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大家跟随村长来到一棵榕树下。
冬天的风不断往袖口衣领里冲,冻得他们直哆嗦。
“这就是我们村子里的神树了”村长说着,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三根香,“点香祭拜,然后说出自己的愿望,再拜七天愿望就会实现”
“是真的会实现吗”墨多多捂着衣服问。
“不一定”村长把香插上,回答他的问题,“神树只救最虔诚的信徒”
“什么才算信徒?”时星指着那排香,“是点香就可以吗”
“当然不是了”村长故作高深的样子,对一旁的人眼神示意里下,才开口,“等会我们会进行一个仪式,仪式完成就可以了”
“什么仪式啊”时星整个人缩在唐晓翼身后,怕冷又忍不住好奇,“难吗?”
“神不会为难生灵,这位姑娘”
那群人抱着一个木头灵龛放到桌子上。
“在仪式开始前,大家可以述说自己遇到的困难”村长对大家微微一笑,“述说之后就可以到祭台前扎破手指,在灵龛里滴一滴血就好了”
“如果心不诚,大家的愿望是不会实现的”村长忽然变了一副脸色,“毕竟来到这里的,都是有求于神的,不是吗”
“啊”时星看向凌柏,“哥哥,我怕疼啊”
凌柏:………
凌柏用力扯了下颜子安的衣服。
怎么办,他快撑不住了。
时星说完这话之后,似乎在思考,然后往前走,一副大义凛然不怕牺牲的样子:“那我先来吧”
时星抿着唇,好一会才开口:“我快死了,得了绝症,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治病,我的哥哥为了救我,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
时星眼眶中好像有泪光闪烁,然后拿起桌上的小刀扎破手指,一滴鲜血落到神龛上。
只见神龛亮了一下,那棵榕树似乎又强壮了一点。
时星一转身,就看到唐晓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疼吗”他问。
虽说刚才是装的,但被他这么一问,时星还是愣了神。
“有点”时星往旁边挪了一步,“该你了”
唐晓翼抓起他的手,指尖的血已经凝固,因着时星皮肤白,这一点红还是扎眼。
唐晓翼在他手里放了一朵草编玫瑰,大方道:“送你了”
“是安慰吗”时星捏着那朵小巧的绿色玫瑰,“我就不客气了”
唐晓翼上前,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曾经的念想。
小伙伴们无一不遗憾,时星垂着眸子看手里的那支草编花。
有了他们开头,剩下的就很简单了,最后是颜子安收的尾。
村长满意的点点头,接过他们递来的柳叶枝条,嘴里念念有词。
在他念咒时,凌柏和颜子安分开站到人群两边,时星从下来后就站在最前面,一步也没动过。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榕树枝叶无风自动,簌簌作响。
村长转过身,拿着枝条对大家大声说:“仪式……”
“村,村长!”
刚说两个字就被人打断,村长不耐的看向他:“怎么了!”
那人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榕树:“神树,神树它枯了!”
村长神情一愣,猛地转身。
刚才还翠绿茂密的榕树此刻叶片枯黄,枝条残破。
男人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后大声质问他们:“你们干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女生怒怼回去,“我们还想问怎么了呢!”
“神树枯了还能实现愿望吗……”
“都这样了,怕是不能了吧”
“那我的母亲怎么办!我怎么办!”
“没干什么啊”时星收起草编玫瑰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似有若无的距离,“就是用了一点点小把戏而已”
话音一出,他们立刻就知道是谁弄的了,顿时间,站在这里的人们瞪着眼睛看向时星。
“你想干什么!”
“你难道不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吗,你不是病重了吗!”
村长他们还没说什么,这群人倒是先指责起来了。
时星也不介意,伸出食指抵住唇:“嘘,听我说好吗”
只一霎那,还想继续质问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村长和村民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灰白无神的眼睛瞪他。
时星踏上阶梯,每走一步,他的发色就鲜艳一分,直到变回那份鲜红,脸也变回里原本的样貌。
“我本来还想看你们想做什么来着”时星手压上神龛,语气苦恼,“结果你们一开始就玩这么大,想献祭他们的生命”
时星轻轻压下,神龛顿时化为粉末,被风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