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跟着江晌绕道学校后门，小卖部就在旁边
后门只有一位老保安看守，因为严寒，他躲在保安室里休息，似乎只要不惊动他就可以溜出学校
江晌看什么呢
云衍愣了愣，收回视线，和江晌一起走进小卖部
江晌你要喝饮料吗
云衍矿泉水
江晌行
江晌顺便把午餐也买了吧，不去食堂了，人多
云衍哦
云衍随手拿起一块三明治，又扫视一圈货架，接着对江晌说到:
云衍可以了
江晌就吃这点？
云衍不饿
江晌……你随意
刷脸支付，江晌和他走出小卖部
回操场的路上，他对云衍说了很多，不过都是自问自答
偶尔有时候云衍会被他逗的想笑，才用鼻音嗯一声
江晌刚刚那个小黄毛叫什么？
云衍迟疑半刻，才明白他在说谁
云衍宋安然
江晌你同桌？
云衍嗯
江晌没在多问
他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沉
远处教学楼传来老师的麦克风的交课声，操场上还有两个班级，因为抢球吵吵嚷嚷
他们坐到紫藤花廊下，云衍拆开三明治包装，咬了一小口
江晌云衍
云衍嗯?
江晌衍，水在江中流动
云衍不解的皱了皱眉
云衍什么
江晌衍，就是这个意思
云衍哦
江晌把腿伸直，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去看紫藤花树
紫藤花在冬季不开，只有干枯的枝干缠绕在白色的铁架上。
江晌缕缕薄云，潺潺流水
他舒服的眯着眼睛，继续道：
江晌有深深不息的意思吗
云衍我不知道
云衍你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含义？
云衍咽下嘴里的三明治，轻轻的摇了摇头
云衍我本来姓楚，爸妈离婚之后我就改姓，和妈妈姓云
江晌唔，我就一直叫江晌
云衍那你的名字含义是什么
江晌我爸说没含义，当时随便取的
云衍……
宋安然云衍！
云衍闻声回头
只见一个篮球飞过来，还没来得及撤开身子，篮球正好砸到云衍的额头上
他手上拿着的三明治落到地上，抬手刺痛的捂着脸
宋安然衍哥，你没事吧
江晌立刻拉过云衍，用力掰开他的手查看伤势
云衍不……
云衍的声音闷闷的，死死捂着脸，不愿意松手
江晌叹了叹气，声音柔和，不过动作的力度有些大
江晌让我看看
江晌把云衍的手掰开，死死扣着他的手腕，蹲到他面前仰头看他
云衍的额头红肿，几乎本能反应的哭了出来，他脸上有明显的泪痕，睫毛粘了水气湿湿的粘在一起
江晌……
他吸了吸鼻子，可能感到丢脸，他偏开视线，不愿意去看江晌
江晌站起身，神情阴冷
江晌你有病吗？
同时宋安然，也指着篮里看上去却无所谓的余成安喊道:
宋安然你有病是吗？明明过来捡球，你砸云衍干什么？
宋安然你弱智吗？
宋安然篮球那么重，你那么用力的砸过去，如果砸到云衍后脑勺怎么办
余成安摆了摆手，走到他们面前
余成安他不是没事吗
宋安然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真是瞎了眼了
江晌轻揉的帮云衍擦干眼泪，又捧起他的脸，把额头上粘到的灰尘和泥土吹掉
云衍闭上眼睛往后缩了缩
江晌知道校医室在哪吗
云衍这才睁开眼睛眨了眨看着江晌迟疑一会才回答道：
云衍不知道……
江晌那你等等我
云衍嗯
江晌对他莞尔一笑，站直身体绕道他后面，抬手抓住余成安的领口
江晌你似乎很希望他有事？
余成安你比我们高一个年级，这是在校园霸凌
江晌你是不是没有弄明白校园霸凌的含义
他握紧拳头
江晌是你先欺凌他，我这是在正当防卫
余成安我们老师就在那边，有本事你就动手，我看看老师抓谁
江晌没有继续听他废话，一拳砸到余成安的脸上
他这一拳有力，余成安感到自己的脸颊发麻，从骨子里开始痛
余成安靠……
宋安然大哥，大哥你别打了，让他给衍哥道歉就行了
宋安然哥，你这样被老师看到了怎么办？哥！哥！！
江晌动作没有停，趁着余成安走神的瞬间，送开手抬起膝盖，用力撞上对方的小腹
他动作零落，接着扣住余成安的手臂，脚下一撩
余成安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就被很很的砸在了地上，腰腹一圈都开始疼痛
余成安呃……
一道响亮的声音，由远到近传来
严深之江哥，你别乱搞事情
江晌抬头一看
严深之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不松手，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严深之哥，你搞事情，我救不了你啊，我不会啊
严深之况且……
他指了指江晌身后看的震惊的云衍，凑到江晌耳边小声道：
严深之你弟还在这里
江晌……
江晌这才作罢
他转过身顺便瞟了一眼宋安然，似乎在警告
宋安然立刻站直身体一动不动
江晌我要去医务室，你去不去？
严深之你被他打了？
江晌你瞎啊？
江晌懒得理他，走到云衍身边
他拉起云衍的手，带着他走到路上
云衍谢谢哥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云衍【我去……】
云衍【他们两个刚刚哥哥哥哥的叫，把我也带偏了啊】
云衍【本来是要喊江晌的……】
江晌迟钝了好久，才点点头问道：
江晌额头还疼吗
云衍【和刚刚打人的语调完全不同……】
云衍【江晌对我的态度，似乎对别人不同……】
他咽了一口唾沫，再三思考清楚，把哥哥这个称呼抛出脑袋，才回答道：
云衍不怎么疼
江晌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看着他的眼睛，睫毛上的泪珠还没干
江晌既然不怎么疼，刚刚怎么哭了
云衍……
云衍试着狡辩
云衍又不是因为疼才哭……
江晌那是因为委屈
云衍……
云衍选择沉默
严深之一直跟着他们身后，闻言快步跑到云衍面前，好奇的看着
严深之哇，真的哭了唉
江晌你神经病?
江晌抬脚踹他，他赶紧躲开
他哼了一声，走到云衍的一侧，笑着介绍自己
严深之你好，我叫严深之
云衍云衍
严深之我知道你叫啥，江哥和我说过
云衍哦
云衍甩开江晌的手
江晌顿了顿，柴后知后觉的感到疑惑
江晌【我牵他手干什么】
严深之还在和云衍闲聊
严深之你是江晌的弟弟?
云衍……
江晌他不认我
云衍没有否认
他的确不认江晌是他哥，刚刚那会儿也只是口误罢了
到了医务室，校医给云衍一块冰袋敷额头，又翻出出一支药膏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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