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山上花开正好,吴大娘子举办马球会,盛大娘子带着三个兰跟府里的长柏长枫一起去参加。墨兰还是第一次参见马球会呢。
盛大娘子先是带着大家一起去拜见了主家吴大娘子。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去找别人说话去了。墨兰感觉那吴大娘子好像不太喜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长枫一看顾庭烨就向他跑去,明兰看到余嫣然跟王若弗说道。
如兰“大娘子,嫣然在那边。”
大娘子心情很好,笑笑道。
大娘子王若弗“去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好玩玩。”
明兰去找余嫣然玩去了,墨兰跟着大娘子请辞,往马厩那边而去。她还真没骑过马,不过她轻功了得,就不信马骑不了。问了马厩里的侍从一些要领之后,便牵了一匹马出厩,踩着马凳就骑了上去。
心里默念动作要领,骑着马慢慢围着马场走着,大约骑了一盏茶的功夫,墨兰感觉自己要学会骑马了。
突然一位一身红衣的姑娘骑着马炮过来,拿着球杆往墨兰的马上敲了一下。
龙套余嫣红:“你这骑得太慢了,我来帮你。”
墨兰“啊!”
马儿受惊,向前疯跑而去,墨兰紧紧抓着缰绳,不一会儿就被马带着跑出了马球场,往郊区的山上跑去。
墨兰紧抓缰绳,在这紧急的关头居然让她学会了骑马,结合这自己超高的轻功,在无人的山头肆意奔跑。
等玩的差不多了,墨马骑着马就回去,刚到马场就正好看刚才那名红衣女子正在跟明兰在比赛大马球,场上还有顾二跟齐衡。墨兰有怨报怨又仇报仇,骑着马就往那红衣女子过去,一边大喊着。
墨兰“闪开,我这马疯了。”
明兰“四姐姐!”
余嫣红本来正拿着球杆打球呢,看着冲过来的墨兰,心想糟了,那是她刚才戏弄过的女子。赶紧架着马躲开。墨兰架着马从她身旁经过,在被人看不到的功夫把手里的石头弹到那红衣女子的马屁股上。
马儿突造剧痛,长鸣一声,开始没有规则的乱跑,腾空。
场上众人大惊,观众席上的坐着的也都站起来跑到围栏边看怎么回事。
墨兰也给了身下的马儿扎了一下,她的马就跟真的疯了一样,四处狂奔着,往那红衣女子而去。
众人再次大惊,齐衡更是把明兰护在身后。
顾庭烨也顾不得打马球了,赶去救余嫣红,因为他本就是余嫣红的搭档,跟余嫣红的哥哥也有些矫情。这放着不管是不行的。
墨兰瞅准时机装作被马甩出去,落到那红衣女子的马上,看着顾廷烨过来,墨兰一个用力把那红衣女子扔到顾庭烨的怀里。余嫣红吓的差点丢了魂,赶紧紧紧的揽着顾庭烨的脖子不撒手。
墨兰这边也在同一时间借机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因为发生的太过迅速,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吴大娘命人先去把那两匹疯马牵走,让人把比赛先终止。
明兰哪里还能想着打球了,赶紧翻身下马,去查看墨兰的伤势。
墨兰被人扶起来,看到被顾庭烨抱在怀里的余嫣红,问道。
墨兰“这位妹妹,之前为何要拿球杆打我的马。”
此时他们的周围围了很多人,吴大娘子做为主办方也赶了过来,问道。
龙套“怎么回事?”
墨兰看到了王若弗,马上眼神求救道。
墨兰“母亲,这位姑娘要害我。”
大娘子王若弗“别乱说,这是余太师府的余三姑娘。想来定时有什么误会。”
墨兰“太师府的余三妹妹?”
原来是余嫣然的妹妹,墨兰知道她这告状是白告了,盛大娘子不可能因为她得罪太师府。就连父亲也不敢得罪,不过具体经过还是要陈述清楚的,省的别人以为是她害了余嫣红。
墨兰“墨儿第一次来骑马,因为不太熟就只在边上慢慢骑着,可这位妹妹突然跑过来拿着球杆就重重的拍了我的马一杆,害得墨儿所骑得马疯了乱跑。马厩那边的小厮们都没拉住我的马。”
余嫣红刚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也被自己的哥哥从顾庭烨的怀里接过,此时又听到墨兰这么说,直接回道。
龙套余嫣红:“我并不知道盛四姑娘不会骑马,看你骑得那么慢,我就好心帮你一把。”
墨兰“你!我正是因为不会骑才骑的慢啊!余三姑娘起码也应该问我一下啊。”
余嫣红也觉得自己不占理,可她刚经历一场生死浩劫,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就是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墨兰看了眼一副根本没打算帮她找公道的王大娘子,知道自己再争论也没用。拿帕子捂着脸装作委屈样,扶着长枫就往看台的休息室走去。余嫣红见墨兰怎么就走了,心想果然是个软包子,怕是被吓破了胆了吧,也不再跟她计较。
龙套余嫣然:“三妹妹,人命关天,岂可胡闹。今日是盛四姑娘无事,若是真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像祖父交代。”
龙套余嫣红:“她不没事吗?刚才就是她架着马冲向我的,我都差点出事。你是我们余府的怎可帮着外人说话。要不是她,比赛我就赢定了,那个簪子我也赢定了。”
一声锣鼓声响起,比赛重新开始,余嫣红自是不能再上场打马球了。所以,明兰跟小公爷轻轻松松的打赢下一场马球会。
龙套“齐国公府小公爷与盛府六姑娘胜!”
