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是谁想害卫氏啊,还是说,这些都是天意?
林噙霜“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龙套嬷嬷:“小娘也不必伤怀,女子生产本就不易,古往今来,有太多的女子因为生孩子福薄没了命的。这卫小娘也是个没福气的!”
林噙霜不再想其他,按照书里说的,用不了多久盛家就要去京城赴任了,她跟墨儿也自是要去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再这庄子上过得这样自在,林噙霜都不想回盛家了。不过她也就想想,要是真不回去,盛家走后,她跟墨儿留着这扬州,孤零零一对母女一定招人欺辱!
小墨兰墨兰:“六妹妹没了娘一定很难过。”
小小的墨兰第一次知道女人生产原来有性命之忧,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赶紧拿出娃娃来,唤着。
小墨兰“师父,师父!墨儿有事找您。”
周芷若变回人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道。
周芷若“怎么了,乖徒儿!”
小墨兰“师父,六妹妹的小娘死了,生孩子好恐怖啊。”
周芷若一惊,林噙霜都到庄子上了,怎么着明兰的母亲还是死了。
周芷若“怎么死了?”
小墨兰“墨儿听府里的嬷嬷说是难产。师父,墨儿也是女子以后也要嫁人生子吗,那是不是也随时都可能会死掉啊。”
周芷若“这古往今来,女子生产本就十分艰难,常有性命之忧。我们练武之人身体强壮到好一些。为师以后再教你一些简单的医理,日后应该能用的上。”
周芷若点点头,虽来到这个时代也就几年,可眼见这里的女子实在太难了,越发要好好培养墨兰,若她日后也能像她一样成为一代宗师,建一番事业就好了。
小墨兰“是,多谢师父,墨儿日后会更加勤奋练功,不让师父失望!”
此后,墨兰更加勤奋的练功,每日两个个时辰读书习字,一个时辰学习医术,四个时辰练功,从不敢有一日懈怠。
林噙霜见女儿练功辛苦,每日督促小厨房给女儿炖补品做各种好吃的,帮女儿补充体力。自己每日早起也会跟云栽露种两个丫鬟一起练些拳脚功夫。只是她年级毕竟大了一些,又养尊处优多年,每日一个时辰的练习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几个月下来,林噙霜倒是发现自己身体比之前强壮多了,偶尔有兴致的时候还会带着仆人一起到田地里亲自摘些瓜果蔬菜,小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盛府那边,卫小娘去世后,明兰就大病了一场,卫家来了人闹了一场,最后盛纮出了一些银子给卫氏的娘子安抚,盛老太太怜明兰孤苦将她养在了身边。盛府办完了卫氏的葬礼后,不日也将前往京中任职。
盛纮更是时刻挂念着庄子上的林噙霜跟墨兰,便跟老太太提议要把林噙霜接回来,老太太虽然不喜林噙霜可她确实没犯什么大错,敲打了盛纮一番,并让他保证必须按体统形式,决不能再宠妾灭妻,让妾室管家。
一番较量之后,盛纮终于达到目标,马上命冬荣去吧林噙霜接回来。冬荣来到庄子上接林噙霜,林噙霜坚决不会,言里言外全是表示不能让自己成为老爷的污名。
冬荣无功而返,回去后将林噙霜所言全部转达给了盛纮,盛纮又是感动一番。
盛纮“世间人情冷暖,皆为利往,为由霜儿待我真心。”
盛纮一夜辗转难眠,次日一早就命冬荣备车,他要亲自去劝他的霜儿回来。林噙霜这边早就猜到今日盛纮必定亲自来接她,早饭过后,就把唤来墨兰换上朴素点的衣服,交代道:
林噙霜“墨儿,你听娘说,你今日在院子里练功的时候只需练习一些简单的拳脚,不可表现的自己太过厉害,懂吗?我们要让你爹爹心生怜悯,而不是畏惧。”
小墨兰“娘,该如何做。”
林噙霜“就是简单耍俩下就行,不能舞剑,也不能翻墙,更不能翻跟头。”
小墨兰“那我打师父教的太极拳吧。不过师父说,太极拳是武当功夫,不是我们峨眉功夫,她只会拳法,不懂内功心法。”
林噙霜“就娘早上练的那个强身健体的吗,这个好,就练这个。”
林噙霜想着墨儿果然聪慧,那太极拳打起来优雅缓慢,最是不会引人怀疑的。交代好墨兰之后,林噙霜自己也换上朴素的衣服,褪去浮华的首饰,可她样貌好,就算只是穿着粗布麻衣依然是楚楚动人,美若西子,装扮好之后,对周雪娘吩咐道。
林噙霜“茶水吃食都准备好了吗?”
