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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说：“今天用那个什么什么组织，就是宇宙来的那个，带了很多新东西来的那个，什么人道组织来着……我用他们给的东西看了一部电影——我们最近还挺流行这个的——感觉我们俩好像电影里凑在一起怀念爱人的朋友啊，哈哈。”

　　小心脸上一片空白。

　　莉莎看他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小心，你怎么了？”

　　其实电影里的原话是“小寡妇”，但她没这么说。用这种词形容好朋友总归不礼貌。

　　“你、咳，”平复了一下心跳，小心艰难地开口，第一声居然有些变调，清了清嗓道，“你……看出来了？”

　　他的思维简直成了一团乱麻，疑问堵在胸口，譬如你怎么看出来的、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譬如真的很明显吗……他下意识问了这句。也是脱口而出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在潜意识里，他早就希望伽罗能成为他的爱人了。

　　莉莎讶然：“很明显呀。”她想了想，又问，“那你觉得我和芬奇像吗？”

　　小心仔细回忆了一下。“像也不像。”他坦诚道。

　　莉莎乐了：“因为我们确实不是。不是爱人，不是情侣，我们只是朋友，但是我喜欢他。”

　　她就那样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爱意展示出来，连周身的气场都放松了，瞳孔发亮，映着星星点点的光。

　　小心在想，要怎样回应少女这般坦荡直白的宣示。斟酌了一会，他说：“我和你一样。”

　　“啊？”莉莎呆住了。她用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就好像要避免它掉到地上：“你们没在一起吗？”

　　小心耸肩。

　　“啊啊？”

　　他留了点时间给她惊讶，继续吃起烤串。

　　……

　　莉莎不愧是莉莎，终归没有惊讶太久。交换了这个小秘密，两人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一些。莉莎禁不住地话多起来。她大抵也喝得有点多，加之藏在心底的爱意终于有了发泄口，便大声地开始自我剖白，甚至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惹得小心拉她衣角让她坐下好好说。

　　“……我就想，人都没了，想那么多有用吗？但是，但是……如果我不想他，那谁还想呢？可我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我就是、嗝，我控制不住！”

　　听到这里，小心也接了一句：“我也这么想过。”

　　“什、什么？”

　　“他都离开了。”小心撑着身子，望向星空，他没发现这是伽罗最爱做出的姿势，“直到他离开，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他。他走了我才……我……”他说不下去了。他心想，自己绝对喝得有点多，不然怎么会说这么多话？

　　莉莎顿住了。她蹲身至他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小心啊，”她轻轻地说，“有意义的，一定有意义的。”

　　所有喜欢，所有爱意，所有想念，一定都有意义，一定都不可或缺。迟到的爱也是爱，为什么要否认它呢？既然喜欢，承认就是了。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已经这么难，就别再禁止自己回忆他了。

　　小心静静地听莉莎说。

　　他知道莉莎心里不会比自己好受多少，因为她和芬奇都是哨兵——他们是太出格的配对，连暧昧都被解释成兄弟情。他们一直都离相爱太远。

　　他想，她说得对。伽罗离去了又如何呢，这不妨碍他爱伽罗。生死从来无法阻隔爱意。

　　也许，等他的思恋达到一定厚度，远在星星那边的伽罗也能感受到吧。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