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瑰,你疯了!!”
“从今日起,不许再踏出这个院子半步!”
“爹爹!娘亲她……”
“若初,今后不要再唤她娘亲了,你娘正在主院休息呢……”
“不要!!!爹爹,若初不要和娘亲分开!!她才不是若初的娘亲!她是个坏女人!是害了娘亲的坏女人!!……”才八岁大的小姑娘抱着男人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在含含糊糊的咒骂那个,害了她娘亲的坏女人。
“闭嘴!!”男人听见她嘴里的咒骂,顿时有些慌乱,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堵住她接下来的话。一边动手,还一边环视四周,生怕她刚才的话让人听见,却没注意手下的小脸儿已经开始发紫……
“若初!……”
“嘿嘿嘿,小鸟,闭嘴,闭嘴!!嘿嘿嘿……”
“杜郎~良~辰~美~景~奈~……”
破旧的小院中,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唱着不成调的曲儿,双眸呆滞的小姑娘蹲在草边看蛐蛐,一边看一边还在不断傻笑,说着模糊的字眼。
当时小姑娘被捂着嘴,憋得小脸通红晕了过去。等再醒过来时,就成了这般痴傻的模样。
请了不少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只能开些安神的药,避免发狂。
杜云苍虽然心疼女儿,但女儿痴傻一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也不能放在外面冲撞了贵人。加上她不仅痴傻,还时不时发疯,只有在司空瑰旁边时会安静下来。他只好将母女俩安排进了最偏僻的那间院子中。
母女俩一个疯一个傻,也没有哪个下人愿意来伺候,还是杜云苍勒令下人每日来送饭,才没让母女俩饿死。
不想那年除夕大雪,破旧的小院里,连床像样的棉被都没有,母女两依偎在一起取暖,神色都是罕见的清明。
司空瑰抱着消瘦许多的女儿,悔恨的泪水滴滴滑落。她恨自己识人不清,一片痴心错付,恨那贱人手段歹毒,害她疯疯癫癫护不住女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只能抱着女儿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杜若初发现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之前还只是一两个时辰神志不清,现在已经是大多数时候都浑浑噩噩了。
她不知道到底自己怎么了,但她好害怕呀,害怕哪一天就再也清醒不过来了。
今年这个冬天好冷呀,没有烧得旺旺的炭火,没有厚厚的棉衣,也没有……爹爹……
冻得有些迷糊的她恍惚间,好像看到娘亲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忍不住将脸埋进娘亲怀中,睡过去之前还在想,如果能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醒来就好了。
她的愿望到底没能实现。有人溜进院子,救下了母女俩。
杜若初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醒来时前所未有的舒畅,刚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笑得有些猥琐的老头,凑到面前来,吓得她一拳砸在老头眼眶上。
……
经过老头一番漫长的解释,小小的杜若初才终于弄明白了情况:
路过的老头发现了即将冻僵的母女俩,一时心软救下了两人,结果发现她是一个习武的好苗子,就动了收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