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澜被我的动作惊到,他一把推开了我,我也没有去强求他,我走到了浴室,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有些人,总得回去看看。
我订了下午2点的票,下午阳光温暖,我踏上了那条陌生又熟悉的返家路,妈妈,你会为我的回来感到意外吗?会欢迎我吗?可能吧。
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往家跑,小路没有铺上水泥,瓜藤顺着支架缠绕着,青绿色的黄瓜掉在瓜藤上,地上是杂草,我踩一脚就会倒一片,这种感觉让我放松,紫花上飞着几只小白蝴蝶,还记得吗?小时候还抓过呢,抓的指尖上满是粉。
我推开了破旧的铁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老头衫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的瞬间没有波澜,他走近了些,在看清我后扬起了笑。
江永:“妹子,你来我家干嘛?”
单凭这一句话足以让我心脏骤停,我的笑僵在脸上,也对,都3年没见了,不记得很正常,对,是这样的。
我欺骗着自己,我用低哑的声音喊了一声“爸”,男人明显愣住了,可能是太久了,女人不耐烦的牵着小孩走了出来。
阮桥:“永啊,干嘛呢?”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她愣住了,只有一瞬,她又扬起了笑:“啊……小九回来了啊。”
场面太尴尬了,我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爸妈,我回来了。”我主动递出了台阶。
江永笑了起来:“小九回来就好,进来坐。”
我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们忙碌,我看向了一旁玩玩具小男孩,我蹲在了他面前,用轻轻的嗓音问着他:“小朋友叫什么啊?”
江锦枫:“妈妈说名字不能随便告诉人,对了,哥哥是谁啊?为什么来我家?”
我摸了摸他的头:“你……妈妈有没有说过你有个哥哥?”
江锦枫:“没有,哥哥问这个干嘛?”
啊……没有啊,我还在自欺欺人。阮桥似乎是怕我问出点什么,连忙把江锦枫喊走了,我也没去看他们,自顾自上了楼,我推开了那间属于我的房间。
间内堆放着杂物,我进去看了看,灰都快有一厘米厚了,我什么也没说下了楼,三年的时间足够忘记一个人了,更何况已经有人代替我了,哦不,谁都不是谁的代替品,是我太没用了。
坐在沙发上的我发起了呆,菜香味飘了过来,原来吃饭了啊。
饭桌上阮桥给我夹了菜,胡思乱想的心被压了下去,我看了眼碗里的菜,是牛肉,我沉默着吃了下去,这顿饭一点也不好吃,也是搞笑,他们都围着江锦枫转,何人在意我?何人知道我?他们好幸福,我是偷窥者,只不过这次没有了玻璃罩,不用胆怯的去看了,但我的心更疼了,妈妈,我好疼。
吃完东西后我的胃翻涌着,我抬起头看着阮桥,“妈”字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还是不去打扰了,我不想让他们好过,我嫉妒他们,我想让他们去死,但是江锦枫是无辜的,他不应该知道我的存在,话到嘴边变成了:“阿姨,这菜好咸,下次少放点盐。”
阮桥听到这也愣了愣,不过也没说什么,我多想在进门时抱住她的身体,对他说一句“妈,我过得好苦,我想你了。”但我不能,我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了。
走之前我向阮桥要了饺子的配方,我不想打扰他们了,他们过得很好,我不能去打扰了,回家的我像是客人,至于我啊,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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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座上的我望着窗外,旁边的大人带着小孩出来旅游,真是烦啊,偏偏这个时候碰到,我透过窗户的反射去看他们,就这么看了一路,是太渴望了吧。
回到家的我迫不及待揉起了面,赵毅澜坐在沙发上看我捣鼓半天,不过他没管,毕竟他不会包饺子。
发面的时间里我坐在了摇椅上,好委屈哦,本来想着多待几天,结果还没两天就回来了,越想越委屈,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泪水好咸,咸的发苦,它砸在地上,像极了血液绽放在地上,美极了。
我胡乱的擦了把脸,就这样熬过了1个小时,我起身擀面皮,水滴在了面皮上,我一碰眼睛,啧……怎么又哭了,我怎么这么矫情?越想越委屈,赵毅澜温热的手帮我擦去了眼泪。
赵毅澜:“别哭啊,饺子皮都快被你的眼泪砸成浆糊了,哭什么啊。”
我继续擀起了面皮,赵毅澜在旁边看着,无奈的说了句:“虽然你工资不高,但是也不至于买不起饺子吧,实在不行我给你买。”
我没抬头:“你不懂。”
他也没了办法,把我挪开了一点,抢过了我手中的擀面杖:“行行行,懂哥,小爷给你包,不然到时候面皮变面汤,饺子都得咸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