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的老执刃和少主死了,宫尚角又不在宫门内,宫远徵没有成年,执刃的位置自然是落在的宫子羽的身上。
宫子羽匆忙从旧尘山谷回来,通过诊断,执刃和少主都是中毒身亡,宫远徵又一直没有出现,自然而然的怀疑上了宫远徵。
这时,门口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灵堂众人被这脚步声惊扰了,来人正是宫远徵,宫远徵看见尸体有些发愣,想凑近仔细查看一番,宫子羽本来还安安静静的跪着,看见他来怒气翻涌,一把抓住宫远徵的衣领,怒吼道,“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我父兄却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
宫远徵甩开他的手,冷冷看向对着他发疯的人。
花长老怒斥,“不得对执刃无理!”
本来还桀骜不驯的宫远徵听见这话脸上全是不可思议,“执刃?就他?”
“放肆”
“放肆?宫子羽凭什么是执刃,我哥哥宫尚角才是第一顺位。”宫远徵难以接受
宫子羽紧了紧袖袍,眼神略带得意和怀疑,“宫尚角此时并不在宫门内,是不是你们兄弟俩联合起来陷害我父兄!”
宫远徵要被气笑了,本来生气是因为宫子羽当执刃,现在笑是觉得实在是荒谬。
宫远徵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宫子羽,嘴里吐出两个字,“蠢货”
“你!”宫子羽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去,被金繁拦住了,只能看着宫远徵走远。
事发突然,女客院落戒严,新娘们都换下嫁衣,不敢随意乱走动,云岁晚抬手一挥,宫子羽和金繁的画面就出现在水镜上。
医馆的停尸房还弥漫着血腥味,金繁和宫子羽检查了半天,也没在尸体上看出别的什么,宫子羽想了想开口,“昨晚,女客院落查过了吗”
“昨晚事发就派了玉侍去检查,所有女客都在”金繁话锋一转,“不知道为什么,宫远徵也在女客院落待了很久。”
宫子羽好像抓了什么把柄一样,“走,去女客院落”
云岁晚厌蠢症要犯了,真的。
果然没等多久,就听见嬷嬷让女客都下楼。
宫子羽等了一会儿,发觉好像少了人,“上官浅姑娘怎么不在这儿”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先开口,宫子羽指着还比较面熟的云岁晚,“你来说”
云岁晚略显敷衍的行了一礼,答道“上官姑娘疑似刺客,被徵公子带走了,还有云为衫姑娘也是。”
宫子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岁晚,对她的话有些怀疑,“她们怎么可能是刺客呢?”
反正有人先开口了,众人也不怕了,陆陆续续的都争着开口,
“怎么不可能了”
“就是就是,她们俩总是一副看不起我们的样子,还经常开着窗子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
宫子羽被吵的头疼,又不知道作何反应,只嗫嚅道,“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刺客”
随即又看向云岁晚,要说漂亮,所有人里面云岁晚才是最漂亮的,但是看着还是有些稚嫩,眼睛也水汪汪的,让人容易忽视她的面容,宫子羽问了个蠢问题,“你这么漂亮,那你也是刺客?”
云岁晚沉默了,谢谢你夸我漂亮啊,但你这脑子好像真的不太好使,僵尸来了都不吃。
忽然想起一道短促的嗤笑,“宫子羽你脑子没坏吧,还是说你这是别样的夸姑娘的方式?”
云岁晚听着小铃铛的声音就知道来的是谁,更何况在宫门内,嘴这么毒的也只有那么一位了。
宫子羽转身看向宫远徵,眉头紧皱,不悦的开口,“你怎么来了?”随即又了然的开口,“怎么,来抹除你的罪证?”
宫远徵懒得理他,这种人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自己想听的,怎么解释都没用,走上前和宫子羽并排站着,双手抱胸,努了努嘴对着云岁晚道,“听说你医术不错,医毒不分家,你跟我来一趟。”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宫子羽怎么跳脚,云岁晚安抚完担心她的姜离离等人,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了上去。
云岁晚看着前面那人越走越快,恨不得打断他的大长腿安到自己身上,气喘吁吁的开口,“徵公子,你等等我”。
宫远徵转身,有点嫌弃的看向身后的女子,却还是依言停了下来,云岁晚丝毫没有要恭恭敬敬跟在后面的意识,和宫远徵一起走并排。
宫远徵瞥了一眼云岁晚,看她不为所动,又瞥了好几次,终于,快到医馆了,云岁晚有回应了。
“徵公子,这一路走来,你看了我很多次,是因为怀疑我?”云岁晚笑嘻嘻的开口,突然踮起脚凑近,轻声开口,“还是喜欢我呀?”
