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散去,三人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散发着温暖光线的水晶吊灯垂于天花板,他们的身后是一扇巨大的大门,大门两旁栽种着艳丽的红玫瑰,红色花边的地毯从他们脚下一直延伸到最中央的长桌,而长桌的主座,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搭配黑色吊带裤的人,那人一头白色的短发和一双猩红的瞳孔。
他身后的两侧,楼梯呈微螺旋状上升,连接着二楼走廊。
两侧楼梯旁分别有三间不同的房间,往左分别是ABC三个字母,往右是DEF三个字母。
少年身后还有一扇门,但是具体是什么门他们也不知道。
亨利揉了揉脑袋:“额,这是哪里?”当看到其他人,他警觉地后退了几步,低声问道,“你们是谁?”
钟东玄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长桌,并观察着在场的其他几人。
灰狼也处于状况外,他虽有一些慌张,但面上不显:“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钟东玄看着问话的两人,没有搭理,转而问向主座的那人。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陌生少年根本没有搭理钟东玄的话,他拍了拍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三个穿着黑西装却看不清脸的高瘦男人按住他们。
“来这既是客,诸位赏个脸坐下来陪我吃顿饭?”少年笑盈盈的。高瘦男人将三人按在座位上后就退到了一旁,而少年身后的大门也因此打开,他们得以看到门后的景象——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厨房。
几名同高瘦男人一样看不清脸的厨师端着一盘牛排和一杯红酒走了出来,分别放于三人和少年的面前。
“这位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钟东玄用叉子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咀嚼。
“还有,这个牛排我不喜欢,我要全熟的。”
说完,他看向主座。
“朋友,我似乎没有看过这样请人吃饭的吧,亦或者您是有其他的想法?”与此同时,亨利的声音接着响起。
“你把我们送到这里想干什么?”灰狼同样并不信任这个脸上带着笑容的少年。
少年的笑容不变,微微歪了歪头,片刻后眨了下眼,像是才理解钟东玄的话一样。
黑紫色的触须将站于旁边的厨师拦腰折断,鲜血溅了一地。触须又卷起他们的上半身,清脆的骨裂声传入三人耳中。
“客人说不满意呢……”
其他人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几名高瘦男人迅速出来打扫现场。
片刻后一名厨师端着一盘全熟的牛排放于钟东玄面前。
解决了钟东玄的事情,少年才看向灰狼和无:“作为客人,陪主人玩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还是说……”残留着鲜血的触须飘到灰狼和无面前,在他们眼前点来点去。
“你们不乐意?”
亨利识相地将园丁帽放下,举起手边的刀叉:“那么我们开餐?”
钟东玄看着满地鲜血瞬间感受到了冲击感,后背开始冒冷汗,糟了,他晕血!
但是他依然颤颤巍巍地开口说:“乐……乐意,当当当然没……没问题。”
钟东玄扭过头不去看惨死的厨师。
灰狼看到这个场面,就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只好听从他的安排:“那么我们开餐吧。”
钟东玄吃了一块牛排提提神,肉香四溢,他恢复了一些理智,转头看向主座的那位,问道:“玩什么游戏,什么时候开始?”
见他们都安分了,少年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原本对准三人的触须也收了回去。
吃完牛排,少年擦了擦嘴,晃着杯里的红酒笑着宣布游戏的规则:
“你们要在死亡前找到离开别墅的方法,找不到的话……就永远留下来成为他们的一员吧。”
至此,游戏正式开始。
钟东玄站起身,刚准备迈步,但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他强撑着离开座位。
同时,亨利慢慢地走向带有ABCDEF的房间,在房间A的门口,略有所思的伫立着。
他突然转过来,盯着另外两个人,询问起他们的来历。
“我叫钟东玄,无业游民,刚才出去买烟的路上就突然出现在这了。”钟东玄说道。
“那么你呢?”亨利转向灰狼。
“我叫灰狼,是个打工人,我记得我才登上火车就来到了这里。”灰狼说道。
“两位,我们一人一个房间开始搜索?”性格和经历使然,钟东玄并不信任他们,因此他选择找个借口单独行动。
“我选择暂时相信你们,下面就由我来介绍我,我叫做亨利,是工作于本城的一位少爷家的家仆,准确来说,是一位园丁,我是也是在下班的路上,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亨利没有读懂钟东玄语气中的防备,抬手将两人招过来,“我们现在开始合作。”
“我要单独行动,我还不是很信任你们。”钟东玄拒绝道。没等他们回话,他不再搭理两人,转身去了房间D。
“好。”被拒绝了也没有什么意见,亨利握紧了房间A的门把手,有一些犹豫不决,还是先通过门来听一听门后的声音。
灰狼则看向了房间C,在门前看了一会就推开门进去了。
——钟东玄视角——
钟东玄来到了房间D,但是很可惜,这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他看了看房间内摆设,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决定躺在床上尝试睡觉。
钟东玄尝试睡觉。钟东玄睡着了。但钟东玄片刻后又醒了。
他睁开眼的一瞬间,一张鬼脸一闪而过。
钟东玄继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钟东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神秘的主人翁,不知所以的游戏,死亡前逃离……那死亡条件是什么?饿死?渴死?意外摔死?还是被什么东西给杀死?”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或许,他可以找到这里面的漏洞?游戏已经开始,那他能不能回去找别墅主人再询问一下?
