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怎么没叫醒我!”
“你凭什么说我啊!你自己不也没反应过来吗!”
凌柏啧了一声:“又是这种人啊”
颜子安拿起一颗玻璃珠把玩:“你认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有几个家伙以为自己强得没边”凌柏说,“自以为是”
时星对着那几个人抬了抬下巴:“你们几个,过来”
两男一女听到他的声音,停止争吵,转过头。
“你是谁”走在前面的男生开口,“这是你解决的?”
“是”
男生眼神逐渐变得猥琐起来:“挺漂亮,这样,药丹我就不要了,你陪我逛逛怎么样”
时星微笑:“如果我说不呢”
男生表情可惜:“我下手不知道轻重,伤了你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男生忽然来到时星面前,伸出手就要抓他。
“噗通”一声。
刚伸出手,他就给跪下了连带着身后那两位同伴一起。
“哎呀呀”时星惊讶捂嘴,“怎么突然跪下了”
他把唐晓翼拉到自己身后:“你刚才说什么不知轻重?”
凌柏一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哈哈哈哈……”
他抹着因为笑出的眼泪对颜子安伸手:“我赢了,给钱”
时星:?
“不是,你们就开始赌了?”时星抬了抬下巴,“赌的什么”
“赌你什么时候被认出来”凌柏心满意足的看着手机上发来的转账信息,“我赢了”
时星:………
颜子安拿着手机看他:“可以了吗”
唐晓翼:“你们……”
“他们就这样”时星说,“习惯就好了”
眼看这几个人光顾聊天不管他们,男生又炸毛了:“你们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我们不关心”凌柏蹲下身,指着时星,“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颜子安应和:“还有哪个天师是红色头发来着?”
时星:“诶诶诶,讨论就讨论,攻击我发色干什么”
凌柏:“谁让你头发这么显眼”
时星:“怎么样吧”
唯一站着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开口:“他是,那位祭司……”
他们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祭,祭司大人”
“哟,怎么磕巴了”时星往后坐下,水流汇聚在一起成了一把椅子。
“对,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别”时星给他们打住,“我没这么大身份,可以不用这么叫”
“谁教你们在出任务的时候把责任推队友身上的”时星靠在水做的椅子上,“难道你们的老师,都在教你们怎么甩锅吗”
随随便便就能让没有形体的水汇聚成椅子,这位祭司比他们传的还要厉害。
“不,不是”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当的天师”时星站起身,“既然是降妖除魔,那就不只是谁的责任,是你们共同的事情,如果这点都需要我来提醒,那几个老家伙直接退休好了,给真正有责任的人来”
“我想,肯定有人愿意”
时星站起身的同时,压在他们身上的灵力也跟着松开来,终于能喘口气了。
“是,祭,前辈教训的是”他们头一低再低,不敢直视他。
时星也懒得继续说了,拉着唐晓翼回船舱。
男生小声的呸了一声:“装什么清高”
“噢对了”时星转过身,那几个人又立刻低下头。
“我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话,是因为我足够强大,知道为什么我不和你们一样,论阶品吗?”时星动了动手指,天边乌云密布,“因为——”
“轰隆——”
上空忽然闪过雷鸣。
时星的声音在此刻无比清晰:“在这世间,我就是神”
他们走后,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开,仿佛刚才的雷鸣只是他们的幻觉。
回到船舱,时星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你没事吧”凌柏扶住时星,“你还敢用这么大的法术,不要命了?”
“还好”时星揉了揉鼻梁,“没你说的这么厉害”
时星身体刚好不久,用灵力太多也是负担。
休息了一会确定他没事后,凌柏两人才闭上眼休息。
时星拉出唐晓翼放在口袋里的手:“别动,手动不了不难受?”
唐晓翼的右手确实又犯了毛病:“没事,一会就好了”
时星低头抓着他的手,一股暖流从手心蔓延而上。
“好了”他说。
唐晓翼动了动手指,确实恢复了。
时星拿出一枚红色铜钱给他:“拿着,之前的事情,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唐晓翼想把铜钱还回去,还没塞给他就不见了。
“送你的,不用还”时星说。
原来铜钱跑到了他的口袋里。
“要是觉得介意,就帮我收着吧”时星说完闭上眼。
时星大概猜得出唐晓翼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
他作为祭司,此生见到的鬼灵根本数不过来,因为过目不忘的能力,他所见过的每一只灵鬼,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即使过去了好几年也一样。
那些魂灵中,有冒险家,有因病逝世的人,也有自然死亡和遭受杀害的。
有时候他不太想睡觉,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亡魂的模样,还有在耳畔响起的那些,不甘的、恐惧的、愤怒的、痛苦的声音。
或许是靠的人太近,他鼻腔里充满了好闻的藏香,或许是这味道带着安神的效用,时星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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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分为《祭司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