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白鹭掠过水面,悠然觅食,为宁静的午后舞上沁人心脾的蹈,似佳人温婉的拉鲁岛静静地躺在湖心,静赏白鹭的舞姿。我在日月潭石碑边用单反拍下了这幅白鹭觅食图。
我静静的吹着风,感受凉爽的惬意,浮躁的心情被慢慢柔和,放松而舒适。
我看着单反里倒映蓝天青山的波光粼粼,想着要不要发到家庭群。
好巧不巧,电话铃声响起,我点开手机一看,是妈妈,我不自觉地笑了。“喂,妈妈。”
“你在台湾玩得好吗?是不是有很多好看的地方呀?”妈妈温柔道。
我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高山:“嗯,我拍了好多照片,现在我在日月潭,刚想发给你呢!”
“哈哈,看来我打得刚好,”妈妈笑了,“晓韵,旅游完回家住几天吧!你爸爸新学了一道菜,就等你和你姐回来尝尝呢!”
“好,过几天就回,你和边星橘说一声哈,跟她说她最好的老妹给她带了好东西!”
“好,拜拜。”
“拜拜。”
挂断了电话,再放眼一看,白鹭早已扑棱鸟翼飞走了。
我忽然没了乐趣,收好手机转身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洗了热水澡后就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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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枫珈,你看,日月潭,好漂亮,好喜欢,好想去。”我指着杂志上的图片给许枫珈看,憧憬道。
“是啊是啊,很好看。”许枫珈头也不抬,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跳舞。
“喂!你看都没看,”我有些生气,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痛死了!别动!”许枫珈还是不肯停下。
无法,我只好憋下这股怨气,只得拿书在他后背上用力拍了一下,他痛得哇哇叫:“别打,很痛!”
倏然,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眼界模糊不清,心脏就好像被捏住了一样,每呼吸一次都是痛的,场景一变,许枫珈全身被扎满了玻璃碎片,耳边许枫珈的声音变为绝望,痛苦的尖叫:“撕,痛,边晓韵,快!快!你还愣着干嘛,快打120啊!啊啊啊啊……”
我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他的尖叫还在继续。
倏然,我的手被碎片割到,我却感受不到疼,觉得亢奋,觉得恐惧,觉得抱歉……
正当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场景二变,变成了一栋栋的高楼。
此时我跪在天台前沿,我颤抖着眼眸往下看,人来车过,但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不再走,而是停在大门前纷纷抬起头看我,密集的恐惧让我有跳下去的欲望,但我还是本能喊道:“许枫珈,别跳,别跳啊!”
我跑到许枫珈的身边,死死抱住他,不让他挣脱我的桎梏。
可毕竟力量悬殊,他很快挣脱了,不顾一切跑到天台前沿。
我被推倒在地,呆呆看着他,极度恐惧:“别跳!算我求你了!别跳好吗?别跳啊!不要!别!……”
少年跨上栏杆,朝我凄楚一笑:“晓韵,再见了。”
他的眼眸被布条缠住,他的笑还是对准了我。我回过神,想趁他不注意,悄悄把他拽下来。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另一个我,在他朝我笑时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拽了下来。
我刚来的及庆幸,场景三变,变成了白色的天花板,我呆呆我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醒了。
我摸了摸脸,摸到一把冷汗,后背也湿漉漉凉了一大片,头发也冷汗浸湿不少。
我侧身,盯着床头柜的一角,无数片段在眼前闪过,不一会,枕巾的一方被海亲吻湿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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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夜摊烟火气十足,就像是在举行盛大的美食嘉年华,隔着老远的距离还是能闻到烧烤味儿。
我顺手买了份超大鱿鱼须,走到相对人少的小路边拍了一组照片发给许枫珈,配文——台湾的夜市好多好吃的,好吃{微笑}!
接着转发到家族群里,很快,边星橘私信发了一条私信——记得从台湾带些特产回来。
我打电话给她,问:“你在干嘛?”
“打电话。”电话那头懒洋洋道。
“我知道,你刚刚干……”
边星橘直接打断:“接电话。”
我知道你接电话!那刚刚在干啥!
我忍了忍,忍无可忍,挑起一根鱿鱼须嚼得特大声,把话筒一端举在嘴巴前:“好吃,特别好吃!酥酥脆脆,还有些辣!你晚上吃了什么?”
“不告诉你,”边星橘静默,“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特产回来!听到了吗?”
“嗯嗯,知道了。”我把竹签嗦得咂咂响,“你想要台湾纪念币吗?保证货真价实。”
“可以呀,再去淘些好看的明信片和唱片,别又带回不实用的东西,用了没多久就坏了……”
“哎呀,知道了,先挂了哈,我还要吃好吃的,”我一顿,“诶!要不我们一起逛吧,你听我说,我将给你听?”
“我还有事,没时间,挂了。”
“好吧,拜拜。”
挂断了电话,我三两下把鱿鱼须吃完,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
夜摊油烟味很浓,不适宜多待,我匆匆拍下一张像素不太清晰的照片,就走出了夜摊。
回到酒店,我坐在地上,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写日志。
写道许枫珈时,有点不知该下何笔。
我一时趴在床上沉思,一时在房间渡步,一时对着电脑含山楂棒。
终于,我脑光一闪,想到了中午的梦魇,是啊!我拉住了许枫珈。不是说梦境极有可能是另一个时空所发生的事吗?那么许枫珈还活着?
对!就是这样!许枫珈还没有死,因为我拉住了他!
我眼睛一亮,咬开了山楂棒,酸酸甜甜的口感让笑容变得有些酸,
许枫珈还在,他还活着。
“哈哈……”我笑了,他还活着,可是不一会儿,眼睛大雨滂沱。
你还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