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睡得挺好的。第二天是吕佳期把我扒拉起来的。
“醒醒,善良,到站了!”
北京。
然后,几人又坐了出租车到了地方。
河北,廊坊。
我之前从没来过这地方,说实话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有点慌。但是心想反正是吕佳期带我来的,怎么也不能把我卖了吧。
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很平常的小区,叫蓝钰花园。卸了些装备,用书包和肩包背着,进了小区一个房子里。我问了问了吕佳期,吕佳期就回答我道:“师父已经踩点将近半年了。这个房子,是为了落脚特地买的。”
我心里一惊,心说随随便便就买个房子,这特么也太有钱了!
吕佳期看出来我心里在蛐蛐,就又解释道:“你别寻思。这房子过个几月半年的还得降价卖出去。咱们是盗墓的,不是搞房地产的。”
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不怕人,还有点自来熟。就抓住了李保国的袖子,问道:“保国叔,那个特别牛叉的人咱们啥时候能见到啊?”
李保国长得很像那种大学里教数学的老教授的气质,听了我的话便笑眯眯地低下头:“怎么,纯娃不拜我为师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不的了。”
李保国直起身:“这个嘛,你得等。那人不保准,我也不敢说。”
我们的目的地是廊坊后山园后的一座山。
到了地方,大家放下了包裹。兴许是照顾我和良辰两个小孩,我们背的只有一些换洗衣服啥的。柏清到了地方,站都没站脚就走了。据吕佳期说,柏清是善后的,只会记下我们盗墓的地点和时间,然后定期在这里撒一段时间的草籽。其他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六个人商定好,天黑透就动手。吕佳期在山下放风,李保国在盗洞口蹲点。我和吕佳期后期散土,白三儿和陈封当土工,李生儿后期当换米的——也就是倒卖的,叫卖米郎。
这里还是需要介绍一下的,李保国是演把头,也就是看墓、找墓的。卖米郎,也是个挺重要的职位。而且抛头露面,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一般也是最容易被条子逮的,所以被人尊称为先生。而柏清,是后勤办,负责采买物品,一般不下墓。同样,把头一般也是不会下墓的。柏清呢,是做善后的,会在我们挖盗洞的地方种上花草,是至关重要的工作。
到了山上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李保国用拿着对讲机蹲在地上,对着那头的吕佳期喊道:“喂?大徒弟,锅子架上了,四周没有客人吧?”
对讲机那头的吕佳期声音有点模糊:“嗯,冷清的很。劈柴生火吧。”
一声令下,白三儿便从包里掏出几节钢管,一节一节接在一起。
我看了这操作也是一头雾水,问道:“三哥,盗墓的... ...”
“噫!快把嘴闭上,别让人知道你会说话。”白三儿动作夸张地把我嘴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