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好好睡一觉

张芜最后还是没能从公司里脱开身，他们的计划没有暴露，她这下也没了给姜氿打电话或者视频的缘由，只能通过王昶那边了解姜氿的近况。

王昶“你怎么不自己问她？”

王昶有些疑惑，直愣愣的问了一句。

对面迟迟没有回信，王昶挑了个眉悻悻然收起手机，然后朝姜氿走去。

手指在屏幕上虚空的划过，酝酿很久过后张芜依旧没能打出一句完整的话，对话框最后也停留在这句话上。

张芜把手机随意丢在办公桌上，将自己埋进黑色冷酷的办公椅里，抬头是看过无数遍的白色天花板，单调、无言、压力全部都向她涌来。张芜又记起她和姜氿的聊天，两个人的交流有一种貌离神和的感觉，一开始的时候交流还十分频繁，时间一长，两个人却也没了适合聊天的话题。

一个在纠结舞蹈，一个在工作管理的苦海里挣扎。毫不相关却又想找出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

敲门声响起，张芜苦笑一声后直起身，手机背扣在桌上，拿起旁边的文件夹放在桌子中央，然后绷住脸：

张芜“进。”

新的工作汇报又开始了，张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紧急叫停后让来人重新去算数据。

张芜“下一个。”

其实不得不承认，张芜在管理这一方面确实有天赋，用她妈妈的话来讲就是：“跳舞是屈才了，你的路应该走在这条道上。”

她突然之间好像理解了这句话，刚刚那个数据她仔细琢磨过后，就确认了其中的漏洞，不少工作上的错误她也能犀利的指出。

前后也不过三月，张芜已经熟练掌握自己这一小块的工作，还能提出更加高效的方法。这就是她天赋的显现，对于她努力许久的舞蹈来说。

王昶“睡会吧。”

王昶将颈枕给姜氿戴好，拍了拍她的头。他们的航班在晚上，正巧一觉睡醒就到了。

姜氿“睡不着。”

机窗外熟悉的景色慢慢变小，姜氿微红的眼眶更深，手指绞在一起没看王昶。

王昶“好啦，过一阵子就放寒假了。”

窗外只能看见点点星火，王昶揽住姜氿的肩膀将她放到座椅靠背，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后，把她的头轻轻放在肩头。

蓄满眼眶的泪水落下，纸适时擦去泪痕，大手盖上姜氿的眼睛，用温热的手心缓解眼睛的疲惫。

王昶“睡吧。”

姜氿“嗯。”

两颗头靠在一起，王昶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姜氿，缓缓的哄她入睡。

下飞机时姜氿也还没能完全清醒，王昶紧紧牵住她的手慢慢走着，在等行李时将她揽进怀里，有节奏的拍打她的背，让姜氿慢慢醒来。

头发毛茸茸扫过王昶的下巴，他用手轻轻拨开，然后在发间落下一个吻。

王昶“走了，回家啦。”

北京夜晚的风依旧很大，姜氿的手被王昶牵着放进自己的口袋，他站在风口挡住了大部分袭来的凉意。

王昶“进去睡觉吧，好好休息一下。”

王昶拢紧姜氿的睡衣，将她的帽子盖住她白皙的脸，在额头上轻轻留下了一个吻。

姜氿“你回去的这么急吗？现在还能进去？”

她没摘下帽子，高仰头看向王昶，发出来自内心的疑惑。

王昶“能进去的，明天还有早训呢。”

王昶“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

帽子被王昶摘下，白净的脸上黑眼圈有些明显。

王昶“看看你的黑眼圈，快好好睡一觉吧。”

姜氿“不应该啊，我有好好睡觉的。”

掏出王昶的手机照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力放下，整个人变得沮丧。

姜氿“我一定早睡早起。”

举在耳旁的手被王昶抓住，他再次帮姜氿理了理头发。

王昶“好啦，我走了。”

王昶“下次见。”

姜氿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人的动作，王昶在上车之际对她挥手，然后车慢慢行远。

尾灯不再能被轻易捕捉，入眼全是黑色，姜氿低声呢喃：

姜氿“下次，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