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薇转身去忙,店里又恢复了它一贯的安静。刘秋山静静地喝着西瓜水果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暂时缓解了夏日的酷热。
汗沿着脸上分明的轮廓流下,即使店里开着空调,喝着冰饮,还是抵不住这热浪。
店外经常聚在一起侃天侃地的大爷大妈们此时不见踪影,一条步行小吃街,空荡荡的没几个人逛。
他心里想,这种天气,停课了他有更多时间工作挣钱,但是到时候热起来他也受不了呢。
店里的来单提示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刘秋山的沉思。他站起身,将空掉的水果桶扔进垃圾桶,刚想转身去看订单,被萧薇抢先一步。
她拿着塑料杯,边接饮料边说:“哥,真的太热了,你去后面休息一下吧,反正这里订单也少”。
刘秋山闻言转过头,看了萧薇一眼,淡淡地说:“不用,没事”。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刘秋山的身上,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接过萧薇做好的奶茶,贴好标签,忽略萧薇投来的热切眼光。
静谧的店里响起摇滚乐,是萧薇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到来电人是老板,果断接通。
按下扩音键,刘秋山也听到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大概就是让他们收拾好店里就下班。
老板那里能知道店里卖出去几份,这个老板也是个年轻人,大概是富二代出来创业。
挂断电话,两人把店里收拾干净,出了门,等刘秋山把门锁上,转过身见她还没走。
他按下手里拿着的林淮的车钥匙,开了锁,把车推到萧薇面前:“需要我送你吗”。
语气还是那样,没什么起伏,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快速点头。
把人送到家楼下,萧薇下车走出几步,刚想给刘秋山道谢,刘秋山就骑着车走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打开门果然看见林淮躺床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无聊地切换着电视频道。
听到门响,林淮转过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刘秋山走过去,不看他,又当着他的面换上舒适的家居服,躺在了床上。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放空。
全程林淮都盯着他,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秋山才看他:“没事”。
林淮拿手去碰他头,发现手也热热的,测不出来,索性头对头贴上去。
刘秋山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短暂失神,还没做出反应,林淮就起身:“你头好烫,肯定中暑了”。
说着林淮就下床,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刘秋山有没有买药,又把药放在哪。
回过头问睁着眼放空的刘秋山哪里有药,刘秋山闭上眼,抬起手指着一个柜子:“第二层”。
林淮打开一看,有几板藿香正气液,拿了一罐戳开,递给刘秋山,嘴里说着:“睡一觉吧,睡一觉应该会好点”。
他把电视声音调小,又扶着刘秋山躺好位置,把风扇定住对着刘秋山,但也不敢把风扇拿太近,找了条毛巾,打湿敷在刘秋山头上。
做完这些,看着刘秋山略显苍白的脸,眼里划过一丝担忧,他又拿出手机开始搜解暑绿豆汤的做法,今天他打开小冰箱时看见的,刚好有一袋绿豆。
林淮按着手机上的教程做,刘秋山闭着眼,听着林淮在那边忙碌的声音,脑子里混混沌沌,像有东西在乱蹿。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大都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挺过去,而这次有个人在旁边帮他,虽然林淮的关心对于自己来说是那么陌生,他已经习惯自己处理一切。
他开始思考,接受别人的关心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尽管长期以来形成的保护机制仍让他感到不适应。
在疲惫与疼痛下,他慢慢睡过去。
等刘秋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
银白色光并不让人感到不适,他起床去打开窗。
屋外,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打开了,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缓解了白天里的余热。
林淮见刘秋山起床,去小冰箱那里拿他做的那盆绿豆汤。
刘秋山看他端着一个盆过来,献宝似的给他看:“这是我弄的,我上下八辈子也才做这么一回”。
林淮看着他,这次,刘秋山的表情不再冷淡而疏远,仿佛一座孤岛,不易被人接近。
刘秋山脸上挂着笑,接过盆放在旁边的桌上,“谢谢”他说。
林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刘秋山还是不适应,终于在察觉刘秋山被他看得不自在时错开目光。
“你笑起来好看一点”林淮半开玩笑的说。
刘秋山不说话,舀起一杯绿豆汤递给林淮,脸上那抹笑不见了,好像没来过。
两人喝着绿豆汤,这个傍晚不再那么炎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