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和种族不同。种族论肤色,论骨骼,其同异一望可知,然历时稍久,就可以渐趋混合;民族则论语言,论信仰,论风俗,虽然无形可见,然而其为力甚大。
同者虽分而必求合,异者虽合而必求分。
所以一个伟大的民族,其形成甚难;而民族的大小和民族性的坚强与否,可以决定国家的盛衰。
一个国家的民族,不宜过于单纯,亦不宜过于复杂。过于复杂,则统治为难过于单纯,则停滞不进。我们中国,过去之中,曾吸合许多异族。因为时时和异族接触,所以能互相淬砺,采人之长,以补我之短;开化虽早,而光景常新。又因固有的文化极其优越,所以其同化力甚大。虽屡经改变,而仍不失其本来。
经过极长久的时间,养成极坚强的民族性,而形成极伟大的民族。
各民族的起源发达,以及互相接触、渐次同化,自然要待后文才觉建洽、理再程免作一个鸟瞰车业晨初建圆的主人翁,自然是汉族。汉族是从什么地方迁徒到中国来部,我森还不装册自。既人中国以后,则是从黄河流域向长江流域、粤江流改发展的。
吉代的三苗国,所君临的是九黎之族,而其国君则是姜姓。这大汉藏开拓长江流域最早的。到春秋时代的楚,而益形进化。
沿海一带,新文身的人,古人称之为越。吴、越的先世,都和此族人杂居。后来秦开素、广西、福建为郡县,所取的亦是此族人之地。西南一带有濮族。西北一带有民、羌。西南的开拓,从战国时的楚起,至汉开西南夷而告成。西北一带的拓,是秦国的功劳。战国时,秦西并羌戎,南取巴、蜀,而现今的甘肃和四川,都大略开辟。在黄河流域,仍有山戎和猃狁,和汉族杂居。猃狁,现称为胡,就是后世的匈奴。山戎,大约是东胡之祖。战国时代,黄河流域,和热、察、绥之地,都已开辟。
两族在塞外的,西为匈奴,东为东胡。东胡为匈奴所破,又分为乌桓和鲜卑。胡、羯、鲜卑、氏、羌,汉时有一部分人居中国。短时间不能同化,遂酿成五胡之乱。经过两晋南北朝,才泯然无迹。
隋唐以后,北方新兴的民族为突厥。回纥,现在称为回族。西南方新兴的民族为吐蕃,现在称为藏族。东北则满族肇兴,金、元、清三代,都是满族的分支。于是现在的蒙古高原,本为回族所据者,变为蒙古人的根据地,回族则转人新疆。西南一带,苗、越、濮诸族的地方,亦日益开辟。
中华的立国,是以汉族为中心。或以政治的力量,统治他族;或以文化的力量,感化他族。即或有时,汉族的政治势力不竞,暂为他族所征服,面以其文化程度之高,异族亦必遵从其治法。经过若干时间,即仍与汉族相同化。
现在满、蒙、回、藏和西南诸族,虽未能和汉族完全同化,而亦不相冲突。虽然各族都有其语文,而在政治上、社交上通用最广的,自然是汉语和汉文。宗教则佛教盛行于蒙、藏,回教盛行于回族。满族和西南诸族,亦各有其固有的信伸。
汉族则最尊崇孔子。孔子之教,注重于人伦日用之间,以至于治国平天下的方略,不具迷信的色彩。所以数千年来,各种宗教在中国杂然并行,而从没有争教之祸。我国民族的能团结,确不是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