宫远徵慌乱的后退,耳廓渐渐泛红,眼神躲闪着看向其他的地方,就是不敢看面前的女子。
“跟上”
留下一句话后匆匆地往医馆方向去,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好可爱”云岁晚没有忽视宫远徵害羞,只觉得逗小孩也太有意思了吧。
进到医馆的时候,看见宫远徵已经恢复正常了,拿着药渣在研究着什么,云岁晚是真的对医术很感兴趣,天赋又好,宫远徵又是真正医毒双修的天才,二人之间很投机。
“对了,徵公子,我在云为衫和上官浅两人的身上也闻到过毒药的味道”云岁晚不经意的开口,“特别是指甲上,味道很浓。”
话锋一转,云岁晚语气疑惑起来,“不过昨晚味道就很淡了,下午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宫远徵抓药的手顿了顿,瞳孔轻颤了一下,“我会让人去查的”
云岁晚拍了拍手,看向宫远徵,“徵公子怎么不怀疑我?”
“你看起来很……蠢,还爱哭”
云岁晚:“……”这让我怎么说好捏。
云岁晚深呼吸几口,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宫远徵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皱了皱眉,“你身体不好?”
云岁晚手痒了,抬手捏了捏宫远徵的脸,“我身体好的很!”
宫远徵脑子一片空白,震惊的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像个被轻薄的女子,云岁晚心虚的移开了手,宫远徵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敢捏我!”
“捏都捏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云岁晚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开口,结果听见这话,宫远徵就像弹簧一样,‘噌’的站了起来,云岁晚感觉不妙,往后退了几步,正斟酌着怎么开口,就听见宫远徵语气确定的说。
“你不怕我,你也是无锋的刺客!”
“……啊?”云岁晚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话一开口,宫远徵就知道自己犯傻了,但还是强撑着,让云岁晚把手伸出来,把一只虫子放到她手心里。
“这个虫子可以识别人心,你若是说谎,它会毫不留情的扎进你的皮肤里,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宫远徵语气变态,阴恻恻的看着云岁晚,活像个大反派。
云岁晚把虫子一丢,笑容无奈,“宫远徵,你真的好幼稚啊,你是小朋友吗?”
“?”
云岁晚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好心的解释道,“你叫我来之前不是知道我会医术吗?而且你也说了医毒不分家,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小虫子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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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和老执刃的尸体已经被下葬了,打乱了宫远徵验尸的计划,宫子羽紧盯着徵宫不放,总是觉得是宫远徵和宫尚角筹谋了这些,宫尚角还没回来,宫远徵和宫子羽已经因为这件事起了好多次冲突了。
因为宫子羽是执刃,且长老们都帮着他,宫远徵每次都讨不了好,导致宫子羽越来越嘚瑟,宫远徵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只有每次去医馆看见云岁晚的时候才好一些。
这次真的是气的狠了,怒气冲冲的到医馆,也不看云岁晚也不急着打理药草,结果发现云岁晚不怎么搭理他,又嚷嚷着, “他又不是宫门血脉,凭什么能当执刃,只有我哥哥宫尚角,才配当执刃。”
云岁晚扇扇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宫远徵,“他怎么会不是宫门血脉呢?”
“你还要帮着他说话?我们才是一伙儿的”宫远徵气呼呼的看向撑着脸的女子,冷哼一声,“你也被他迷惑了。”
云岁晚看他脸色沉郁,回想着选新娘前的一系列检查程序,对宫远徵解释着,“宫门选新娘很严格,也有专门的医师把脉,宫外的新娘总不能和宫内的医师勾结吧”。
听着这话宫远徵突然醒悟过来,之前脑子里蒙着的纱好像也被掀开了一角,喃喃道,“对啊,那我们之前怎么会……”
见他想通云岁晚也不在多说,一门心思都放在药庐上。
宫远徵匆匆离开了,今天是宫尚角回来的日子,他得把这些告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