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即元稹与白居易二人之并称。元稹,字微之,河南人。其祖上可追溯至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鲜卑族。彼时孝文帝改革大规模改汉姓,拓跋氏也由此改为元。同时他是魏昭帝的第十五代之孙,是为王室后人。
《唐故武昌军节度处置等使正议大夫检校户部尚书鄂州刺史兼御史大夫赐紫金鱼袋赠尚书右仆射河南元公墓志铭》中有云:“公讳稹,字微之,河南人。六代祖岩,隋兵部尚书,封平昌公;五代祖宏,隋北平太守;高祖义端,魏州刺史;曾祖延景,岐州参军;祖讳悱,南顿县丞,赠兵部员外郎;考讳宽,比部郎中舒王府长史,赠尚书右仆射;妣荥阳郑氏,追封陈留郡太夫人。公即仆射府君第四子,后魏昭成皇帝十五代孙也。”
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太原人。白居易自谓曰秦时名将武安君白起后人,而白居易祖上实为西域龟兹人,而白起则为秦人。
《大唐西域记校注》曰:“西域白氏,本龟兹族,原居白山,以山为氏。”而白氏迁入中原的时间则原晚于鲜卑。
二人相识超过三十余年,唱和诗多达千二百章。白居易《祭微之文》中有云:“死生契阔者三十载,歌诗唱和者九百章。”而据后人统计,二人实际唱和数量为一千二百多章。
在三十余年的宦海生涯中,二人更是相互扶持,互相唱和。元稹更是将白居易的文章进行整合,编纂成《白氏长庆集》。白氏,即为白居易,而长庆则为年号。由于是在长庆年间编写,由此而得名。
唱和,即为酬唱,分为唱诗与和诗,其中需遵循唱诗的韵脚,句式等各方面的规律。例如《梦微之》中白居易曰:“通川湓水断相闻”,而元稹的《酬乐天频梦微之》中曰:“念君怜我梦相闻”。两句的最后一词皆为“相闻”。唱和对二人的要求都极高,若唱者无法与和者的文学素养相匹配,则无法做出恰当的唱诗。反之,和者则无法作出与其相符的和诗。二人能做到酬唱千二百章,也正是心心相印,心灵相通的一大证明。
值得注意的是,《论请不用奸臣表》并非白居易所作。首先《白氏长庆集》中并未收录此文章;其次元稹的宰相之路是为自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所努力而来,并非现在许多流传的“依附于宦官”。
《旧唐书·元稹传》中有云:“穆宗初,宰相更相用事,丞相段公一日独得对,因请亟用兵部郎中薛存庆、考功员外郎牛僧孺,予亦在请中,上然之。不十数日次用为给、舍,他忿恨者日夜构飞语,予惧罪,比上书自明。上怜之,三召与语。语及兵赋洎西北边事,因命经纪之。是后书奏及进见,皆言天下事,外间不知,多臆度。陛下益怜其不漏禁中语,召入禁林,且欲亟用为宰相。是时裴度在太原,亦有宰相望,巧者谋欲俱废之,乃以予所无构于裴。裴奏至,验之皆失实。上以裴方握兵,不欲校曲直,出予为工部侍郎,而相裴之期亦衰矣。不累月,上尽得所构者,虽不能暴扬之,遂果初意,卒用予与裴俱为宰相。复有购狂民告予借客刺裴者,鞫之复无状,而裴与予以故俱罢免。”
而现在流传的许多关于元稹在朝廷中的流言则大多来自裴度。
在当时,牛李党争十分激烈。作为牛党的元稹当上宰相,李党当然会因此不满。而借白居易之名上书,所取得的效果当然会远大于以自己之名上书。“连与他关系最亲近之人都觉得他不应该当宰相,那一定是真的。”便是如此这般的思想,而实际上白居易在元稹被赐紫金鱼袋后著有《为宰相谢官表 为微之作》,由此可见白居易对元稹当上宰相一事处支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