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回门后的次日清晨,季临渊便要踏上前往苍南的征途。菖蒲与款冬忙碌地进行着最后的行前准备,仔细检查每一件行李是否妥当。而季临渊则,逐一交代府中众人各项事宜,确保家中一切井然有序,无虞之患。
季临渊府里的一切,还劳烦夫人费心了。
贺峻霖你好好办公就好,家里有我呢
贺峻霖抱上季临渊的腰,感受着临行前最后的温存。
贺峻霖早点回来
季临渊嗯
轻轻托起贺峻霖那稚嫩的脸庞,温润如玉的手指温柔地摩挲着。随后,她俯身,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轻一吻,眼中溢满了难以割舍的柔情。
季临渊照顾好自己
贺峻霖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了抱着季临渊的手。
马嘉祺走上前,将一个刺绣的平安福挂在季临渊的腰间,他熬了几个晚上终于在季临渊临行前绣好了。
马嘉祺我也不会别的,只能为你祈祷。
马嘉祺望你平安归来。
季临渊磨搓着腰上的平安符,伸手将马嘉祺揽进怀里。
季临渊谢谢嘉祺,我很喜欢
马嘉祺那就好,不然我这几个晚上都白熬了。
季临渊松开马嘉祺,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这才发现马嘉祺眼下的乌青,怪她最近光忙着处理政务,都忽略了马嘉祺,手指不停在他眼下的皮肤摩擦,弄的马嘉祺痒痒的。
看出季临渊眼里的惭愧,马嘉祺拉下季临渊的手握住。
马嘉祺别自责了阿渊,我没事。
他轻移脚步,靠近季临渊,以一种唯有彼此才能捕捉到的低语,在她耳畔轻轻诉说。
马嘉祺我等你回来娶我,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嫁给别人了。
季临渊你敢。
马嘉祺你看我敢不敢
季临渊无奈刮了下马嘉祺的鼻尖,嘉祺最近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不过看着他这样,季临渊也就放心了。
说明他在府里过的很好。
说明他在逐渐忘记过去。
张真源给你
张真源直接将一个小箱子塞到季临渊手上,季临渊有些懵懵的接过,看张真源冷漠的态度,估计是生气了。
季临渊这是?
张真源药箱,都是我自己研究的,对于各种伤痛治疗有奇效。
张真源你带着,活着回来。
季临渊真源生气啦?
张真源此刻并不想理会季临渊,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试图以此来敷衍过去。
张真源我哪敢跟你生气啊
张真源我还有医书没有整理,先回去了。
张真源转身回府,留季临渊一人在原地凌乱。
男人都这么口是心非的吗?
和众人道别后,季临渊坐上马车向苍南出发。
菖蒲和款冬在马车两侧骑马保护,季临渊在车内看着卷宗,马车刚刚驶出城内不久,款冬不停的向后张望,菖蒲有些疑惑的询问。
菖蒲怎么啦?想家了?
菖蒲想不到圣麟第一武痴款冬上将,也有思家情怀。
款冬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菖蒲什么?!
菖蒲收敛了玩笑的心情,目光扫过四周,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眼角余光中一闪而逝。
两人不自觉的警觉起来。
严浩翔呼......
严浩翔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
严浩翔策马紧跟在季临渊的马车之后,始终保持一段谨慎的距离,自认为行事隐秘无痕。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这一切早已落入了对方的眼中。
菖蒲主子,有人跟着我们。
季临渊沉思了片刻,随后低语了几句给菖蒲。菖蒲闻言轻轻点头,随即策马靠近款冬,将这番话悄然传达。
马车突然加速,严浩翔赶紧追上但还是跟丢了马车。
严浩翔人呢?
正当严浩翔满心疑惑之时,一柄锋利的长剑悄然无声地抵住了他的咽喉。
款冬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们
季临渊轻步走下马车,目光触及前方之人,刹那间,她的神情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季临渊浩翔?
严浩翔姐姐......
利剑轻触喉间,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仿佛能割裂细嫩的肌肤。严浩翔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用一双无辜的眼睛凝视着季临渊。
季临渊款冬,把剑放下。
款冬将剑放下,季临渊连忙上前查看严浩翔有没有受伤。
季临渊受伤了没有?
严浩翔嗯,脖子这里好痛......
