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少女攥着胸口处的衣领，咳的面色通红。
“姑娘…太子真的是大姑娘救的吗？”
孙卿灵低下头，长而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令人看不清神色。
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大姐姐承认是她救的吗？”
秋丹看了看四周，随后点头。
猛地咳了好几声，咳着咳着孙卿灵忽然笑了。
“跪下！”
“母亲，真的是三妹妹救的太子！我亲眼所见。”
孙卿湘跪在地上，粉嫩的裙摆被灰尘沾染立马变得脏兮兮的。
一向爱干净的她没有理会，而是指着一旁的婢女，“彩秀当时就在我旁边。”
彩秀“噗通”一声跪下，满脸害怕之色。
“奴婢不如大姑娘高，当时并未…并未瞧见。”
她们当时在池边假山旁，还以为是孙卿灵推人下水，正想抓个当场，没想到她把太子救上岸了。
“许是三姑娘推太子下水，想要来个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戏码…”
陈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孙卿湘身边，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这张脸生得与她有八分相似，特别是那双漂亮的凤眼。
“你可有留下什么证物？”陈氏松开手淡淡说道。
孙卿湘仔细回想一下，脸色一变。
“那贱人留下了个香囊。”
当时她着急救太子，印象里是有个香囊，可是想着让彩秀换自己的，后面就没印象了。
陈氏猛地看向她，眸子里带了些杀意。
显然这杀意不是对着孙卿湘，而是另有其人。
“夫人，奴婢将那香囊换成了大姑娘的。”
彩秀将一只绣着荷花的香囊双手奉上，一脸谄媚。
陈氏哈哈大笑，“彩秀，做的不错。”
“赏。”
陈氏将手腕的玉镯脱下，给彩秀戴上。
那通体透绿的镯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彩秀欣喜若狂，连忙磕了好几头，“多谢夫人！”
一旁的李嬷嬷适时拿了一碗姜茶上来。
她面带笑容，眼里满是对彩秀的赞赏之色，“浑身湿淋淋的莫要着了风寒，夫人给你放了两天假，喝完回去还好躺着吧。”
“今日的功劳，等皇上下旨的那一刻，本夫人定会好好奖赏你。”
彩秀面露欣喜激动之色，“谢夫人”
她端起姜茶一饮而尽。
“母亲。”孙卿湘有些不悦，“我也落水了。”
她愤愤不平，她为了做戏真实，自己跳到池子里泡了水的，不像彩秀只是湿了衣衫。
彩秀喝完姜茶，一脸高兴得往门口走去。
“噗通。”
“彩秀！”
孙卿湘疑惑回头看去，就见彩秀奄奄一息倒在门槛之处，嘴角流着黑血。
“啊——”
她吓得双手撑着地连连往后退。
“母亲……”
声音是难以掩盖的害怕。
陈氏轻轻扫了一眼李嬷嬷，李嬷嬷连忙吩咐将人抬走。
她看着自己染的鲜红的寇丹，嘴角弯弯“彩秀为救大姑娘，连夜发起了高热死了。”
孙卿湘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眼中笑得和蔼可亲的美妇犹如地狱死神，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你懂了吗湘儿？”
“这是母亲教你的第一堂课。”
孙卿湘咽了咽口水，瑟瑟发抖，极力掩盖住自己的害怕，低头道：“知晓了，母亲。”
第二日。
一阵瓷器摔裂声传来。
“你在做什么？”
飞溅的瓷片一下子把闯入屋内的男人划伤，那张本就愤怒的脸立马铁青起来。
“老爷！”
陈氏大惊，连忙拿起帕子要去擦拭他眼角的血痕，却被男人一袖子挥开。
他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血痕，阴沉着脸怒道：“你不是说湘儿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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