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显得崔行舟的身形很是明亮。
他唤了一身浅灰色竹叶纹圆领袍,肩宽腰瘦,步态闲雅,踏进了院子。
叶正德令人撤了早膳,想要单独与崔九说会话,便命其他人先回去。
叶挽晴却是不想,拉着杨氏不走,想要等着崔九过来时与他说说话。
叶正德知道他这嫡女的脾性,也没说什么。
崔九“见过舅舅。”
崔行舟见了叶正德,朗声行了礼。
叶正德“小九啊,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快坐。”
叶正德已经三十有六,但是保养的极好,他虽是商人,看上去却有几分岁月的儒雅之气。
叶正德“唉,看到你便不禁想起阿姐。以前,你母亲待我也是极好的,谁知当年闹的那样不愉快,如今竟是再没见上一面。”
叶正德说完,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杨氏在一旁听完,眉头微皱,坐在叶正德旁边不动声色地用手肘顶了顶他,心底暗自嗔怪,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叶正德醒悟:
叶正德“看到小九一表人才,不禁想起阿姐,勿怪。”
崔行舟摇了摇头
崔九“自是不会,以前母亲也经常提起舅舅的。”
杨氏笑着说:
杨氏“你舅舅啊最是念旧。你如今既然回了叶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们说,可要与我们亲近起来,才不能在这叶家被人欺负了去。”
叶正德与崔行舟的“母亲”是同胞的姐弟,杨氏这般说自是有道理的,叶家虽一体,内里也有暗斗。
她虽有几分看重崔行舟的银钱,但说这话时也是真心的。
崔九“嗯,多谢舅母。”
杨氏“害,你这孩子。”
杨氏见崔九是个乖巧懂事的,也很是喜欢。
她又转头对叶挽晴说:
杨氏“晴姐儿,你也要与你表哥多亲近,知道么?你们呀都是年轻人,彼此比我们聊的来。”
叶挽晴笑着应道:
叶挽晴“母亲,知道了。”
说完,她便抬眼看了看崔行舟。
崔行舟冲她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下。
几人又一同笑谈了会家长里短,但因铺子上传来消息,要叶正德亲自去处理,叶正德便离开了,杨氏也跟着去。
房内只剩下崔行舟和叶挽晴。
崔九“叶大小姐,我今日还有些事情,改日再来打扰。”
淮阳王府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崔行舟准备离开,却被叶挽晴叫住了。
叶挽晴“崔表哥,你等一下。”
叶挽晴对着身后的容花说:
叶挽晴“去把东西拿过来。”
容花“是,小姐。”
不一会儿,容花便端着几幅画卷回来了。
叶挽晴一一拿起每幅画卷,边展开边笑着对崔行舟说:
叶挽晴“这是我书房中收藏的几幅竹画,我见崔表哥衣服上的图饰多是与竹有关,想必表哥是个爱竹之人,这几幅画挽晴想要赠予表哥。”
崔行舟倒是认真的赏了赏画,由衷的赞叹道:
#崔九“这些画作皆是不俗,多谢叶大小姐了。”
崔行舟叫了莫如进来,接过了画卷。
崔行舟正准备再次离去,却又被叶挽晴叫住了。
崔行舟却也不恼,只是温和地说:
崔九“叶大小姐还有何事?”
叶挽晴“崔表哥刚回叶家肯定不适应。但是……”
崔九“但是如何?”
叶挽晴“但是崔表哥能否莫再唤我叶大小姐?这样听着难免生分,要是父亲一直听到表哥这般唤我,会以为我与表哥有意疏离,肯定要数落我了。”
原来就这事啊……
崔行舟内心疑惑,他本来以为这才不过第二天,要显的生分一点才是正常,便觉得在称呼上本该如此。
崔行舟笑着说:
崔九“确实有些不太适应。”
叶挽晴“崔表哥若是叫表妹不习惯,就唤我挽晴吧。”
崔行舟想了想,本就是“亲人”,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崔九“如此也可,之前是我显的太过生分了,挽晴勿怪。”
其实叶挽晴说的怕被父亲数落都是编的,她就是觉得听着不太舒服。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心直口快会惹得崔行舟不喜,这下听他改口,心里很是开心。
他的声音本就很有磁性,唤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很好听。
……
崔行舟不知道叶挽晴内心真实的想法,待他出了叶宅,又恢复了身为淮阳王的那份冰冷之色,令人敬畏。
崔九“回淮阳王府。”
崔行舟上了马车,淡漠地对莫如说道。