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见到田七这位正主,眼泪唰的一下又落了下来。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你别急着哭啊——”
田七见她又是泪如雨下,只觉一阵头大。他手上又没个轻重,这嘴又笨,半天都哄不好人。朱掌柜实在看不下去,过来帮他好一阵安抚。
“姑娘,有什么事你尽管直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帮不了的你便是哭瞎了眼,我也没办法。”田七看起来满脸沧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了什么。
朱掌柜见人抽抽搭搭的,估计她还要缓一会,自己先把手中的画像递给了田七,“她方才说,她家小姐让她来找画像上的人。”
田七接过画像,待看清画像上的人,顿时满脸诧异,“这……”
“噢,对了,她还说画像上这人是她家小姐的师兄。”朱掌柜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田七看着画像挠挠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缓过劲儿来的小姑娘问道:“你家小姐叫啥名可以告诉我吗?”
那姑娘拽着朱掌柜的衣袖,想是有了安全感,虽然嫌田七用词粗鄙,还是老实答道:“小姐姓秋,闺名意浓。”
见田七神色有异,朱掌柜趁机问道:“真的认识?”
田七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我以前好像听师傅提起过我还有个师妹,是金陵秋家的千金,不过从没见过。到底同门一场,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坐视不理。”
那姑娘见田七似乎还在犹豫,心一横,“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口里还在不住哀求:“求求大侠了!救救我……我家小姐吧!!求求了……”
朱掌柜眼疾手快要将人拉起,可她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让朱掌柜一时都没拉住。
田七拿她没办法,总不能真让人跪死在这吧。只好应下她的恳求,过去将人扶起。
后面坐着的阿香却突然皱了皱眉,“不对劲。”
小安闻言侧目:“?”
阿香没注意旁边投来的目光,自顾自低声推理了起来:“金陵距此地有数百里之遥,她一介独身弱女子是怎么过来的?若有武功在身,为何要伪装?若无武功傍身,问题就更大了。而且她衣着干净,鞋袜整齐,看着不像是奔波寻人的样子,反倒像是……有目的地直奔客栈而来!”
听完她的推理,小安默默收回视线,转而继续观察那位姑娘。
她早就注意到了,那姑娘的左腕上,有一圈极窄的紫色细线。别看它不起眼,这可是中了骨生花的标志。此毒极为狠辣,中毒者第一日便会觉浑身发痛,第二日便痛入骨髓,第三次彻底毒发,让人痛到生不如死。中此毒者,最后一般都是被活活疼死。
小安的眸光发冷,这骨生花之毒她熟的很,那痛入骨髓的滋味,她也亲身体会过。当年药老头在她身上试此毒时,本以为她熬不过去,没想到她生生挨了三日未死,药老头惜才,这才决定要用她来练制药人。
如今,她观那紫线深浅,这姑娘应该中毒两日有余了,现在却还没痛到满地打滚,想来是服用了延缓毒发的药。殊不知,这骨生花压制不得,越是压制,毒素便越深入,到最后,即便有解药也无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