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林噙霜也不好太为难卫氏,只是没有多么优待,份例按往常的给,本来正常的份例卫小娘跟明兰也不会过得太差,只可惜这卫小娘太孤傲了,又有个时常来打秋风的娘家,所以她的日子也还是老样子。
值钱的都紧着娘家了,又心有不甘每日郁郁寡欢,不争不抢,被下人欺负了也不言语,导致那些下人约架猖狂,就是苦了明兰那小孩了,这些林噙霜知道,但她没管,丫鬟婆子又不是她让欺负的,东西也不是她让卫氏娘家来要的,她们过得好不好的管自己什么事。
半月后,盛府的大姐儿盛华兰要定亲了,定的是京中忠勤伯爵府的嫡次子袁文绍,每两日袁家就要派人前来下聘了。林噙霜大体的看过小说的剧情,知道在定亲的宴席上,长枫被人相激那华兰的聘雁做赌比试投壶,结果差点输了,她被盛大娘子好一顿训斥,长枫也被打了板子。
不破不立,林噙霜又不能出门,不能时刻盯着长枫,为了防止他惹是生非,直接在前一晚给他喂了些加了泻药的汤。半夜里长枫跑了四五躺茅房。
次日一早差点没起来。
林噙霜“哎呀,我儿这是咋啦,定时在外面乱吃东西,早就告诉过你,外面的东边不干净,不让你在外面胡混,你不听,这下好了,你大姐姐今日纳彩你又偏生出了这样的事。”
小长枫“小娘说这些做什么,待我喝了药就去前头迎接待客人,定不让父亲生气。”
林噙霜“行了,行了,你逞什么能啊,在这里安稳养着吧,我去给你看看你的药。”
林噙霜来到煎药的小厨房,把下人都赶了出去,把药倒入碗里,又悄悄放了一点安神睡眠的药。
林噙霜“儿子啊,娘都是为了你好,拉个肚子睡一觉总比被打板子躺上一个月的强。”
用勺子把药搅匀,放在托盘里,又放了一碟子蜜枣,怕苦了儿子。林噙霜端着药来到长枫屋里,装着一副慈爱的摸样,哄着长枫喝了药,又在旁边看着他睡着了才走。临走时不忘吩咐儿子身边的下人道。
林噙霜“你们就在门外给我守着,我枫儿昨儿吃坏了肚子,今儿千万不能让他在乱跑了。一会他醒了,要是出去都给我拦住了。”
龙套仆人:“是!”
林噙霜交代好之后,又留下自己的一名心腹负责照顾长枫,之后便去忙活去了,她是妾不能到前院去,可后院她惯着家也是一堆的事呢。等这件事了了,她就把这管家权还给大娘子,再也不敢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她手里有盛宏给点庄子店铺,足够他们两三个花销了。
前院的墨兰带着如兰跟明兰围在角落里说话,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热闹的场景。
小如兰如兰:“明兰你快看,外门的马好高大啊。”
明兰低着头,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说,只悄悄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拿着果子就往嘴里塞。
小如兰如兰:“四姐姐,我听说聘礼里有大雁呢,四姐姐你见过大雁吗?”
小墨兰“没有!”
小如兰“四姐姐,三哥哥怎么没来啊,我大姐姐这样重要的事他都能缺席,也太儿戏了吧。”
小墨兰“三哥哥昨儿吃坏了肚子,夜里起了好几次,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小如兰“哼,就他事多!哎,那是大雁啊,四姐姐,明兰,快看啊,好气派啊。”
提起大雁,墨兰想起师父给她讲的射雕大侠和神雕大侠的故事。她也好想有那么一个威武的坐骑啊,不过这站在雕上飞属实有些难了,倒是宝马可以弄一匹。
两刻之后,那些繁琐的礼节终于结束,墨兰带着两个妹妹跟着女眷的几位长辈们一起入席。
明兰难得见这么多好吃了,拿着筷子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墨兰因为要练功吃的多,饿的快,等了那么久才开席,这会早饿了,她功夫好,筷子使得也好,吃的不比明兰少。这两姐们疯狂干饭的行为可把周围的女眷们吓了一跳。
龙套有几个私底下揣测着,“这盛家大娘子是苛待庶女吗?瞧她们这吃相,跟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明兰一开始还记得她娘的教诲,什么吃饭要斯文有礼,这会见四姐姐跟明兰都不管不顾的快速吃着鸡鸭鱼肉,她本就是活泼的性子,早把大娘子的话都忘记脑后了,筷子使不好,直接上手抓着一个烤羊腿就在那里狂肯起来。
这一举动又把那些女眷们下了一跳,都在肚里揣测,“这盛大娘子不是苛待庶女,而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苛待吗?不对,亲生的怎么会苛待,难道是这盛家平日里太过于节俭了,姑娘们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吗?”
龙套一个商户的夫人翻了个白眼,小声道:“老话说能吃是福,瞧这通盘的姑娘个个都是有福气的。”
一个婆子悄悄离开,来到盛大娘子身边,与她耳语了几句。盛大娘子气道。
大娘子王若弗“这是破烂货的玩意,我们家姑娘又没吃她们家饭,要她们胡乱编排!”