龙套周雪娘:“娘子吩咐,早就准备好了。”
林噙霜“很好,时辰差不了,你带人过去吧。”
龙套周雪娘:“是!”
周雪娘带着身边的人,驾着马车来带盛纮必经的大路上,停驻。吩咐两个婆子把茶水和简单的吃食搬下马车,对农田里的庄工们喊道。
林噙霜周雪娘:“娘子来给大家送些茶水吃食来,我家娘子说了,各位都是盛家的长工,平日里辛苦了,今儿天热,怕大家累着,特意备了这消暑的茶水和简单的吃食,大家先过来吃些,吃完了再干活。”
庄工们闻言,放下农具,开心的凑到大路这边,自觉排好队,一个年长的对周雪娘说道,
龙套“自打这老爷的小娘来了咱们这庄子上,相亲们可真是有福了,三天两头的就给咱们送吃的喝的,还关心俺们的平日的衣食,真是活菩萨啊。”
龙套“是啊,林小娘和真是活菩萨在世啊!”
龙套周雪娘:“各位可别这么说,我家娘子说了,这都是府里的老爷心善,体恤下人。这平日里我家娘子在老爷身边耳濡目染才学的一些皮毛。”
龙套“对,愿盛老爷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龙套“愿盛老爷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长工们欢呼着,路过的盛纮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出于好奇早早就让人把马车停下,仔细看去哪不是霜儿身边的周雪娘吗,便想着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一看属实心惊,霜儿不愧为他的知己,哪怕来到庄子上都不忘帮他维护名声。
盛纮盛纮走上前去,喊道:“周娘子。”
龙套周雪娘跪下道:“老爷,奴婢拜见主君老爷。”
长工们闻言,马上跪地叩首喊道。
龙套“拜见大老爷,大老爷万福。”
盛纮“都起来吧。”
龙套“大老爷,我等多谢老爷的体恤,日后自当勤勤恳恳为大老爷干活。”
众人又是一番拍马奉承,盛纮很是受用,工人们喝完了汤水便回去干活了。盛纮看着周雪娘问道。
盛纮“你家小娘呢。”
龙套周雪娘:“回主君,小娘在庄子上,奴婢带您过去。”
盛纮“好。”
盛纮回到马车上,跟在周雪娘的马车慢慢回到庄子上。进入宅院后,看到院内简朴的设施,盛纮心中悲切,他的霜儿跟墨儿怎么能吃的了这样的苦头啊,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她们过来。
盛纮跟着周雪娘往里走,见看到一个小娃娃在跳舞,又不像跳舞,打拳又不像打拳。仔细一看那娃娃居然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墨儿。
盛纮“墨儿!”
墨兰闻言,停止正在打着的太极拳,转头看去,果然是她爹爹,马上漏出激动又开心的笑容,小跑过去,喊道。
小墨兰“爹爹!墨儿好想你!”
盛纮“墨儿,爹爹也想你。”
盛纮挽下腰揽着墨兰的手臂,看着昔日自己宠爱的女儿如今穿着简单的素衣,头发也只用发带扎着,顿时心疼的眼泪就下来了,哽咽道。
盛纮“爹的墨儿受苦了。”
小墨兰“爹爹,墨兰不苦,墨儿能见到爹爹已经太开心了。”
盛纮“墨儿,你小娘呢?”
小墨兰“小娘在厨房里煮东西呢,爹爹,我们一起去找小娘吧,小娘每日都念叨着爹爹,她见到你一定开心极了。”
小墨兰拉着盛纮的手就往厨房走去,刚到厨房门口,果然见林噙霜正带着两个小丫鬟在灶台边烧菜。
小墨兰“娘,爹爹来了。”
墨兰率先跑过去喊道。正在煮汤的林噙霜闻言,马上放心勺子,开心的往外小跑而去,跑到盛纮面前,刚想上前拥抱,又立马缩回手,捂着脸哭了出来。盛纮赶紧上前一把拉过林噙霜,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
盛纮“霜儿,是不是庄子上的人苛待你们,你怎么都自己来这厨房做饭了呢?”
