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寒意随着这一场阴柔细腻的雨悄然降落在了这座精致的城池,泥土的芬芳随着细雨不断的敲打逐渐在这座城池弥漫开来,水汽氤氲而上。柴桑像是变成了一个美丽而慵懒的女子,让人只望一眼,便能醉心其中。但是这样的天气,不应该喝酒,更不应该独饮。秋意袭人,易伤身。
“公子……”身后的人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穿着一身军甲,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是一个戒备着的军人。可那个被他唤作“公子”的人却只是穿着白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像是刚刚沐浴起身的贵人。他席地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但是却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饮着,不慌不忙,似乎对面的客人还在赶来这里的路上。
顾剑门:“是来自暗河的贵客吧”
顾剑门:“苏离不可造次”
那个叫苏离的便把剑放了下来。
顾剑门:“贵客临门,要一起喝一杯吗?”
苏暮雨多谢公子
苏暮雨但还是不必了
顾剑门看着像他的生后:“那个每次跟你一起出任务的小姑娘呢?为何没有和你一起来。”
苏暮雨她前段时间犯了事便没有让她跟来。
苏暮雨说正事吧
顾剑门:“贵客是信不过我顾剑门吗?”
苏暮雨如果北离还有一个值得我们暗河相信的人话,那么便一定是公子了。
男人微微侧身
顾剑门:“谁人不知这暗河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只要有暗河出现的地方,必定会充满杀戮与人死亡”
顾剑门:“想你们这样的刺客恶鬼,也需要朋友吗?”
苏暮雨公子言重了,就算是刺客也需要朋友啊
苏暮雨就像我们暗河选中了公子,是认为公子有些事可以帮到我们,而我们也可以帮公子,做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顾剑门冷笑道:“所以暗河口中的朋友,就是这般利益关系”
苏暮雨这样不是更可靠吗?
苏暮雨公子本应有许多朋友,可现在他们都去哪里了。
顾剑门:“他们在哪里不重要”
苏暮雨公子的兄长他本无争雄之心,却依然死在了八别城,死在了离故乡三百里之外,公子,你的敌人容不下你,更容不下你的兄长,敌人的刀已经拿起来了,而我们暗河会派最精锐的杀手来此,帮助凌云公子你让他们宴家有来无回。
苏暮雨顾剑门:“兄长如我父,此仇我誓死必报,但不需要靠暗河来报”,他将手里的酒瓶扔向苏暮雨,内力一点永露在酒瓶上。
男人手微微地转动着竹伞,那个水花绕着雨伞开始慢慢的旋转。
苏暮雨用内力将酒瓶打碎。
顾剑门不再说话,左手缓缓地触向了腰间悬挂着的长剑。男人的眼神也移到了那柄长剑上。
顾剑门没有言语,缓缓地拔着剑,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厅堂之中。苏离感受到这股不寻常的气氛,急忙退到了一边。
苏暮雨的手忽然停止了,那些围绕着竹伞旋转的雨水在那个瞬间哗然地落了下来,也就在那个瞬间,那一把竹伞突然“砰”地一声爆裂了开来,像是一朵花在瞬间的绽放一般。
可他的直刺被顾剑门隔开了,他往右边一闪,躲开了顾剑门的反击。顾剑门提剑追了上去,又是一记挥砍。男人弯下身来,他的节奏已经被顾剑门完全压制住了,他手中的长剑施展不开,只得不停地闪躲。外面的雨变得倾盆起来,雨水敲打着屋檐,发出剧烈的声响,苏暮雨此刻,却只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呼吸声。
苏槐雨也看向屋顶上苏暮雨,那人面无表情,看着低下的顾剑门,顾剑门的眼神没有刚刚的平静,反而一丝狠。
白东君:“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苏槐雨不知道,静光其变
苏槐雨在犹豫要不要去帮他,如果帮他就暴露了自己。
苏暮雨名剑月雪
苏暮雨据说这把剑其刃之锋,可斩断空中雪霰,公子是要杀了我呀
顾剑门厉声道:“暗河想要在西南道立足,就不打算拿出点诚意来吗?来”
顾剑门:“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来”
苏暮雨好
