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最不能探究的东西。
我曾见过年幼的孩子将人杀害;我曾见过别人口中善良的人背地里却是犯罪者;我曾见过那些人口中的恶魔,背地里却拯救了一个个生命。
时间太久远,我恐怕早已分不清何为善,何为恶,直到遇见那位肆意张扬,心向自由且度过无边深渊的少年出现,我想,应该是心动有了模样,而不是善恶有了诠释。 —————时星《记事簿》
神,是什么,世界上真的有神吗,那为什么我从未见过,噢不,其实还是有的,那位山神,祂曾和我说,神不渡世人,或许也是因为千百年来,世人只相信所能见到的事物吧,碧如我,碧如那些献身战场的先人,因为能见到,所以才真实。
之后我们面对面下棋时,祂总问我,外面怎么样,我怎么样,最近祭祀还好吗,我通常都会说:还好,顺利。
比起神,祂更像长辈,仅此而已。
————时星《记事簿》
那日,是我再一次见到母亲,她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她问我:“恨他们吗”
恨吗,我很久没有这样过了,或许,从前有吧,现在算了,恨没有用,相反,我或许会感激他们。———时星《记事簿》
是的,我接任祭司后处理的第一件委托,是凌柏的,也因此让他跟随了我十年,我也为此而收获了一个好友。
—————时星《记事簿》
他们都觉得我最喜欢的事物是梨花,因为无论是本家还是外面的这栋房子,院子里都有一株梨树,其实,我喜欢纷纷扬扬的雪。
—————时星《记事簿》
我曾很长时间都在疑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因为靠近我的无非只有两种:一,是被我的灵力血肉吸引的妖魔灵鬼,二,是有求于我的人。
凌柏他们一开始是有求于我,事情解决之后自愿跟着,好在那时我还年幼,不曾陷入这个漩涡,不然,若是此刻时光,他们或许不会成为好友。
———时星《记事簿》
我曾看见有位天师大着胆子问那位祭司:“为什么您总是笑着的呢?”
祭司大人笑着问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说:“因为,我见过的魂灵中有的很可怜,我会忍不住共情,传言里,你能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
然后,我听到祭司说:“有共情的能力,是好事,不用为此而感伤”
那位祭司大人,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比我们都要小。
————致久远未忘的记忆
时星是我见过最为坚强的人,或许每一任祭司都这样,他们会送走很多人,却要神色自若的等待那似有若无的明天。
———凌柏《那片星空》
时星是我见过的,最神秘的人,不是指他,而是他的灵魂之海,也可以称作心境,每一个人,内心中都有一方属于自己的这一方天地,而修行幻术,最容易探查,无论对方有多强大,我都能看到,只是不准确,因为灵魂之海也是一个人最为隐秘的地方。
我曾在他熟睡时探查,因为好奇,但我从未想过对谁说出去,我以为他的心境里会是父母或者妹妹,因为他从小就离开家,可我只看到了一座孤岛,岛上是纷纷扬扬的白雪,落地即化。
师傅明明说,心境里大多都是人的执念,少数是信仰,可他什么也没有。
他醒来后只是问了我一句:“精神还好吗”
我知道,他发现了……
————颜子安《若梦》
我不喜写什么日记,我的本子里只有零散的句子,因为在我看来,别人对你的记忆并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写在本子里的东西,不管它是否有关自己。
———时星
时星吗,我第一眼见他时,印象最深的是模样,或者说,那双眼睛,我总觉得那双眼睛里埋藏着泪水,如同,当初的我。
———唐晓翼《羽》
在学习幻术时,老师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觉得,人存放在灵魂之海中的执念,有几分真假”
我那时年幼,不知道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只道:“大部分是真实的吧”
我不敢笃定,因为我曾见过很多人的记忆,后来我问子安:我的灵魂之海和我自己有什么差别吗?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摇头说:我看不出,你的灵魂之海太孤独了,但你现实不这样。
那时候的我心想,大约是因为有凌柏在吧,他太吵了。
————时星《记事簿》
唐晓翼的灵魂之海,我承认,我见他的第一眼就看过了,灵魂之海并不容易探查,除非主人愿意或者,人最为放松的时候,普通人的还是能看的。
我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纠结一个人的善恶,看明白后,觉得善恶或许也没这么重要,善良之人也可能作恶,恶人也可能助人,后来遇见唐晓翼,我一眼便看出他并不似自己表面上的那样。
后来我偷偷探查他的灵魂之海,果真如我所料。
表面顽劣的少年,灵魂之海却在下雨。
我想,我应该是被这场大雨拦住了脚步。
————时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