严浩翔轻轻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一道细长的划痕横贯其间,渗出的丝丝血迹在苍白如雪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严浩翔姐姐抱抱...
季临渊你怎么在这?
季临渊不是让你在府里安生待着吗?
季临渊没有给严浩翔任何转移话题的机会。察觉到自己的小伎俩未能奏效,严浩翔只得低下头,不敢直视季临渊的眼眸。
严浩翔我...我就是...
季临渊嗯?
严浩翔我担心你!
严浩翔你不让我跟着,我只能偷偷跟着。
严浩翔一路担惊受怕,生怕让你发现把我送回去......
季临渊我...
严浩翔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一滴接一滴地滑落。季临渊原本还想对他进行一番训斥,但当他看到那双泛红的眼眸时,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一时间,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
严浩翔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还没见上几面你就要成亲。
严浩翔你答应我,等你回来就好好陪我
严浩翔这还没几天你就要去苍南,一去就是一个月......
严浩翔等等等,你一直都让人乖乖等你回来...
严浩翔我一直都乖乖的,可你呢?
严浩翔一鼓作气倾诉了心中的所有委屈,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听使唤地滑落脸颊。
严浩翔你除了让我等,还会干什么?!
季临渊我...浩翔...
季临渊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言语也仿佛被封印,只能笨拙地替她擦拭着泪水。然而,严浩翔却赌气般地甩开了他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
季临渊对不起,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一时忽略了你的感受。
季临渊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严浩翔哼
季临渊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季临渊乖乖?
严浩翔转过头,凝视着季临渊,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无声滑落。见到这一幕,季临渊心中一紧,急忙将他拥入怀中,就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安抚着。
季临渊乖乖,姐姐错了
季临渊原谅姐姐吧,好不好?
轻轻拍打着严浩翔的后背,他的心绪也随着这温柔的动作渐渐平复。
严浩翔那...那你带我一起去...
季临渊这......
严浩翔小嘴一撅,哼哼唧唧的又要哭,季临渊无奈连忙点头答应。
季临渊好好好,那你听话好不好?
严浩翔嗯...
给人披上衣服,季临渊带着严浩翔往马车上走。
季临渊起阳呢?怎么没跟着你?
严浩翔我偷偷跑出来的,就没带他。
季临渊偷跑?你母亲可知道?
严浩翔我留了书信的,估计母亲现在在家正生着气呢...
严浩翔回去又要说教我了......
季临渊忽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寻找什么隐秘的线索。严浩翔见状,疑惑地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解与担忧。
严浩翔怎么了?
季临渊嘘...
四周的暗影中,几道黑影迅速逼近,季临渊迅速拔剑,紧紧护住身后的严浩翔,动作敏捷而精准地闪避着攻击。尽管这些黑衣人并非他的对手,但为了严浩翔的安全,季临渊并不愿在此多作停留,更不想让事态进一步升级。
出发前,她便已预感此行绝非坦途,多半会遭遇景王布下的暗局。
但没想到景王这么沉不住气,怎么快就对自己下手。
菖蒲主子!
菖蒲赶来帮忙,季临渊将严浩翔推了出去让菖蒲带他离开。
季临渊带严浩翔走!
严浩翔姐姐!
严浩翔频频回头,目光紧锁在季临渊身上。当他察觉到一名刺客悄然逼近时,心中一紧,立刻高声警示。
严浩翔姐姐小心!
季临渊迅速转身抵挡,却未能完全避开,锋利的刀刃在她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鲜红的血液瞬间浸透了衣袖。没有时间再多做纠缠,她迅速解决了眼前的敌人,旋即奔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一把拉开了车厢门,季临渊急切地将严浩翔扶下马车,抱到了一旁的马上。
季临渊菖蒲和款冬带着马车从大路走,我带着严浩翔走小路。
季临渊我们从前面的客栈会和。
部队兵分两路,季临渊抱着严浩翔从小路走,路途颠簸,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季临渊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严浩翔姐姐你还好吗?
季临渊没事,抓紧了。
季临渊加速前行,生怕严浩翔感到恐惧,不由自主地将他拥得更紧。严浩翔的后背紧紧贴着季临渊宽阔的胸膛,耳边充斥着呼啸的风声与对方有力的心跳,仿佛能感受到彼此间紧密相连的命运。
但看着季临渊不断流血的手臂,严浩翔心里又有些自责。
或许......
我应该乖乖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