走进殿中,就听到几个妃嫔在议论华贵人。
“这华贵人如今可真是可怜,连身边的宫女都背叛她。”一个妃嫔撇着嘴说道,眼神里满是不屑。
“哼,她往日里作恶多端,这是报应。”另一个妃嫔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幸灾乐祸。
皇后轻咳一声:“都莫要多嘴,华贵人虽犯错,但也不可这般背后议论。”
皇后话音刚落,众妃嫔连忙应是,可那脸上的表情却各有不同。有的赶紧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嘲讽;有的则是撇撇嘴,显然没把皇后的话当回事。
请安结束后,沈清秋往回走,路上碰到了甄嬛。
甄嬛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这华妃失势,宫中怕是又要变天了。”
沈清秋赶忙凑过去,一脸谨慎地点了点头:“姐姐说得是,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回到宫中,沈清秋正歪在榻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翠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小主,听说华贵人病了,皇上也未曾去探望。”翠儿凑到沈清秋跟前,小声说道。
沈清秋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罢了,莫要再提她了。”
这华贵人以前在宫中那可是横着走的主儿,仗着娘家的权势,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走路都是仰着头,眼睛长在头顶上。如今失了势,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
那贴身宫女为了点好处,就把她给卖了,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听说华贵人病了以后,蓬头垢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往日那嚣张的气焰也没了。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喊着要水喝,可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宫里的人向来是拜高踩低,以前华贵人得宠的时候,她宫里天天都是热闹非凡,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如今,那宫门冷冷清清,连个鬼影都不见。其他的嫔妃们更是避之不及,生怕跟她沾上一点关系。
此后的日子里,华贵人宫中越发冷清,曾经的繁华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