——亨利视角——
亨利聚精会神,但是门后什么人也没有,他听了个寂寞。
他随即拉开了房间A的门,向后撤了一步。
没有任何敌袭,房间内仅有一张床靠着墙放置着,窗前摆放着一套桌椅,桌角放着一个花瓶,一支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向着窗外的方向盛开。桌子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曾与人结仇,但跟我有仇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亨利坐在了床上,读起了纸条,准备将纸条塞进口袋,却意外地触碰了口袋里的剪刀,带有职业病的他修起了那朵花。
只是玫瑰花似乎不满意无对他的随意修剪,于是它伸出了一根带着尖刺的藤条在亨利的手背上打了一下。
“嘶好疼。”亨利立刻将手立刻伸了回来,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这里不可能是幻觉。
——灰狼视角——
这里似乎是一间书房,书桌上摆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书页里夹着一张折叠的纸张,展开后可以看到上面写着“我是最小的数字,却也是最大的数字,我是它们的均衡”。
灰狼站书桌前仔细看着书上的内容。
但是书上只是简单的写着各种的土味情话,似乎唯一有用的只有那张字条。
他只能收起了纸条,观察着这个房间。
看起来这个房间没有别的更值得观察的东西了。
——钟东玄视角——
钟东玄打开房间D的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他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因此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无所谓。
他回到餐厅寻找别墅主人,发现别墅主人还坐在餐桌主位。
——亨利视角——
亨利慢慢地移步出去,走前回头对花说道:“此刻的你真的很美,我不愿你的美貌被消耗掉,如果你愿意被我修剪,那就打开这个房间。”说罢,他立刻关上了房门并将门前的锁鞘落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门能从外面落锁,他也不想细想。
——钟东玄视角——
少年或许注意到了钟东玄或许没有,他只是晃着脑袋切着什么。
钟东玄走近了才发现少年在切盘子。
——灰狼、钟东玄视角——
灰狼收起了纸条,走出了房间,刚好看到钟东玄在外面就跟了过去。
钟东玄开口询问:“主人翁,我想询问一下,离开这里有没有什么必要条件,比如必须做到什么事情吗?”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叫人不寒而栗:“只要死了就不用出去了哦!”
钟东玄沉默无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思考了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后面的灰狼,询问灰狼:“灰狼,我们要不要去二楼看看,那位无好像还没有出来,只能我们两个行动了。”
“好啊,我们先去二楼观察一下,话说你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我从一本写满土味情话的书里找到一张纸条。”说着,灰狼从兜里把纸条给钟东玄看。
——亨利视角——
离开房间A后,无静静的走向主座对面的客座,一言不语的望着这位少年。
少年完全将亨利当成了空气,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钟东玄、灰狼视角——
钟东玄二人来到了二楼,观察着二楼的布局。
二楼以被锁上的三楼楼梯口为分界,左右两边分别有四个房间,左侧是GHIK,右侧是LMNO。
钟东玄和灰狼站在二楼,我接过灰狼递过来的纸条,他并不在意纸条上的内容,开口说道:“灰狼,听好了,我发现一个规则,我们做任何事都有可能触发一些诡异的攻击,我不清楚怎么样避免,但是我感觉,主人翁压根没想让我们活着出去。”
——亨利视角——
亨利的耐心渐渐没了,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间B的房门。
房间B内,一张床靠着墙角放置着,窗前摆放着一套桌椅,一个一人高的木柜放在靠近门的墙角处,柜脚沾着一点干涸的红色颜料,不知道是怎么溅到的。
他略微感到了一些不适,便直接把门关上了。
随后又坐在了少年的对面,掏出了纸条,放在桌子上。
见少年一言不发,亨利说了一句“物归原主”后,从座位站起来,准备打开剩下的房间。
少年这才舍得分出一点视线,看向亨利扔过来的纸条,看到上面内容的瞬间脸色黑了下去,破空扫来的黑紫色触须打在没有防备的亨利身上,将他打飞在大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神奇的是,大门没有任何的损坏,哪怕是一点划痕都没有。
少年从位置上站起来,缓步走到亨利的面前,猩红的瞳孔阴冷无比:
“你想死吗?”
听语气似乎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亨利靠在大门上,虚弱地说:“少爷,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来好好谈谈。”
少年磨了磨后槽牙,他从来没有被玩家气成这样过。
因为不想对方啪叽一下把自己玩死导致他没戏看,少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转身回到主座上,将怒火咽下去。
亨利从地上爬起,费力地来到椅子前坐下,说道:“少爷,现在是新中国时代,我们要做和谐友爱的少先队员,心中有党,知法懂法这个必须要理解,听从党的安排,响应党的号召,时刻准备着,您这种暴力行为,已经触及了法律,我们要做新时代好青年,改过自新,以后你就是我们党的一员。”
少年闷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受无的影响。
见少年无视他,亨利又加大了音量:“少爷,现在是新中国时代,我们要做和谐友爱的少先队员,心中有党,知法懂法这个必须要理解,听从党的安排,响应党的号召,时刻准备着,您这种暴力行为,已经触及了法律,我们要做新时代好青年,改过自新,以后你就是我们党的一员!”
“咔擦”
东西碎裂的声响响起,亨利下意识止住了话头,发现少年面前的盘子被银刀切开了。
他意识到不妙,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少年并没有给他这一个机会。
“噗嗤。”
黑紫色的触须从亨利的胸膛穿到后背,喷涌出来的鲜血将洁白的桌布染成鲜艳的红色。
“本来不想杀你的,但你太吵了。”少年看着逐渐失去温度的亨利,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触须从他身体里抽出,鲜血失去了阻挡喷涌而出,将亨利的身体染得血红。
“睁开眼。”少年如此命令道。
亨利的眼睛睁开,一双淡蓝的瞳孔变成了与少年别无二致的猩红。
它已经不是亨利了,只是一具盯着无样子的行尸走肉。
“杀了你的同伴们。”
随着命令的下达,胸口破了个通风洞的亨利摇摇晃晃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