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拜见皇后

这日清晨，那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直直地就照在了沈清秋的床榻上。

还没等她睡够呢，翠儿那丫头就咋咋呼呼地把她给唤醒了，说是要为拜见皇后精心准备。

沈清秋睡眼惺忪地被翠儿拉到了铜镜前，翠儿这丫头手脚那叫一个麻利，一边飞快地梳理着沈清秋那如瀑的黑发，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主，今儿个可得打扮得庄重些。”

沈清秋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就落在了镜中的自己身上。

只见她身着的那袭淡蓝色宫装，裙摆上绣着的素雅兰花图案，虽说好看，可也没让她脸上多几分喜色。

翠儿给她梳的发髻精致极了，又插上了几支珠钗，这才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端庄。

沈清秋抬手整了整衣领，翠儿又忙着给她检查有没有哪里不妥。“翠儿，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喜欢我这样？”

沈清秋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忧虑问道。翠儿连忙宽慰：“小主，您天生丽质，这打扮又是挑不出错的，皇后娘娘定会喜欢。”

沈清秋这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走吧！”沈清秋一甩衣袖，抬脚就往外走。翠儿赶紧跟上，嘴里还不忘叮嘱：“小主您慢点，可别失了仪态。”

沈清秋也不理会，就这么大步流星地走着。

一切准备妥当后，沈清秋带着翠儿往皇后的寝宫走去。一路上，只见宫墙高耸，朱红色的廊柱威严矗立。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皆低头匆匆而过，气氛显得庄重而压抑。

来到皇后寝宫前，已有不少新人候在那里。

沈清秋站在人群边上，微微蹙着眉，眼神谨慎地扫过周围那些精心装扮的女子。

她抿了抿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身旁一个身着粉色罗裙，脸上擦着厚厚脂粉的女子，正左顾右盼，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不安分。

另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裳，发髻上插着一朵艳丽绢花的女子，则是一脸的高傲，下巴扬得高高的，仿佛这宫里已经是她的天下。

“这皇后娘娘不知是怎样的脾性。”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小声嘀咕道。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害怕，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帕子，手心里都出了汗。

“噤声！莫要胡言乱语。”另一个女子赶忙提醒道。这女子长得颇为端庄，眉头紧皱，一脸严肃，瞪了那娇小女子一眼，吓得那娇小女子赶紧低下了头。

沈清秋心中暗自思忖，这皇后在宫中地位尊崇，想必是不好相与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多时，一个宫女走了出来，高声说道：“皇后娘娘有请。”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你推我搡地往里面走。沈清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她的脚步迈得很小，生怕一不小心踩到前面人的裙摆，又怕自己走得太慢惹人嫌。

进入寝宫，只见皇后端坐在上方，身着明黄色的凤袍，那凤袍上的刺绣精美绝伦，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皇后头戴华丽的凤冠，上面镶嵌着的宝石璀璨夺目。她的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那紧紧抿着的嘴唇，仿佛在告诉众人，她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声行礼道。

皇后微微抬手，说道：“都起来吧。”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谢恩起身，沈清秋悄悄抬眼，只见皇后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那眼神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让人心中不禁一紧。

沈清秋赶紧又低下了头，心砰砰直跳。

“你们初入宫中，当谨守规矩，尽心侍奉皇上。”皇后缓缓说道。她的语气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众人应道。

这时，皇后身旁的剪秋开口道：“皇后娘娘，这几位都是新入宫的小主，还请娘娘多多关照。”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本宫自会看着安排。”只见皇后微微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着，那护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沈清秋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这殿中的气氛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低垂，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突然，皇后看向沈清秋，说道：“你就是沈清秋？”那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股子威严，震得沈清秋身子一抖。

沈清秋心中一惊，赶忙上前一步，福身道：“回皇后娘娘，正是臣妾。”

她的头垂得更低，不敢抬眼去瞧皇后。

皇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模样倒是生得周正。”说罢，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眼神却看不出一丝温度。

沈清秋忙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瞧瞧。”皇后说道。

沈清秋缓缓抬起头，迎上皇后的目光，心中忐忑不安。那目光像两道利箭，刺得她心头发慌。

皇后盯着她看了片刻，说道：“听闻你入宫前也是读过不少书的？”皇后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审视。

沈清秋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在家中时，跟着先生学过一些。”说完，她悄悄咽了咽口水。

皇后微微颔首，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多读些书也是好的，只是莫要恃才傲物。”