苏暮雨左手突然一动,刚刚从纸伞上飞射而去插在两边墙上的十七把细剑突然一动。苏离一惊,睁眼看去,发现许多极细极细几乎透明的丝线连接着苏暮雨的左手和那十七把细剑。
十七把细剑开始在厅堂里飞舞,没有规则的飞舞,像是被神人驾驭着一般,放肆飞舞着。可实际上控制着它们的,只是苏暮雨不停抽动着的左手。
从墙上飞射而下,向顾剑门的身后袭来。顾剑门转身旋转着自己的剑,那些十七把细剑被“月雪”一击,突然又一次散射开来。顾剑门突然停住了身形。
顾剑门旋转着,却没有进攻。一把细剑朝着他刺了过去,而顾剑门也动了。他突然,开始舞蹈。长袖纷飞,白衣舞动,顾剑门挥着剑,突然开始了一段绝世的剑舞。他在那十七柄细剑的包围下开始了舞蹈,他挥剑,舞袖,俯身,金属的碰撞声像是琴声一般玲珑有致。顾剑门变得神采飞扬,一剑一舞恍若神人。十七柄细剑一次又一次地逼近,却找不到一丝破绽,而顾剑门便在这金属耀动的森林里,用剑挥着绝世剑舞。
苏槐雨有点看不下去,拿出玉笛,吹响了它,周围步满了玉笛的声响,那笛声优雅肆意,随着音乐的加快,顾剑门的的动作也快了,苏暮雨听到笛声,浅浅的笑了。
笛声像是引导者那人,顾剑门站到了屋顶上,顾剑门闭上眼睛,苏暮雨用力地一扯左手,而后突然松开了手。那些飞舞在空中的细剑突然失去了支持,像是暮雨一般,倾洒而下。苏暮雨挥着手中的剑,朝着顾剑门一跃而去。顾剑门却停住了身,一曲后,两人缓慢落地。
“细剑长虹,必杀之时倾洒而下,宛若暮雨。你和那女子分明是凶戾的刺客。”转头看向角落的人,又看向面前的人:“可你的剑和她的笛声里,却有着剑客有的剑意。而她的笛声里清澈没有一丝污浊。”
苏暮雨公子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跟我们合作,为什么又逼我用出最后的杀招。
顾剑门低眸:“如果我说…”缓缓的说“是因为我兄长死了,却我还被困在此处,无法离开,所以很想找人结结实实的打一架,那你的剑,是不是就要刺下来了”
苏暮雨笑道:“公子若考虑清楚,可去青松客栈寻我,我会在哪里等公子七日”
苏暮雨十七把细剑一齐收拢。
苏暮雨拿着伞离开,突然顾剑门叫住了他:“你和帮助我的那位女子叫什么名字?”
苏暮雨苏暮雨停住了:“我本不应该有名字,但我愿告诉公子我的名字,我叫苏暮雨”
苏暮雨至于那位女子,那便要看她自己了。
苏暮雨缓慢的从门外走去。
苏暮雨公子再见。
他就这样从雨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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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一边看戏的四人,苏槐雨收回了笛子,白东君感叹到:“奇哉奇哉,这天怎么就亮了”
三人闻声一看,苏槐雨感觉不对劲。
苏槐雨不好,快走
苏槐雨正要拉着几人走,苏暮雨便出现在面前
苏槐雨打算拉着他们往另一边走,可是被白头发和黑头发的人拦下了,两人抱着双臂看向他们。
苏槐雨就祈求他不要暴露自己。
苏槐雨转身看向苏暮雨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苏暮雨你们几个看到了什么?
小黑说:“执伞鬼,他们可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呢”
苏槐雨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白东君情况不妙赶紧应和:“对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苏暮雨撇头看了一眼苏槐雨,轻叹道:“走吧”
苏暮雨转过身看着几人:“离开这里,最好离开这座城”
白发女孩:“执伞鬼”
苏慕雨:“还不快走”
白发女孩:“执桑槐”
白发女孩忽然道,苏槐雨看向苏暮雨。苏暮雨:“执槐桑,她在青驭客栈。”
苏槐雨松了口气,借此苏暮雨也在告诉她地点。
白东君和枪仙:“多谢”
苏槐雨带着几人离开。
苏槐雨苏槐雨看向易文君,轻声道:“阿姐,我有些事要离开一会,等一下我会去小老板的酒肆找你。”
白东君疑惑的看她:“姑娘”
苏槐雨怎么了
白东君:“你为何会知道刚刚那个人的名字”
苏槐雨之前他们做任务的时候碰到过。
苏槐雨起身一跃,站在屋顶上:“阿姐,我走了”
易文君点头,看她离开的方向,她跟着白东君他们一同了回到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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