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夜月瞳术

宴会上石毅没少被调戏，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憋得满脸通红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假装淡定的狼狈样惹人发笑.

他记得前世可没有这一出戏，难道是因为他的重生而引发的蝴蝶效应？但是他现在也没做什么牵扯因果的事情啊！

石毅表面冷淡，心里一阵吐槽，可恨啊！可耻啊！他堂堂圣人重瞳，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

等到回屋，已是深夜.

石毅随意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盘膝坐在床榻上，一双重瞳散发着神异的色彩，目光透过窗子遥望星空中洁白的明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瞳孔中隐隐有金色符文闪烁.

他在借月光修炼一种天生瞳术——夜月瞳术.

这是一种能够无视防御的攻击性瞳术（指外物防御，若是对手自身手段强大或者境界高于使用者一个大境界，则无效），可以借助夜月之力幻化出各种洁白透明的直接性攻击，最重要的是拥有穿透性，唯一的遗憾就是术如其名，只能在夜晚出现月亮时才能使用.

不过石毅的夜月瞳术这一世似乎发生了良性变异，伴生了另一种防御性瞳术，由于此瞳术需要等夜月瞳术大成后才能开始修炼，所以石毅目前也琢磨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大概明白这种瞳术与星辰息息相关.

……

石毅没想到这一修炼就是一个月.

清晨，石毅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连续一个月的修炼与感悟，再次直视这个世界仿佛都有了新的理解，重瞳已经隐隐能够透视本源了，所能观望的距离也有了不少长进，勉勉强强算是一次小蜕变.

石毅简单地检验了一下修炼成果，颇有些满意，随后眸中银光一闪，重瞳外象便被他隐藏起来，眼睛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

“毅儿，起来了吗？”

大概是感受到石毅从修炼状态中退出了，一名女子温和的声音传进屋子，石毅回过神，起身去开门.

“毅儿…你已经可以做到隐藏重瞳了？”

见到石毅出来，门外守候的女子快步走近，惊讶地打量了石毅几眼，随后抿唇轻轻一笑.

“上次的宴会感觉如何，我记得你好像…”

那名女子并没有在重瞳上多探究，反而牵起石毅的手向武王府神殿走去，一边走一边调笑他一个月前在晚宴上的窘态.

女子姿容出众，笑起来嘴角弯弯、贝齿晶莹，看起来很有亲和力——她便是石毅的母亲，雨潆.

“娘！”

石毅默默抽回手，耳根微红，有些羞愤地出声制止了母亲接下来的话.

开玩笑，无论前世今生，他的脸皮都不能跟未来的石昊比，受不起这些调戏.

雨潆也不在意石毅挣脱她的手，看到石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反而笑得更欢了…

…

去往神殿的路上，石毅诧异地发现几乎没什么人，连打杂的下人都见不到几个，整个武王府安静得出乎预料，仿佛大难临头.

随着越来越接近神殿，雨潆也收起了笑容，变得有些凝重，石毅不明所以，开始回想上一世这个时间点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

刚踏进神殿，石毅便又被震惊到了.

殿内几乎坐满了人，府中有头有脸的掌权者都坐在中心，除了实在因为特殊情况无法到来的族人，剩下的人此刻都聚在一起，但似乎并不是什么喜事，每一位平日里慈祥和蔼的长老此刻都面露凝重之色.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商量一下吧”.

一位族老见石毅母子走来，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点.

石毅站在一旁，目光扫过人群，看到石昊一家的时候他愣了愣，一个不好的想法从脑海中浮现.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下一秒就有另一名族老接口了：

“老十五在百族战场射杀了一头幼年太古遗种——貔貅，那只幼兽很不凡，远比一般的太古遗种强大，如今疑似有一头血脉非常纯净的成年貔貅要进入百族战场，震动了八荒，引发了一场大乱！”

话一出口，顿时就让这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很明显这头成年貔貅是冲着十五爷去的，这…确实是惹了大祸.

“数日前，百族战场传来消息，那头貔貅摧枯拉朽，浴血而狂，横扫浩瀚战场，无人是其对手，老十五也是不敌，纵然身边高手如云也被追杀数十万里，失去了一臂，浑身骨头近乎全断，最后在他人的相助下逃脱，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不行，我要去寻父亲！”

听到这里，人群中的石子陵没忍住，腾的一下冲了出来表态，秦怡宁虽然没说话，但与丈夫站在一起，表明了要同去的态度.

“十一弟和弟妹别冲动，族中已经遣出大量高手，人皇也传下旨意让诸侯搜寻救助，一定会将十五爷带回来的”.

“是啊，你们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十五爷定会平安归来，但昊儿还小，不能没有父母相伴啊”.

族人相劝，但夫妻二人还是坚持上路.

“十一弟放心吧，昊儿由我来照顾，平日让他多跟毅儿亲近，未来让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平八荒，镇万族”.

雨潆笑道，从秦怡宁手中接过襁褓中的石昊.

…

最后，夫妻二人上路，离开了古国，前往百族战场.

小石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并没有因为父母的离去而哭闹，反而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

雨潆看着乖巧的小家伙，笑盈盈地逗弄了几下，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石毅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暗自皱了皱眉，这一世的时间线似乎提前了许多，上一世这个时候他与石昊还完全没有交集，这一世却已经要同居了.

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好，早点熟识自己这个傻弟弟，或许还更有利于未来并肩作战.

石毅仔细思索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之大.

上一世得知要跟石昊同居时他还有点…不愿？这一世不仅觉得挺好，还隐隐有些开心.

…

最后这件事是如何处理的石毅不知，他还年幼，没有资格了解更多，因此与其他族人一起离开，神殿里只留下了一群老头在商议.

…

“毅儿，以后你要跟小昊多亲近，他资质不凡，将来会是你的左膀右臂”.

夜晚，雨潆一边哄小石昊入睡一边嘱咐儿子.

“嗯”.

石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切都按照前世的经历发展，只是有些细微差别，但这些并不影响他日后逆转因果，这一世只要不将石昊拥有至尊骨一事告诉母亲，便已经算是改变了大部分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