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惠仁Heyin“Hi!Cora선배.”
(“嗨成煊前辈。”)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同的是,以往听筒中蹩脚的中文被对面人转换成了通畅流利的韩语。
金惠仁Heyin“며칠 있으면,저 한국에 돌아갑니다.” (我想大概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回韩国发展了。”)
这陌生语言中的内容,使得接听通话的人陷入怔楞之中。
这一刻,使用两种语言的二人,仿佛已经被一条无形的白线分隔。
成煊知道Hyein选秀结束后回韩发展只是时间问题,可一种被刻意压制过的朦胧情愫,却迅速占据了他此刻慌乱的内心。
他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说不知该从何说起。
金惠仁Heyin“야, 선배,너 지금 내 말 듣고 있어나요? ” (“诶,前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
见成煊迟迟未答,金惠仁以为是小屋里信号不好。
她抱着小熊玩偶从床上爬起来,沿着嘎吱嘎吱的木板楼梯跑到二层阁间,最后蹲在信号盒边,将手机贴近。
金惠仁Heyin“지금?선배님제 말 들리시나요?” (“这样?前辈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略带俏皮的嗓音回荡在成煊耳中,此刻的成煊似乎与她三公卡位淘汰时的处境产生了共鸣,心中千万的遗憾,重叠在一起,只能化作一缕无声的叹息。
成煊Cora“수.” (“能听到。”)
金惠仁Heyin“야…야, 선배가 한국어를 배우다? ” (“诶…诶,前辈何时也学会了韩语?”)
听到前辈用她的母语回答问题,惠仁吃惊之外更添惊喜。
成煊Cora“겨우 겉치레만 할 줄 알고, 아직 공부하고 있어.” (“也才刚开始学习,我只会一些皮毛,还在努力学习中。)
这句话虽是谦虚,但他的韩语水平也确实略显蹩脚,甚至还不如金惠仁的中文顺畅。
惠仁蹭着小熊玩偶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
金惠仁Heyin“ㅋㅋㅋ,이제 막 시작했으면이 정도면 괜찮습니다.” (“哈哈哈,前辈如果刚开始练的话,那这样水平已经很好啦!” )
成煊Cora“그래서 혜인…선수 나왜 이렇게 일찍 갔니? ” (“所以惠仁…选手这么快就要回到韩国去了?”)
成煊一只手抵靠在靠枕上,另一手攥紧了手机的边缘,语气中略显忐忑。
他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或是一句“我瞎扯啦前辈”之类的玩笑话。
然而都没有,听筒里传来无奈却又坚定的口吻。
金惠仁Heyin“허, 회사의 결정이야, 게다가 나도 중국에 오래 있었으니 이제 돌아가야겠다.”
(“哎,这是公司的决定。他们确实是为了我的发展着想。何况,我在中国已经待了很久,也该回去了。”)
电话里头是一阵沉默。
是啊,她的父母亲人,最要好的朋友都在那里,那里是她不可磨灭的记忆,是她永远最温馨的家。
金惠仁Heyin“응?신호가 이렇게 좋지 않아? 설마 내 휴대전화가 고장 난 건 아니겠지?” (“嗯?信号又不好了?我的手机该不会是故障了吧?”)
或许这段感情从爱恋萌生之时便是一种错误,跨国恋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成煊这样想:他们确实该告别了,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里去,或者互不打扰。
不过———
成煊Cora“哪天的飞机,我去送你吧。”
听筒里突然传来男人磁性有力的声音,金惠仁摆弄手机的动作一顿,俏皮的笑露出两颗兔牙,她也用中文回答道。
金惠仁Heyin“后天下午3:15,如果前辈行程不冲突的话。”
成煊Cora“好我一定会去的。”
电话挂断,惠仁放下手机,仰头倚背在墙边。
望着悬挂在天边的溶溶月,她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将要归国的消息惠仁原本不想让前辈知道,毕竟他们这段时间的关系实在微妙。
可如果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溜走,也实在不好,届时若因为这件事连朋友也当不成,那便不好了。
于是她思来想去,甩了个小聪明,不如用韩语告诉前辈这个消息,这样自己既阐述出了这件事,也不会显得太过自作多情,双方的面子都过得去。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以为听不懂韩语的前辈,竟然已经执行力超强的学习起来了:怪不得前辈是华娱新生代最出色的男演员啊!金惠仁心道。
百无聊赖之际,ins消息提示音叮咚响起。
惠仁以为是成煊前辈又有什么忘说,点亮显示屏,才发现是选秀中除自己之外唯一的韩国练习生,崔孝珠(효주)Hyo给她发来了一条ins:
崔孝珠Hyo“저녁,팔, 술, 가서? ” (晚,八,酒街,来?)
惠仁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无聊,不如趁着最后几天跟练习生朋友好好聚聚。 于是她发去了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