明兰接过彩头金簪,把它拿给余嫣然。
明兰“嫣然姐姐,这是你亡母的遗物,可要收好。”
龙套余嫣然:“六妹妹,多谢你,要不然,我母亲的遗物就拿不回来了。只是连累了四妹妹受伤,也不知道她伤的如何了。”
明兰“那我们一道去看看她。”
明兰带着余嫣然在一个为竹席子围着的包间里寻到了墨兰,看到云栽正在给墨兰整理发髻,明兰问道。
明兰“四姐姐,你有没有受伤。”
墨兰“六妹妹不用担心,我好的很。”
这时候如兰也走了过来,原本听说墨兰受伤想来关心一下,可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又讥讽道。
如兰“这会子不装柔弱了。”
墨兰“五妹妹关心我就直说。四姐姐我可以大方的告诉你,我身体硬朗的很,小伤小痛的根本就不在意。”
龙套余嫣然:“四妹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那三妹妹可能是见我与你们亲近,才故意害你的。”
墨兰“她是她,你是你,你替她道什么欠啊。”
嫣然低下头,一脸无奈。
墨兰反正也报了仇,并不在意,说了两句寒暄的话就让余嫣然跟明兰离开了。
没多久,马球场上又有新的热闹。
如兰在墨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一脸得意的说道。
如兰“可惜四姐姐不在,没有看到明兰跟小公爷配合打马球的场面,那叫一个精彩!这同样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六妹妹的马球打的精彩,今日过后明兰就会满京城人人称赞的姑娘了。可有人啊,就只会吟两首酸诗,卖弄一下,这出了门连骑马都不会,闹一处笑话被满京城的人耻笑。这庶女啊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墨兰“哦?那五妹妹贵为嫡女,这马球定时打得不错了,反正现在时日还早,不如也上场打一场。”
如兰“哼!”
如兰翻了个大白眼,墨兰笑了,小样跟我斗。
墨兰“哦,明白了,这五妹妹也不会打马球呢?哈哈哈……,原来祖母只教了明兰也没教五妹妹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有你这个嫡女给我做垫背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兰“哼,四姐姐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如今元若哥哥的眼里心里可只有明兰,你怕是愿望要落空了。”
提到齐衡,墨兰有些难过,也没心思在跟如兰斗嘴,在看台上到处去找齐衡的影子,看到他在东边的休息厅里,墨兰扶着云栽就要过去。
如兰如兰担心的在后面喊道:“四姐姐,你要去哪?”
墨兰“如找元若哥哥啊。”
墨兰其实根本没受什么伤,不过不漏破转,此刻还是装作脚痛的让云栽扶着。
如兰暗骂一句,
如兰“都成这样了,还忘不了去勾引元若哥哥,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墨兰扶着云栽来到元若哥哥所在的亭子里,见他与人一起探讨诗词。直接走了进去,甜甜的喊道。
如兰“元若哥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齐衡放下笔,看了眼墨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缠人,不过看她好像受伤了,便关心的问道。
齐衡“四妹妹可伤着了?”
墨兰“看到元若哥哥,我的伤就好了。”
齐衡低下头,忙咳嗽了一声,墨兰这才想起旁边还一个人呢。不过,也不管他,继续满含热情的看向齐衡,见他不理自己,就看向他桌子上写的诗。
墨兰“柳叶吴刀绿,铅黄半为成。宜亭今日会,散发别来生。”
墨兰“元若哥哥这事作的好,就是太悲凉了。散发别来生,人约黄昏后。看来元若哥哥与心中爱慕的少女今生就如这诗一般,怕是有缘无份,只能别来生了。”
墨兰说完,齐衡立马抬头看向墨兰,眼神由诧异转愤怒,可良好的修养让他不能恶语想象,只能回了一句。
齐衡“我这写的是春天,何以见得我写爱慕之情了?”
墨兰“元若哥哥的脸上啊,写满了呢?”
