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假凤虚凰

“楼台声细细.院落夜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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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视角·

九十号站的监禁室里，嫌犯的惨叫声伴随着灼烧后的铁块触碰肌肤而发出的‘滋滋’声，不断攻击着张海沫的耳朵，入侵着她的神经。

特务们将她摁在老虎凳上，对面的谢文朝面色如常，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骇人，“海沫小姐，就在这个位置上，你的上级，区区长，都招了......”

听着面前的人提到了她的表嫂——翁太，也就是他口中的区昕萍，无论他怎么丑化抹黑她，在海沫心里，她仿佛还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面上嫌她累赘，实则真心为她谋划出路的表嫂。

而表嫂，就是死在这群狗东西的手里的。

面前男人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说着威胁的话，可海沫却止不住的耳鸣，恐惧和愤恨充斥着她的大脑。

她强装镇定的坐在老虎凳上，不曾弯折背脊半分，可握着扶手的双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与此同时，顾易中正在周知非的办公室和他与近藤对峙。

“易中敢以性命担保，她和中统，绝无瓜葛。”

此时，恐怕连顾易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起誓的手颤抖得有多厉害。

他十分知晓近藤和周知非都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所以，当近藤顾问提出让他和张海沫结婚的时候，他就明白这回根本没有退路可走，情急之下只能应下先保住海沫一命。

“去吧…我和站长还有话要说。”

近藤正男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的话一出，顾易中只得点头示意，匆匆向牢房跑去。

待顾易中赶到牢房的时候，海沫正坐在审讯室的老虎凳上瑟瑟发抖，看着她面上的两行清泪，他根本不顾周围小特务的阻拦，冲向她，为她解开绳子。

张海沫楞楞的抬起头，此刻，顾易中的背后是审讯室刺眼的灯光，晃得她眼睛生疼，可顾易中的出现，将一切都柔和化了。

他牵起她的手，稳稳地扶住她，向外走去。

她站在他的身侧，默默注视着他的侧脸，方才他给她解绳子的时候，他手在发抖，她觉出来了，那一瞬间的心安过后，是止不住的后怕、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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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沫视角·

顾先生今日约我至苏州的齐门城墙上一谈。

此时，距离我被九十号特务恶意抓捕的那日，已经过去了一日有余，顾先生昨日也未曾好好用过晚膳。

这一日，他白日总不见人影，晚上回来了也是一声不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昨夜，我端着王妈准备的晚膳，远远的站在他房门外，听见木门缝隙中流淌而出的、细碎的歌声，是民国二十五发行的《教我如何不想她》。

现下，顾先生就站在这破旧的城门楼上，俯瞰着这四方城。

我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侧，默默地听着他自顾自的说着姑苏城墙的历史。

他的话里夹杂着姑苏的历史、建筑学的术语、以及一些当下的政治局势。坦然的说，其实我并没有完全听懂。

但我明白，这些都是他热爱且忠于的一切。

可在这凛冽的冷风中，他面容憔悴，尽是疲态。

已不是我初次见他那般意气风发。

话到了最后，我只听见，他说，“海沫，你可以嫁给我吗。”

我知道，他提出的要求无关情爱，无关个人，而是为了当下的破局，是为了我们同样爱着的姑苏城，更是我们脚下属于万千中国同胞们的土地。

这世上的人，总是生不由己，无可奈何，我们亦是如此。

他还说，他们潜伏的时候与人结为假夫妻，叫‘坐机关’。

如果是和他，我愿意。我希望能和他一起为我爱的祖国尽一份力，我也希望我能和肖小姐一样，在这个时代，肩负起属于我的这一份责任。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淋在我们的发上、肩上。

让我不禁想起，曾经在师傅的教导下，学习过的那些曲子，那些关于情情爱爱、长相厮守的曲调。

若我们不是假凤虚凰，而是……，那该多好。

可终究是人生在世，本就很难尽善尽美。

我，也不是真正的张海沫。

况且国家已在危难之际，孤舟般缥缈的我们，又拿什么说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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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眠几许·“此文献给我的‘相濡易沫’，希望可以改写他们的故事。🤲🏻”

卿眠几许·“本文第一卷‘楼台声细细’，从顾易中张海沫结婚开始写，会有不一样的婚后情节和细节，有糖🫰🏻。主要是顾易中脱离固有设定自我意识觉醒与海沫日久生情。”

卿眠几许·“第二卷‘院落夜沉沉’，是电视剧结尾一笔带过的顾易中林书娟共赴革命根据地的故事。会扩写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