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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鸟嘴面具人的新娘

出了南天门,你该叫我什么?

长安某地的漫展会场中,自由舞台。

“小姐姐怎么下台了,弹琴结束了?”

“再来一曲吧!”

“小哥哥下台休息就算了,怎么小姐姐也跑了嗷!”

lsp和阿宅们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姐带着男伴下了台,倒是有个戴着鸟嘴面具的可疑黑衣人,抱着小姐姐的古琴站到了台上。

“咋回事,小姐姐的新装扮?”

“让小姐姐上台吧求求了,哪怕光站着也可以嗷!”

“没有小姐姐,走了走了……”

引墨看着台下的人走掉了好几位,失望地叹了口气:得嘞,一千人是指望不上了,就当花钱逛漫展了嗷。

他没有用官方提供的椅子和古琴架,席地盘坐,将古琴按在膝盖上。那一个刹那,一股神奇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就好像他曾千万次用这个姿势弹奏一般。

现在引墨脑子里只有一首谱子,他只觉得四周的噪杂声就此远去,全身心扑在这一床古琴上,轻轻拨弄琴弦——这并不是幻觉,台下的大家忽然安静了,因为又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站到了引墨身后。

她随意套着一身红色短袖,腰间却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嫩白——那对峰峦把衣服下摆给拽了起来。下身是简简单单一条热裤,修长的双腿肆意绽放着青春的美妙。

听到引墨扒拉琴弦扯出来的前奏,她温婉地笑着,低头拉出一张红布,像变魔术一样遮住自己。再掀开红布,已换上了一身鲜红的嫁衣。

“哇!魔术!”

“这次漫展这么硬核的吗?这又是哪位大佬啊!”

“小姐姐赛高!”

台上的小姐姐身着金丝红底的嫁衣,凤冠霞帔一样不落、“定手银”绕在手上,胸口挂着纯银照妖镜,脚下踩着红缎绣花鞋,披着红盖头温婉大方,活脱脱一副待嫁新娘的样子。

引墨一心弹琴毫无觉察,直到前奏弹完,他才硬着头皮拉过话筒,开腔唱道: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

勉强在调子上,说不上好听。他扒拉着七根琴弦,弹奏出凄美又潇洒的音乐,这份情绪随着琴音蔓延开来。

新娘子随着音乐张开双臂起舞,凄婉又顽强。

台下的观众不自觉地被拉入这份情绪中,将军血战换来的却是伊人远嫁,满眼的桃花足以烫伤灵魂。

潇洒吗?痛苦吗?不知将军回朝,看着那满路桃花又作何感想呢?

也许台下观众会有各种感受,但是后台的长袍小姐姐心中只剩下了名为震惊的情绪。她转头问那位男伴道:“师兄,你感应到了吗?”

古装的青年点点头回答:“琴有问题……不,是弹琴的人有问题。”《上邪》的曲谱没有问题,师妹的文武七弦琴也不会出错——但是那个鸟嘴面具男有问题,他的弹奏能聚集附近的天地元气。那位新娘也是借助舞姿来操作这份元气 把大家拉入了歌曲的意境中——的确是神乎其技,这二位哪怕放在“修行人”中都算是乐道大家了。

“咱们夏国还真有这种流派啊?台下那么多人就不会感觉不对劲吗?”少女李秋雨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地吸纳被引墨琴声聚拢过来的天地元气。

平时修行人是自行吸纳外界元气,然后不停去炼化,才能让身体吸收。这位爷吸引过来的天地元气却是最干净的那种,李秋雨甚至觉得自己今天白白赚了一枚“聚气丹”的量。

师兄哑然失笑。这份精纯的元气能让修行人获得福利,也能改善普通人的身体和损伤——台下那些人听完这一曲,也算是得了份机缘。

“师妹,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认识一下。”

——

一曲还未结束,引墨抬头发现台下聚集了更多人。看着那些人眼里激动和欣赏的神色,他这才松了口气:这下怎么着也有五百人了。

这货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翩翩起舞的新娘子,只是跟着歌曲的意境继续弹唱下去: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

一曲终了,引墨按住琴弦,还是盘坐在台上。只有真正用心去弹奏,他才感受到曲中肝肠寸断的悲哀。

台下安静了一瞬,才响起热烈的掌声,在观众眼里,这个“奇怪的鸟嘴面具男”已经成了“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音乐区大佬”。

直到新娘子鞠躬、款款退场,引墨才抱着琴弦站起来,行礼后轻松下台——三天的伙食费,到手嗷!

他把古琴还给李秋雨,正盘算着晚上去哪搓一顿,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兄dei,你就这么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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