墨兰眼神撇了眼远处的明兰方向,又转头对这齐衡笑笑。
齐衡被看穿了心思,有些恼怒的看向墨兰。
墨兰也不生气,管你是愤怒还是爱慕,反正你的目光看向了我,心中暗探生气的元若哥哥也这么好看啊。
齐衡被墨兰火热的眼神看到难受,忙低下头拿笔专心在纸上作画,他是真的拿墨兰没办法,每次对上她自己都容易生气,想发火,还无可奈何。同时盛府的姑娘,明兰小心谨慎,这墨兰却大胆自负。
旁边的梁晗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这姑娘一进来他就看呆了,容貌身姿顶级的绝色,只可惜,这女子全程没看过他,全心全意都在齐元若身上呢,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齐衡喜欢的是另有他人。
这么美的美人着齐元若都不动心,真是厉害。他虽然不务正业,可良好的修养还是有点的,他怎么在这里打扰人家眉来眼去,只好起身告辞,去找别的姑娘说话去了。
齐衡就在那里安静的作画写诗,墨兰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越看越是欢喜。越是欢喜越是想得到。
马球会结束后,众人坐上马车离开,云栽把墨兰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受伤后松了一口气。
龙套云栽:“姑娘,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墨兰“以我的功夫怎么可能真被摔下来,全是我故意的。”
龙套云栽:“姑娘忘了林小娘的交代了吗,在外面千万不能暴露您会武功的事。”
墨兰“知道了,我眯一会,到了叫我。”
马车路过玉清观,盛府众人停下前去上香,墨兰抚着云栽从马车上下来,想着寻个偏殿休息一下,结果却碰到了齐衡与明兰私会。
听着他们的海盟山誓,墨兰心里很复杂,她喜欢齐衡。不管怎么说明兰都是她的六妹妹,看他们互诉衷肠,墨兰是除了吃醋,更多的是为明兰担忧。
平宁郡主怕是不会同意一个五品官的庶女做她的儿媳妇的。
明兰“你我如今独处暗示,这要是传出去,众口铄金,别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我。我大姐姐在婆家就会抬不起头了,我四姐姐五姐姐也会说不上亲生,可能还会连累父兄,葬送前程。小公爷你呢,不过是被当作一幢风流韵事。这代价我可付不起。”
齐衡“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我发誓,我对着你母亲的排位发誓,若今日事发,我定禀名父母迎你过门。”
明兰“我一个五品官的庶女,小公爷这话提出来只会害了我。”
齐衡“我今生非你不娶!”
明兰“我在母亲面前发过誓,宁为奴府妻,不为公府妾。小公爷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
齐衡“谁让你做妾室了,我是要娶你做正妻原配。我定会求得母亲同意,让她上盛家提亲,写族谱,上祠堂,三书六礼,大轿入门!”
明兰“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我从来是不信的,小公爷也别再执迷不悟了。”
齐衡“就算我自己骗自己,又关你什么事,你为何不愿。”
齐衡“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不肯认罢了。小骗子!”
齐衡从里面走出来,正好碰到守在外面的墨兰跟云栽。墨兰看着他那伤心的摸样,笑着安慰道。
墨兰“元若哥哥如果真心喜欢六妹妹,应该回家禀告父母,正式上门提亲,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只会害了六妹妹。”
齐衡“四妹妹说的是,今日之事,还请四妹妹不要告诉旁人。”
墨兰“元若哥哥莫不是忘了我也姓盛。你们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你齐小公爷不会有任何影响,而我们盛家所以的女儿都要收到牵连。”
齐衡离开后,墨兰透过门缝看到跪在蒲团上的明兰,不忍前去打扰,领着云栽去找如兰斗嘴去了。
回到盛家后,马球会上的事也被人告诉了盛纮,盛纮马上赶到林栖阁,一见墨兰就赶紧关心的招呼着。
盛纮“墨儿,爹爹的墨儿啊,快跟爹地说说,你有没有受伤。”
墨兰“爹爹!没大碍的,都是一点皮外伤!”
墨儿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盛纮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坐到椅子上,在他旁边坐下撒娇道。
墨兰“爹爹,我跟你说,墨儿今天学会骑马了,虽然被那个余家姑娘给搅和了一顿,不过下一次,墨儿一定能骑的更好一些。”
看着这样乖巧的女儿,盛纮很是开心,一脸慈爱的说。
盛纮“没受伤就好。我听说你摔下马,吓死我了。那余家三姑娘也是,是个惹事的。”
林噙霜“好了,纮郎,墨儿能平安回来就好。咱们家跟那余家又是世交,可不能让老太太难做。”
盛纮“就是又委屈我的墨儿了。”
墨兰“爹爹,墨儿不委屈,墨儿有娘疼,有爹爱已经是最开心了。”
盛纮在林栖阁又待了一会,就去了明兰的院子,上来就把明兰一顿训斥。
盛纮“你说你是不是缺首饰,还是她余大姑娘缺首饰啊,非得这么去争着,去抢着,去出风头,攀附齐家!”
明兰“女儿绝无攀附齐家之意。”
明兰开始把马球场上的经过说了出来,盛纮看着强词夺理的明兰十分生气,直接罚她在书房里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