沈清秋赶紧应道：“皇后娘娘教诲，臣妾定当铭记在心，不敢有半分违逆。

臣妾深知宫中规矩众多，往后行事定当谨慎小心，绝不给皇后娘娘添麻烦。”

皇后轻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这宫中可不比外头，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沈清秋忙又福了福身，说道：“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句句都记在心里，日后定当小心行事，凡事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皇后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说道：“你能明白就好，别以为有点学问就不知天高地厚，在这宫中，守规矩才是最重要的。”

沈清秋连连点头，说道：“臣妾明白，定当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本本分分，不敢有丝毫逾矩。”

沈清秋连忙应道：“臣妾明白。”

皇后又问了其他几位新人一些问题，

“你们家里都是做什么营生的？”皇后目光在几位新人脸上扫过，眼神凌厉。

一位新人赶紧答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家中是做绸缎生意的。”说话时头微微低垂，双手紧紧捏着衣角。

另一位新人也赶忙回道：“皇后娘娘，臣妾家里是开药铺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眼睛却不敢直视皇后。

还有一位怯生生地说：“娘娘，臣妾父亲是个教书先生。”说完就低下了头，身子还有些微微发抖。

众人皆是小心应答。

过了一会儿，皇后说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日后在宫中要安分守己。”

众人再次行礼告退，退出寝宫后，沈清秋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主，刚才可真是紧张死了。”翠儿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道。

沈清秋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莫要多言，小心被人听了去。”

两人正准备往回走，却见一个宫女匆匆跑来，说道：“沈小主，皇后娘娘吩咐，让您留下。”

沈清秋心中一紧，不知皇后单独留下她所为何事。但也不敢违抗，只得跟着宫女又回到了寝宫。

进入寝宫，皇后正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沈清秋，本宫留下你，是有些话要单独与你说。”皇后说道。

沈清秋福身道：“请皇后娘娘示下。”

皇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沈清秋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说道：“这宫中的日子可不比外面，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本宫瞧着你还算伶俐，只要你忠心耿耿，本宫自不会亏待你。但要是你有了什么歪心思，哼，本宫可容不得。”

沈清秋忙应道：“皇后娘娘，臣妾绝不敢有半分歪心，定当一心向着娘娘。”

皇后盯着沈清秋的眼睛，说道：“你可知道，这宫里的女人多，是非就多。

本宫要操心的事儿啊，数都数不过来。你要是能帮着本宫分担一二，那自然是好的。”

沈清秋赶忙说道：“娘娘，臣妾愿意为娘娘排忧解难，但凡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臣妾定当全力以赴。”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本宫身边缺个贴心的人儿，你要是能本本分分做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沈清秋再次福身，说道：“娘娘放心，臣妾明白。”

皇后坐回椅子上，说道：“这宫里的规矩多，你可得记清楚了，别犯了错，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沈清秋应道：“臣妾一定牢记娘娘的教诲，不敢有丝毫疏忽。”

皇后轻哼一声，说道：“本宫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只要你好好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你。

可要是让本宫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那可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沈清秋说道：“娘娘，臣妾定当尽心尽力，为皇后娘娘效劳。”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退下吧。”

沈清秋赶忙再次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寝宫。

出了寝宫，她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些，那裙摆也跟着轻轻晃动。

脸上的神情略显紧张，眉头微微蹙着，额头上还冒出了几颗细小的汗珠。

回到自己宫殿的这一路，她的眼神都有些恍惚，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进宫殿，沈清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小主，莫要想太多了，也许皇后娘娘只是随口一说呢。”翠儿凑过来，一边给沈清秋递上一杯茶，一边轻声说道。

只见她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担忧。

沈清秋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这宫中的日子，还得小心应付着。”

说完，她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远处。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秋行事越发小心。吃饭的时候，她每夹一筷子菜都要先瞧瞧周围人的脸色；走路的时候，也是低着头，步子迈得小小的，生怕踩错了一步；说话更是轻声细语，再三斟酌。

这日，沈清秋正在宫中刺绣，那纤细的手指捏着针线，眼神专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她的手一抖，针尖扎到了手指，她“哎哟”一声，把手指含进嘴里。

“翠儿，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沈清秋说道，脸上满是疑惑。

翠儿应了一声，快步跑出去。片刻后，便匆匆回来，神色慌张，说道：“小主，是华妃娘娘来了。”

沈清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说道：“这华妃向来嚣张跋扈，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正想着，华妃已经走进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