龙套“大娘子稍安勿躁,孩子们都小,也不会有人记得这样的一件小事。”
大娘子气归气,也不能真让三个姑娘落下个能吃的名声,只好吩咐身边的嬷嬷去把三个姑娘先带到一遍玩去。
三个兰吃的正嗨呢,就被大娘子的人给唤走了,说是有新鲜的果子吃。三个兰一听,肉吃多了正好有些腻,吃些新鲜的果子正好解腻,便跟着嬷嬷从席上下来。可刚走到花厅就听到男宾那边一阵乱哄哄的。
如兰拉着明兰就要前去凑热闹,墨兰也跟在后面。原来是一位客人非要与盛长柏比试。
盛长柏盛长柏:“这位白兄若真好与在下比试投壶,就当给今日的来宾添个乐子,长柏也可奉陪。只是这用聘雁做彩头是万万不可。”
龙套袁大公子道:“长柏兄不会是怕输吧。”
盛长柏“输又何妨,赢又何妨?左右不过是交个朋友。只是这聘雁是袁家向我大姐姐纳聘的聘礼。我身为人弟也知道礼义廉耻,万没有拿姐姐聘礼做彩头的道理。”
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那袁大公子,他确实有故意挑事,非要拿人家的聘雁做彩头,确实有些不知廉耻了。大家都低着头偷笑。袁大公子有些羞红了脸。
龙套袁大公子:“那你要那什么东西做彩头,太俗气的东西,我们可不愿意。”
盛长柏盛长柏:“白兄若想比试,我手里这块折扇也是好的,可以作为投壶的彩头。”
龙套袁大公子:“一块折扇有什么可稀奇的。”
盛长柏“在下确实也没什么稀罕的东西,只这折扇上是在下的老师所赠。上面是东坡居士题的一首小词,学生感念老师恩德,并常重之!既然袁公子看不上,这投壶就不比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低头轻笑。东坡先生题词的折扇袁大公子都不认识,想来也是草包一个,前面骂了他不知廉耻,这会又暗讽他不通文墨。
有几个喜好文墨的真上前去,拿起长柏的折扇看去。
龙套“各位,还真是东坡先生的笔迹。”
龙套“相必,长柏小兄弟的老师定与东坡先生有旧吧。”
盛长柏“老师不愿多提,学生自不敢多问。这是老师所赠,为鼓励学生努力求学而已!”
墨兰也没想到这长柏哥哥这样会骂人啊,不过,他那扇子确实是他的老师送的。只不过这老师跟师父有点关系,谁让师父经常让她办成男孩,把脸抹黑出门去行侠仗义,说什么实践是检验武学的最好方式。
也就半年前吧,她救了一个落第的书生。
当时那书生因为没考上科举,一大把年级了非要学人找歪脖树吊死自己,她本不想管的,可想起她师父的教诲,只好出手相救了,并给他指了个活路,说盛家正在给哥儿寻先生,让他可去一试!
师父很喜欢东坡先生的诗词,经常模仿他的画作,基本上看不出来。当然师父也喜欢其他先生的诗词,有很多墨兰都没听过。
墨兰屋子里多的是,她出门的时候正好带了一把折扇装男子,就随手把那折扇扔给了那落第秀才,说这是东坡先生所绘。让他面试的时候说自己与东坡先生相识,准能成功。
后来,那先生果然成了长柏跟长枫的老师,如今还在东席里供着呢,墨兰听哥哥说过,先生学问还是不错的。
很快,仆人摆上投壶的用具,盛长柏与那白氏小哥相互比起了投壶,最后盛长柏赢了。白家公子以一块上好的白玉相赠,盛长柏虽赢同样把手中的折扇赠给了白姓公子。
盛长柏“刚才,多谢这位仁兄相让,这把折扇就赠与仁兄,还请笑纳!长柏愿意与白兄交个朋友!”
龙套白公子:“长柏兄客气,我自然也是愿交你这个朋友。”
盛长柏“来,好兄弟,咱们喝一杯!”
墨兰觉得没意思,对两个妹妹说。
小墨兰“好了,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咱们走吧!”
小如兰“四姐姐,那个姓白的公子生的好好看啊。”
小墨兰“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是好看吗?赶紧回去了!”
小如兰“那四姐姐懂吗?你刚才可是一直盯着人家看呢。”
墨兰催促着两个赶紧去大娘子哪里,一进大娘子的院子里,就听到大娘子的骂声,三个兰赶紧躲起来。
大娘子王若弗大娘子,“这袁家安得什么心,下聘这样重要的事长辈也不不来,就派个晚辈来,又非要用聘雁做彩头,他就是看不上我们家,我可怜的华儿啊。”
大娘子王若弗“还好,我的长柏机智,这才没让那袁家的小人得逞!”
墨兰听着大娘子不发火了,才带着两个妹妹跑了进去。
小墨兰“大娘子妆安!”
小明兰“大娘子妆安!”
小如兰“娘妆安!”
大娘子王若弗盛大娘子看向三个兰,道:“行了,你们几个去吃点果子,一边玩去吧,不过,这吃要吃相知道吗,以后尤其在外人面前不能不顾形象。”
小墨兰“是!”
三个兰点头答应之后,就跟着嬷嬷去吃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