林噙霜“没有,纮郎误会了,下人们带我们娘俩都很好。霜儿在这里吃的好穿的好,就是太过思念纮郎了……呜……”
林噙霜哭了两声,赶紧从盛纮怀里出来,就要把他退出厨房。
林噙霜“这厨房里又闷又热的,主君先回堂屋里坐着,我这马上就好。”
又转头对墨兰吩咐道。
林噙霜“墨儿,快带你爹爹回堂屋那边,凉快一些。”
小墨兰“爹爹,先跟墨儿出去吧。”
盛纮“可是……”
周雪娘上前劝道。
龙套“主君先跟四姑娘去休息,奴婢这就帮小娘把饭菜做完,小娘也去换个衣服马上前去见主君。”
盛纮被墨兰拉着回到堂屋里等着,墨兰亲自给盛纮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盛纮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
盛纮“墨儿,你跟爹爹说,你们在庄子上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小墨兰“没有,爹爹。小娘说,她是因为犯了错受罚来庄子上的,怎么能像以前一样使唤下人,过好日子呢。我们刚来的时候天还冷,庄子的佃户和长工们都生活困苦,小娘听人说,很多人缺衣少食的,小娘就把爹爹给的银子置办了一些衣物和粮食给他们送去了。小娘说,她要为爹爹祈福,为祖母欺负,保佑爹爹和祖母都能身体安康!”
墨兰这套说辞都是林小娘昨天跟她说的,让她见到爹爹就这么跟他说。不过墨兰说的也是真的,她们刚来的时候真的有很多人因为没能挨过寒冬冻死了,墨兰于心不忍又因为师父的狭义精神影响,就跟小娘提议给他们一些帮助。
林噙霜就拿了些银子,以盛府的名义给那些穷苦的人家送了些棉衣和粮食。这也给她们在附近打造了一个好名声。不过,林噙霜又怎么真舍得她自己跟墨兰受苦呢,她虽然来了庄子上,可手里盛纮给的田产和商铺还在,银子也还在,平日里照样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装装样子罢了。毕竟,好事都做了,总要让人看到不是。
林噙霜洗了脸,换上一件简洁的浅紫色衣裙,重新挽了头发,插上那根纮郎年少时所赠的发簪,简单上了妆,端着一盘点心走进堂屋,来到缓缓来到盛纮面前。
林噙霜“纮郎!”
盛纮“霜儿!”
盛纮一见心爱之人来了,赶紧放下茶杯,起身前去迎接。将她拎着做到椅子上,一脸心疼道。
小墨兰“小娘见了爹爹定又很多话要说,墨儿就先出去了。”
墨儿鬼灵精的偷笑一声,跑了出去。
盛纮“霜儿,你受苦了,你怎么把我给你的银子都用给了旁人啊,你们这些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吗?”
林噙霜“霜儿来了庄子上,代表的就是盛府,自然是要维护纮郎的名声,霜儿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只想能为纮郎多做些事情,忙碌起来,就能减少一些时间思念纮郎,我也能好受一些。”
说完,林噙霜又嘤嘤的哭了起来,惹得盛纮一阵心疼,两人又是一凡互诉衷肠之后,盛纮说。
盛纮“霜儿,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林噙霜“可,霜儿怕自己影响了纮郎的前程,什么都帮不了,只会成为宏郎的拖累……”
盛纮“霜儿,怎么会帮不了呢,你在我心安,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茫茫人世中只有你懂我知我,你就忍心让我在京城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连个说真心话都没有吗?”
林噙霜“纮郎别说了,是霜儿想差了,霜儿愿意陪您一同进京。”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周雪娘来请示摆饭,午饭是简单的几个小菜,唯有林噙霜亲手做的鸡汤滋味最是鲜美,盛纮喝了两碗。
饭后,林噙霜就命人收拾东西,要跟盛纮一起回盛府。在回去的马车上,盛纮突然想起墨兰打的那套拳很是好奇。
盛纮“墨儿练的什么舞蹈,样子有点奇怪,从没见过,哪里找到老师。”
林噙霜“嗨,那是拳法,不是舞蹈。”
盛纮“拳?”
林噙霜“前些日子,有一位修道的仙姑路过借住了几日,她观墨儿跟她有缘,说要传墨儿一些功夫傍身。那拳法我也有练,叫什么太极拳。还别说,霜儿练了几个月,倒真觉得自己身体气血比以前好了很多,墨儿以前经常生病,可自从练了这功夫之后,也很少伤风感冒了。”
盛纮“真如此神奇。”
林噙霜“回去霜儿来教纮郎,这拳法缓慢简单,不想那些个武将们的功夫看都看不懂。”
盛纮“只是,这管家女子还是温婉娴静的好,那拳法若真能让人强身健体也就罢了,只是日后不可对别人提起。”
林噙霜“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让她在自己院子里耍着玩,万没有出去说自己会功夫丢人的道理。”
盛纮“嗯,还是我的霜儿最贴我心啊。”
回到盛府后,都是忙着准备去京城的事,盛纮也没再过问墨兰练武的事,墨兰还是一样每日在自己的院子里偷偷练习。
每一次林噙霜都会把人打发出去,还专门派人在门口守着,除了墨兰身边的丫鬟和林噙霜的心腹之外,盛府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墨兰会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